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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已焚(14)

作者:余三壶 时间:2025-02-25 12:14 标签:破镜重圆

  所以,当他告诉我他喜欢上了一个人,我其实并不感到意外和难过,我问他是谁。他说,等明天我们见面,我告诉你。
  我答应了他。
  然后我就如同赌注约好的一样,去挑选一只柔软可爱的猫。我本来看中的是更甜美乖顺的英短猫,但当我要付款时,看到了一只冷冰冰地窝在一旁的小猫,它有一双冰蓝色的眼睛。
  让我想到祁昼。
  店主告诉我,这是一只挪威森林猫,因为价格昂贵,这只猫咪脾气又有点儿凶,一直无人问津。
  我笑了,因为真的更像祁昼了。而且我觉得他会喜欢它的品种名。
  我买走了小猫,养在了家中,准备第二天亲手送给他。祁昼或许可以和他未来的女朋友一起给小猫取个好听的大名。
  我没能亲手把小猫给他。
  但看起来这小家伙最后还是到了他手里。
  而且还真用了我当年随口开玩笑取的烂名字。
  ……
  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抚摸着仙女脖颈上雪白柔软的长毛。
  猫倒是白的,只是一点也不奶乎乎。长得高大威猛,不负挪威森林猫强战斗力的盛名。
  我其实想笑,却没笑出来。忽然觉得心底一片湿凉。
  那是往事起的雾,化的薄雨。


