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主神成为玩家后爆红了[无限](86)
“尊驾, 能问问您的神名吗?”萨芙夫人扑过来扶起巴克,又怔怔地转身, 被死亡与生活折磨得苍老的双眼又一次被希望点燃。
然而白发天神并未回话,祂像出现一样突兀地消失在了房中,仿佛神迹。
“咴咴咴!”白马横穿房屋驰骋在田园之中, 嫌弃地甩了下尾巴,要不是那个奇怪的人形恶魔挡路,它怎么会被身后的鸟人逮住踪迹!
被踩一脚算它活该!
而厄洛诺专注地低空飞行着,羽翼划过枯萎的枝丫,胸前绿芒一闪,柔嫩的新叶便舒展开身姿,歌颂生命的呼唤。
摄像头跟着祂一起远去,观众们欣赏着静音版动物世界。
【叮咚!玩家2413协助任务[抓马]第66次失败!】系统不忍直视地捂住圆滚滚的自己,却从摄像头的远景中看到一片绿意。
诶?怎么回事?统子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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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得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的众教廷走狗们见闯入者消失,偷偷拖着半死不活的骑士长就要从前门溜走。
神罚!这绝对是神罚!必须报告给教廷,有异端出现了!
线人冷汗津津,骑士长被天马践踏的惨状让他不敢对“老女巫”萨芙再有半分心思!
然而他的算盘马上落空了。
“嗯哼~你们要去哪里呀?”一名撑着伞的黑发人笑嘻嘻地出现,他堵住去路,抱臂斜靠在门框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银色硬币。
“让开!教廷办事别挡道!”心急如焚的骑士怒吼。
“诶?”黑发人瞪大眼,满脸难以置信,“不是吧?对白昼那么恭敬,对我却这么凶?”
“好生气啊,我黑天这么没有面子的吗?”钟杨接住下落的【苍穹之眼】,确认了眼前的怪物已经被死之女神污染得差不多了。
无数被火焰烧得面目扭曲的亡魂在它们的影子里哀嚎。
“为了维护本神明的尊严!”钟杨微微俯下身,面部肌肉僵硬地摆出笑容,凑近线人道,“那就请你们再免费见证一次神迹吧~”
眼前骤然放大的黑色瞳孔仿若漩涡,灵魂像被塞进狭小的方格里承受深海的重压。
体内积攒无数罪孽与污秽的“人类”终于撑裂了外皮,尖叫悲号的影子从脚底钻进去,又从颅顶撕下一片血肉来,呜咽着四散飞去。
只不过几个呼吸,它们便消失得干干净净,一滴血液也没留下。
“年轻的小饿呦~果然还是需要靠谱的幕后大佬替小辈收拾烂摊子!”先胡乱唱歌洋洋自得了一会,钟杨满意地等到屋内被伟大神明拯救的人类开口!
“请问······”萨芙犹豫。
来了来了!黑发人整理了下衣襟,摆出威仪等待发话。
“请问您是刚才那位神明的使徒吗?”巴克兴冲冲地握着拳,“好帅!我也要像你一样成为祂的使徒,惩恶扬善!”
钟杨:“?”
“我是祂的使徒?”黑发人深深吸了口气,这是歪门邪道!这是倒转纲常!这是因果混乱!
淡定,自己拯救的人类,哭着也要救完。
“提问惹怒魔鬼可是要被吃掉的~”撑着伞的怪人蹲下身,啊呜一下成功让小朋友吓得后退一步钻入祖母怀中。
“好了巴克,别像个没出息的胆小鬼。”萨芙按住孙子。
“开个玩笑,夫人。”钟杨优雅站起身,对老妇人道,“如您所料,那位不善言辞的白发先生确实是神明,这里黑暗太久了,所以晨曦才降临于此~”
“我是祂的半身,而那位先生祂是白昼,是闪电,是无尽原野上的明亮天空。”看看!编得多么完美,他真是个天才!
“我决心信仰祂与您。”萨芙一手搂着孩子,一手按在胸前行礼。
然后她问:“所以,您刚才唱诵的便是晨曦的赞词么?”
什么唱诵?正被自己牛逼到的钟杨一愣,随即就见老妇人重复起蹩脚的跑调普通话歌曲!
“年轻的······小饿呦?最后伟大幕后替······小辈收拾······什么摊子?”
真是奇怪的语言啊,这就是神明的颂歌吗?充满神秘又醇厚的魅力。
萨芙夫人期待地看着钟杨。
“······”这位神明半身诡异地沉默了一下,捧着老夫人的手认真道,“夫人,您真是位天才,我看现在就授予您预言家的职位吧。”
“这、这我怎么能胜任!”在村里研究了一辈子草药的老人惊呆了,连忙推辞。
神明却不给她这个机会,强硬提拔:“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到沃克城去,您的医学才能会与晨曦教派的主教碰撞出思维火花的。”
把陈慈卖掉的屑神挥了挥衣袖收走地上的猫咪尸骨,辞别信徒毫无逼格地步行出了房门。
夭寿,小饿怎么飞得这么快啊,要不是周围光秃秃,只有祂溢出的信仰神力留下一路绿油油,差点都找不到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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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衣服的苏珊扛着木盆向家中走去,今天效率不错,回到家时天空还亮着。
冒险团还是太危险了,虽然收入比城里的大部分人都要好,但断手的希曼被送来包扎的惨状让她心有余悸。
街道上有点冷清,不到节日和庆典,大家都很忙。
苏珊喘了口气,想起前几日见到的贵族先生们,恐怕只有他们才能每日流连在酒馆里,一点点羡慕在少女的心口滑来滑去。
酒馆······昨天安东尼回来,这次收获还可以,算上自己和他的积蓄,很快就能开个小酒馆。
安东尼安东尼,你什么时候向我求婚?
苏珊转了个弯,沿着狭窄潮湿的楼梯向上爬,天花板很低,她得弓着腰。
“苏珊,你要的熏肉我给你留了一点!”楼下熟识的食品商贩仰着头向她喊道。
“知道了!我等会就来取!”黑面包配上熏肉,她颠了下微微滑落的木盆,咽了口唾沫。
三楼的小房子挤满了很多户人家,平民们每天像忙忙碌碌的蚂蚁,工作完后缩在自己的狭小空间里,吮吸着那一点蜜糖般的温馨。
“安娜,我回来了!”苏珊别扭地抱着盆,因为楼梯间过于矮小她不太方便叩门,只能扯着嗓子喊妹妹。
“安娜——你听到了吗?”
房里静悄悄的,看看天色当木工的父亲恐怕还在集市上没回来,母亲一向喜欢跟着他。
那小丫头跑哪里去了?苏珊嘟囔了一句,费劲地把盆放下,掏出钥匙开门。
吱哑——
一只手从黑暗中伸出来,把她拖了进去。
原地空余一个沉默的木盆,清水缓缓浸湿了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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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要护送的东西?”
安东尼奇怪地看着马车车厢,木制的车座上有着教廷专属纹饰——一团黑色的荆棘。
教廷怎么回事?这么重要的东西不派骑士团,反而找他们这种冒险团押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