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小师弟先上(18)
却是萧淼清这个时候擦了擦嘴说:“没关系啊,二师兄咱们一起睡,这床挺大的。”
萧淼清把付意本来就想说的话给说了,付意喜笑颜开,立马点头要答应:“好啊,那我,”
张仪洲却忽然开口打断他:“二师弟今晚和我一起睡。”
“啊?”付意没有想到自己还有这么抢手的一天,更没想到大师兄会主动邀他同寝,他乐颠颠地点头,“好啊,我都可以。”
如此一来总算分好,张仪洲和付意一间房,萧淼清和闻淳各自睡一间,别无他话。
今天夜深了,再有什么事也是明天起来说,各自回房灯熄夜暗。
萧淼清的床的确够宽,他夜里睡觉抱着枕头,几乎可以从床一侧滚到另一侧。
从前他不太做梦的,这段时间收束了法力以后梦也多了。
这天晚上他就梦到自己练武的时候,那木头人偶不知怎么翻倒下来,直将他压到地上,重若千钧推也推不开。那木头人还好似活了过来,对他又搂又抱的。
这梦做得萧淼清难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好在最后关头,他终于从梦里挣脱,睁大眼睛看见了比昨日又清晰一些的床顶雕刻,只是身上的窒息感还没有消失。
原来是他身上真的缠着一个人,并非是梦里的木头人,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萧淼清低头看见闻淳灿若桃李的脸贴在自己胸前,双手缠住他的腰,正呼呼大睡。
感觉身下人动了,闻淳悠悠转醒,双眼迷蒙地看向萧淼清,然后一瞬间像是被刀割了一样弹起来,往后退了好几步躲到了床尾,一把揪过旁边的被子缠到身上,一副怕被萧淼清轻薄了的样子。
“你你你!”闻淳脸蛋通红,“无耻禽兽,你对我做了什么!”
萧淼清也不懂闻淳怎么和自己睡在一起,不过他知道这分明是自己房间:“你跑到我房里来,还问我做了什么?”
昨天梦里被木人压了一夜,现在腰酸背痛的恐怕就是闻淳害的了。
闻淳反应慢了一拍,看了周围的装饰的确是萧淼清的房间,好像是想到了某种可能性,皱着眉把要出口的话压服了下去。
他很快跳下床威胁萧淼清:“不许把这事说出去!特别是不许告诉仪洲师兄,不然,不然,”
他不然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强有力的胁迫话语,只能强装凶恶补充:“反正就是不许!”
说完闻淳头也不回地跑了。
第15章
萧淼清不知道闻淳怎么会跑到自己房间来,对此的好奇心也并不重。只当是闻淳睡迷糊了,反正除了睡觉的时候被压得有点闷以外,他没觉得有什么得失之差。
倒是闻淳似乎很介怀,一整个白天都是怪怪的。要么是站得远远的,要么是偶尔被萧淼清抓到用很复杂的眼神看自己,发现被察觉后又迅速转头。
两人的年纪并不差很多,但萧淼清总觉得闻淳幼稚得像个小孩。况且这辈子他们俩又不再抢一个男人,对闻淳萧淼清顶多是不想当回事,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叫萧淼清多想的是那一日晚上自己遭遇的凶兽究竟是什么。在近距离交手的时候他分明也感觉到了那凶兽身上的戾气与妖气混杂的杀意,如此浓烈的气息无论是哪一个修士恐怕都无法忽略。
然而这些天来他们里里外外几乎要将云镶城搜个底掉了,偏偏半点痕迹都抓不着。从仅有的一点证据来看,那天的凶兽好像是在城中闹市某个点凭空消失了一样,就好像一个妖忽然变回了普通人。
不过闻淳的父亲传信过来还需几天才到,在血蝅解决之前,他得先把自己当做普通人,以免卷入争端,叫身上的蛊虫闹得更凶,那样才真叫玩完了。