第12章 合约
  祁昼在摆弄笔记本电脑。我猜测他大概在研究猫粮成分,尽全力定制一个能让仙女减轻猫毛过敏的食谱。
  而我和仙女依然端坐在沙发上——它已经从一脸生无可恋转换成随遇而安,甚至在我膝盖上打起来呼噜。
  而我,我被它的重量压的已经失去了行动欲望,开始觉得该死的还挺暖和,甚至有点想补觉。
  果不其然,我刚这么想,就打了个哈欠。
  祁昼回头看了我一眼:“又困了?”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说,一个晚上我一半的时间被你当手办压着进行各种和谐活动,另一半的时间在琢磨怎么弄死你并付诸实践,怎么可能不困?
  祁昼又说:“那再回卧室睡会儿。”
  ——不,我短期内都不想再看到你房间那张床了。我,腰,酸。
  “不了。”我轻轻推了推仙女的背毛,它不满地回头“喵”了我一声,然后踢了脚我的肚子,借力跳下了沙发,自己扭着屁股跑了。
  我站起身:“祁先生,我该走了。”
  的确该走了,虽然现在是寒假,也和奶奶编造了去朋友家吃饭聚会过夜的借口,但已经又过了大半个白天了,再不回去我也放心不下。
  祁昼坐在餐桌旁,抬起眼睛轻轻地看着我。
  我又想把他那双漂亮的招子包起来带走了。我不仅喜欢它们的颜色,还喜欢它们里面的东西——仿佛蕴着一汪海。看似风平浪静,其实随时会掀起能吃人的汹涌巨浪。
  真危险,又真美。
  祁昼没有说话,我便自己穿好外套。我自己那件白衬衫早给他蹂躏得没法穿了,反正少爷也不差我身上这件衣服,我索性穿走好了。
  我的手握住了门把手,祁昼忽然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我来时除了自己和杀人的毒药什么也没带。如今那支钢笔稳稳地别在我的口袋中。真要说能忘什么,可能就是忘了取祁昼的命了。
  “你没和我收钱。”他说。
  我这才反应过来,并且为这赶着交钱的富贵人感到由衷的敬意。
  祁昼抬了抬手机:“加个微信吧,我转账给你。”
  我微微一顿。我没有多余的微信,只有一个属于“A大图书管理员贺白”的,上面为了营造人设和应付工作,偶尔会发点校庆活动或者居家生活之类的无聊内容,加的都是学校里的人,有一些个人信息——我不想用这个号加祁昼。
  “祁总,我不太看微信的,没必要了吧?”我笑着说出敷衍的借口,“你如果想付我钱,直接支付宝就行了。”
  祁昼微微垂下眼帘,我看不清他的神色,却没来由的心中一阵发虚。好在似乎是我想多了,祁昼很快爽快地扫了我的支付宝码,转过来十万。
  我:“……”
  我看着那数字后面的一串零,并没如自己预料的一般得到戏耍祁昼的成就感,反而浮现出一种说不清楚的焦躁。
  时隔十年,当年干净冷淡、不沾一点铜臭味的祁学霸,如今居然也学会了包养情人,还拿钱砸人。当真是物是人非。
  “太多了。”我对他说。
  “有一部分算是合约的订金,”祁昼似乎早已想好了回答,“你刚才答应我了,是不是?如果需要的话,我们还可以签订一份合同。”说完,他把笔记本电脑一转,屏幕推到我面前。
  我印象中,祁昼素来是个做事认真严谨的人。因此,起先他让我看合同的时候我还颇有几分新鲜好奇,想看看祁总怎么在桃色交易下也能合法保护自己的权利和隐私,结果一看,我脸就黑了。
  一般来说,立合同的人拟定合约的核心目的都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权益。但祁总反其道而行之,与其说是一份情人合约,不如说是帮我拟了一份该死的价目表——
  具体的内容说出来恐怕过不了审。总之他事无巨细地帮我列好了”双人可以在床上发生的每一个细节动作和具体技能名称”——以及对应的价格,标得倒是真的很高。
  不过价格倒不是按次计的,而是打包给了个月付的天价。
  我简直快气笑了。
  如果这是纸质的合同,我可能现在已经忍不住砸在他脸上了。
  “还有什么遗漏的话,你都可以补充。”祁总坐在那里,看起来还颇为专注认真。
  我已经几乎要断定了他要不是在故意寒碜我,要不就是在折辱我。
  ——直到我看到了合同的最后几条。
  “
  乙方可以拒绝甲方的所有要求,即使不发生关系,甲方仍需按合约支付金额。
  甲方承诺尽可能满足乙方提出的任何诉求。
  甲乙双方至少一星期见面一次。
  甲乙双方均不得与第三者发展和维持暧昧关系,不得有任何精神或身体上的出轨行为。
  甲乙双方均需秉持真诚信任的原则,不得故意欺骗对方。
  甲方为乙方所做的一切都为自愿赠予,任何情况下,甲方为乙方提供的一切资产全部归乙方所有。
  甲方:祁昼;乙方:_______
  ”
  或许是我看这份合同看了太久,祁昼撑着下巴,彬彬有礼地问:“可以吗?”
  我说不清楚,总觉得最后短短几行透出一种奇怪的暧昧。但又没到能拿出来说的程度。因此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这对我其实限制不大,比如出轨那条。我又不是真的在卖,即便没有祁昼出现,以我这谨慎多疑的性格,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恐怕都很难真的信任一个人,把自己完全展开给别人。
  “可以吧,”半晌,我说,“不过你好像忘了写违约责任。”
  “我不会违约的,”祁昼淡淡道,“不过如果你担心的话,我可以加一条,如果我有出轨行为,赔偿你金额——我名下个人财产的大半可以吗?其实除了股份部分牵涉公司利益,其它我全部可以给你。”
  我一时语塞,弄不准他是不是在反讽。我希望是,否则这实在太像夫妻离婚协议了。
  “那如果我违约呢?”我无奈地问。
  这一回,祁昼却沉默了。良久,他缓缓道:“合同里标注了,你拒绝我做任何事都不算违约。只有极少的情况算。”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出轨和欺骗”。
  “我不会把你违约的惩罚写在合同里,“祁昼缓缓道,“以前你做过什么我也不会在意,但是,从现在开始……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违约了,结果恐怕不会是你能承受的。”
  这其实是一句赤裸的威胁,也是我和祁昼重逢后,他对我说过最硬的话。
  后来我想过,如果我真的是一只敏锐的动物,有直觉这种东西存在,我现在应该本能地感到危险,意识到坐在我对面的这个男人,这个表面温文尔雅、顺从纵容的人,其实是个危险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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