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主神成为玩家后爆红了[无限](245)
安格鲁·帕奇屏息良久,笼中被永恒的静谧包裹。
似乎是因为牢笼间的真空地带和密集错乱的排列方式提供了良好的保密能力,让对方找不到机械臂的来处。
解决了?他警惕地解除了薄膜,轻轻呼了口气:“呼……”
也对,如果对方真能隔着真空找到他,没必要等费索罗娜救——
这时,滚烫的热浪眨眼间包裹了他的本体!
一个黑影从虚空中浮现,巨狼怒目居高临下俯视冒犯者,眼中的火焰如泪水般淌下,将囚笼烧灼出大洞。
疆神找到了威胁主人的蝼蚁。
“什么?”安格鲁僵硬地转过头,他被火焰吞噬,刹那消失在原地。
在真空中,没有人听到囚徒惊恐的叫喊。
而下方囚笼中,一只黑猫笑眯眯地说:“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钟杨用尾巴拍了拍杜尔伽,示意他跟上。
他走到费索罗娜面前,每一步都留下火焰的印记,当终于与肮脏的白猫面对面时,所有的印记浮起,拼凑在一起形成虚幻的巨狼。
“行了,把他吐出来吧~”钟杨向疆神点头。
巨狼微微低首,一团乱七八糟的金属混合物叽里咕噜滚落在地,四分五裂的仿生器官各自发出来自安格鲁·帕奇的声音。
它们慢吞吞地尝试着组合,但失败居多,于是产生了肠子连接眼睛、大脑长在腿上这类奇怪的现象。
一“滩”怪人在地上蠕动着,语序混乱地求救:“费索罗娜……救、救我……”
“你……”费索罗娜张大着嘴,她甚至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她有点害怕地倒退两步,不敢与钟杨对视,却不慎踩到了满地乱滚的怪物。
“费索罗娜!!”
那条肠子蛇一样狂乱蹿起,刹那捆缚在白猫腰际,电子眼珠的瞳孔里放射出紫色激光,烧掉了猫尾巴上一缕肮脏的毛!
“为了感激你们的欢迎仪式,我当然要热情回馈了——”钟杨甩出一个眼神,给直播间开启马赛克。
同时他用尾巴挡住杜尔伽的眼睛:
“小孩子别看。”
不过不遮也没关系,小猫早就怂成一团,已经自行闭眼了!
……
“卧槽”
“什么玩意,一坨马赛克?”
“关于我出去泡了个茶,画面变得不可描述这件事”
“这有什么好打码的啊!咱们围观直播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懂了,直播间是小猫猫视角!关爱修猫人人有责!”
“杜尔伽:喵?”
“rua一下小可爱呜呜,大猫用尾巴给小猫挡眼睛什么的,这波是官方发粮呜呜,我一口气吃撑”
“不是说了别看见可以吃的就塞嘴里啊!”
“不听!什么都吃只会让我营养均衡身体健康!”
……
白猫尖叫着撕扯怪物,往钟杨这里奔来,但她身后的肠子紧追不舍,用长在大脑褶皱上的手指头扣着地板爬行。
安格鲁的声音逐渐扭曲,每个器官的音节重重叠叠交杂在一起:
“救我!”
“救我?”
“白?”
费索罗娜冲到黑猫面前,但她一恍神发现眼前的黑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火焰,在低矮的牢笼中剧烈燃烧,发出沉闷的爆鸣。
白猫表面的脏污被点燃,她翻滚着,和乱七八糟的器官缠在一起,在尖叫中变成焦炭。
但奇异的是,过了大约五分钟,那层烧得漆黑干瘦的猫尸表层像蜕皮般爆裂开,纤细的猫骨从里面抽出,慢慢变得粗壮,最后拼合成人类的骸骨。
银白色的血肉丝丝缕缕攀附在骨骼上,组成女人的体态,她的皮肤像牛奶表层凝固的皮层,是一种莹润的白色。
费索罗娜勾了下手指,掀开眼皮,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
“我还活着?刚才……是幻觉?”
不然为什么她的衣服都能跟着长出来!而且还是囚服??
“白小姐,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一道人声从身后传来,她回过头,和黑猫对上视线。
费索罗娜打了个哆嗦,下意识撑地后退:
“你不杀我?”
“您刚才不是说了?”钟杨踩着猫步绕到她身旁,“想找离开的线索,就要到地下来。”
“我想出去,你们也想出去,咱们当然是一伙的。”
“可惜您和您的朋友似乎对待客之道有些误解,现在消除了误会,自然可以坦诚相待。”
地上的灰烬慢慢化成银白色,像凝固的冰镜般变得剔亮,一个人类的影子在里面浮现,陷入昏迷的安格鲁·帕奇从镜中“浮”了出来。
这种手段……她从未见过!
费索罗娜瞳孔一缩。
难道是高塔官方的人?地下交易所可瞒不住这种强者的存在!!
她听见自己牙齿碰撞的磕巴声,身躯的本能恐惧反应让她无法自控。错不了,绝对是翠丝坦高层的怪物!
这个怪物来监狱里做什么?难道是高层内斗?
等等,费索罗娜突然想起一件事。
刚才自己将他们转化为投影,拉进囚笼——是他故意的?!他在放纵自己、或者安格鲁漏出破绽,确定囚徒们的逃脱计划关键,再一举击溃,收获主动权!
而为什么不直接武力降服囚徒再突破监狱,这就更好解释了!
他一定是在躲避来自高塔斗争的敌人,想要离开圣弗罗恩,混在囚犯之中越狱是最能挑起混乱的方式!
难怪他要间接驱使安古斯通把囚犯杀光——恐怕是自己不能直接动手。
费索罗娜语气变得谦恭,拉着囚服的衣摆翻身正坐:
“您说的是,先生,我为刚才的失礼向您道歉。”
钟杨不置可否,直勾勾盯着她。
变成人形后费索罗娜·白脸上干干净净的,总算从古怪的肮脏感脱离出来,但腾出的空白又填上了憔悴,好像她总是需要点什么负面的气息混合在身上,才能维持住生存和美感。
“我们确实计划离开地下,也确实计划让您与我交换身份……但现在没有意义了。”
她顿了顿,继续道:
“斗兽场的规则是‘守擂’制,每个月放下去的囚犯中必定有当前刑期最长的那个人,而作为对手的‘挑战者’则按照囚笼高低次序轮替,我的刑期是400年,是明天的‘擂主’。”
“想要获胜必须杀死对方,胜利者可以减免百分之一的刑期,只有刑期最长的擂主需要接连不断地战斗,直到自己刑期不再是最长的那个,也就是失去‘擂主’身份。”
“听起来像命运的嘲弄。”钟杨抬起头,他眼里有光芒划过。
费索罗娜拨弄了一下微卷的长发,变成人好像让她从头到脚恢复了理智:
“想要失去擂主身份,就必须一直赢下去,想要下擂台,却必须守住擂台……您说得对,是在嘲弄我们。”
钟杨笑了一下:
“而你们为了交换身份做的努力也像命运的玩笑,我居然本来就是刑期最长的擂主,前擂主女士,很抱歉主动抢走了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