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主神成为玩家后爆红了[无限](52)
片片黑鳞崩解,从五爪到身躯,再到头颅与龙角,腐朽的血肉化作灰烬,巨大的骨山向海底沉去,被杨柳的根须轻轻地怀抱。
钟杨并未睁眼,他手中的长长的画卷无风自燃,烧去表层的伪装露出真容。
他折上连在一起的书页,原来这伪造的画卷底下,竟是一本书册。
《天地万象图》是假,而《俯仰生灵录》是真。
从在云海中看见无锋巨剑镇压潜龙山脉起,他就发现了端倪。
山脉蜿蜒,神龙俯首,实为“辶”字,而巨剑藏锋,上有楼台,便为“首”字。
天地意志,魔龙躯壳,隐隐昭示着合二为一,书写“道”法。
他们所在的这个游戏不是画卷,而是一本书,一本作者未能完成的《俯仰生灵录》。
空白书页中,一个“道”字横亘天地。
第一次脱离书卷他便开始做局,利用【逻辑怪物】故意推导出错误的画卷结论,给高维观众下套形成认知锚点,虚假的《天地万象图》便应运而生。
无法对抗高维认知的青衣人果然中计。
自己抢占先机,故意不杀柯米,仓皇逃窜的鬼女又果然回到了她的首领身边。
钟杨,杨柳,那棵杨柳树,便是他多次叠加【逻辑怪物】精神烙印的显现。
想要利用钟祁打亲情牌影响自己,反而被虚假的真相感染了认知,在柳树阴影的操控下甚至把钟杨当成了家人——
可惜了,两败俱伤。
红衣人攥紧书卷。
——————
黑天之下,长柳遮天,人形的古神轻轻抬手。
万丈高的龙首骷髅破浪而起,露出海面,望向黑夜。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1]
天地间一人茕茕孑立,四下万籁俱寂,唯余恒古的哀伤。
第38章 三尸夺道
【大佬好像在思考人生?】
【不知道啊, 你去问问?】
【你自己怎么不去?】
后台群聊中,战战兢兢的统们看着钟杨把青衣入侵者洗劫得倾家荡产,被害者还一副享受又宠溺的奇怪模样,甚至差点给出了主神核心!!
它们没看错吧, 这是主神核心吧喂!为什么调查员大佬抓个入侵者, 它们的顶头上司被掰成两半了?
【大佬到底是什么来头?】化龙鱼系统颤颤巍巍地提出灵魂问题。
【无所谓, 我永远是大佬的狂粉!】子孙肝系统对怂包同事们感到不屑, 【你们不去, 我去问!】
它不顾其余二统的阻拦, 试图隔着世界屏障和钟杨贴贴,孰料不知怎的竟然穿透了屏障,从虚空中钻了出来。
【!!!】狂粉震惊, 狂粉狂喜!系统圆滚滚的Q弹身躯绕着钟杨飞来飞去, 本来想打探的问题完全抛之脑后。
“嗯?”
钟杨回过神来,发现身边多了个雪媚娘似的球体。显然是主神元气大伤导致对系统的束缚被解开了。
不过——这个半死不活的主神还挺有品味。
往事已矣,前路未明。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
钟杨伸出指头薅着系统揉了两把,毛绒版雪媚娘激动得原地起飞, 一眨眼窜上了树顶。
本来想揣进怀里当暖手宝的钟杨:“······”捞了个空, 失策。
他默默把伸到一半的手背回身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子孙肝系统完全不知自己错失了一个和偶像亲密接触的绝好机会,在树顶上滚来滚去, 低声尖叫着什么“主播居然摸我了”“我再也不洗澡了”之类的话。
同事完全靠不住呢。
化龙鱼系统捋起袖子被迫自强:【调查员大佬!呜呜那个, 主神祂——祂怎么样了?】
“主神?”钟杨摊开掌心,半块核心飘起, “如你所见。”
【祂真的······】无了?系统颤抖着发问,甚至不敢说出最后两个字。
“当然没有,不过快了。话说回来, 你叫我调查员?”红衣魔王缓缓降落在龙骨骷髅上,倚着龙角问道。
【诶?】系统一惊,好家伙,对啊!主神刚才被入侵者挟持了,是这位将祂解救了一半出来!
所以说······大佬其实不是调查员,祂的真实实力比主神还强!说不定就是接收到主神的求救信号赶来帮忙的!
按照人类的话来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四舍五入它们这些统就全是主神的陪嫁了!
它已经逐渐理解一切。
【是我口误!】系统从善如流光速改口,【从今往后您就是我的上司!一切听从老板指示!】
这些小东西挺好玩,总能帮他自动补上逻辑的缺口呢。
钟杨戳了戳化龙鱼系统圆鼓鼓的包子脸,擎天巨柳有意识一般将子孙肝系统扔了下来正中他怀里。
红衣魔王来时驾驭黑龙,而回去时抱着三个毛绒球,穿越盘龙般的树根,重新抵达人间。
是时候收尾了。
——————
人声鼎沸的营地里,魔修们吃着火锅唱着歌。
低洼平原处,凌风试图逃离禁闭,躲到师姐凌云身后,却被八卦队友无情出卖,几个师兄师姐联合起来追着他打。
白衣河神假意要帮,孰料竟是暗中使坏,凌风砰的一声撞上阵法,被瓮中捉鳖逮了个正着。
“河神,你!”凌风被宗主收进禁闭塔前最后指责了一句,“我们可是亲家啊!我的大徒弟还是你女婿!”
河神不语,任由凌云将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
“你懂什么,这叫大义灭亲!”一袭红裙的凌云快乐地倚在白衣美人肩上,“你说是吧小白~”
“所言极是。”河神微笑着目送亲家前去服刑。
远处高地上,凭栏和玄冥眺望着九霄魔宗的热闹景象。
“他们倒是看得开,永远一副乐天派的样子。”凭栏定定地看着远处。
由于天道复苏,已经突破合体期的玄冥祖师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
“这么老气横秋做什么?倒越发不像你小时候了。”
凭栏别过脸:“我自己都数不清活了几个千年,师祖还记着我小时候的样子?”
玄冥叹气:“当初我并非有意丢下你不管,只是云苍老怪突然坐化,我隐隐预感到有大难将临,不得不闭关寻求突破,你又堪堪筑基,只能将你记在你大师兄名下代为教导。”
“若是觉得唤我师祖生分,像从前那样叫师尊也无不可。”
凭栏动了动嘴角,硬邦邦地又把脸别了回来:“那你为什么要搬去云苍宗的奇水洞天,那个老头就喜欢抢我瓜子。”
“嗯?”玄冥一愣,“从前看你和他玩得最好,加上云苍老怪临死前的嘱托,我才答应帮忙坐镇两宗的,你说他抢你什么?”
“······”凭栏哽了一下,“没什么!什么都没有!”
就在玄冥微微蹙眉想要追问时,身后一阵劲风呼啸而来。
“借你师祖一用!”红衣魔头掳了貌美修士就走,甩到肩上仿佛扛了个麻袋。
凭栏大惊失色冲了出去,却见玄冥轻轻摆了摆手,只得站在原地:“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