云镶虽然距离皇城还擅长路远,可也是南边数一数二的繁华大城市。这里各类铺面齐全,就算是萧淼清想要以丹药换银子也很方便。
顶着艳阳高照,萧淼清踏入一家药铺,在里面停了一会儿,出来时荷包便鼓了。
他随手把荷包挂在腰间,与荷包一起的还有一只小小的玉笛。这是张仪洲给的,为的是不叫萧淼清再出意外。
有这玉笛,在紧要的危险关头只要拿起来吹一下,云瑞宗的人便可听声辨位,迅速找到吹笛人的踪影。
外面的危险倒不多,对于萧淼清来说唯一的隐忧就是不知去向的凌时。他总是觉得凌时应该没有走远,只是不知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
早来晚来都是来,要萧淼清说还不如早点来,他甚至很乐于帮凌时引荐张仪洲,叫自己这个本来剧情就不多的人好早早退居二线,省得担惊受怕。
萧淼清换好银子以后找了个茶铺坐下,点一碗茶和一盘糕点,坐着吃吃喝喝听屋中间的小台子上的弹唱。
内容听不太懂,但腔调很有趣,对他来说都是新鲜。
茶铺外面人来人往,没一会儿又有几个客人走了进来。从萧淼清身边经过时,萧淼清就多看了两眼。
无他,皆因为这几个新入内的客人的衣着打扮也是修士样子,只是听他们说话的口音和自己不同,不知具体是哪个门派来的。
萧淼清如今视力已经恢复八成,视人没有什么大碍。
这几个修士里,缀在最后面的那个年轻小修士最让萧淼清多看。因为那个修士的腰间没有其他法器,手中也并未执剑,仅仅别了一个小小的拨浪鼓在上面。有时候走路快了拨浪鼓还会闷闷响一声,叫萧淼清觉得有趣。
他再看时恰好与那个修士的目光碰在一处,萧淼清对那人笑了笑,轻轻点头以示友好。
云镶城里出现其他修士不奇怪,每个门派虽然下山修行时间不尽相同,然而有碰在一起的也是常事。
只是萧淼清今日没有做修士打扮,反而穿得像个殷实人家的小公子,故而并不引人注意。
但他没想到仅仅是刚才与那人相视一笑,对方却走了过来,客气地朝着萧淼清行了个礼。
“这位公子,店里空位不多了,我们能与你拼桌吗?”
对方问得客气,萧淼清自然立刻点头:“随便坐随便坐。”
那人便招呼他的师兄弟过来,三四个人围着萧淼清的桌子坐了,均和萧淼清客气道谢,倒叫萧淼清不太好意思。
交谈间萧淼清知道了他们是南苍派的弟子,腰间别拨浪鼓的叫南归,也是这行人里的老幺。
这个身份叫萧淼清对南归多了几分天然亲近。
他自报家门,引来这几个南苍派的弟子不同的目光。家境殷实的小公子与云瑞宗的内门弟子,当然是后者要重无数。
南苍派的领头大师兄当即表示了对张仪洲的敬仰,而在得知张仪洲就在云镶城中后更是激动起来,表示若能够见上一面此生无憾。
萧淼清虽然不奇怪对方这样的反应,甚至从前会觉得与有荣焉,不愧是我家大师兄云云,现在清醒之后却觉得这是男主光环开太大,把路人脑子都照傻了的缘故。
为此与南苍派其他人反应不同,显得比较平静的南归就叫萧淼清又多了一些欣赏。
不愧都是小师弟,萧淼清暗暗夸赞。
引荐并不难,特别是刚才交谈过后知道他们现在和自己住的是一家客栈后,这就更是顺便了。
萧淼清干脆和他们一道往回走,回去路上他好奇问南苍派的大师兄:“你们在这里停留,也是为了探查这城里无踪的妖气么?”
没想到南苍派的大师兄却是一脸茫然:“这城里有妖气吗?”
他接着解释:“我们本来只是途经此处,打算明天就走的。”
“我们是想去找,”后面有人说话,可还没说完,就叫同行的人以眼神制止了。
萧淼清点头,心道每个门派自然有自己不同的安排,人家找什么和他没关系,他也不发散自己的好奇心。
只是没想到南苍派的大师兄话锋一转,有些兴奋地说,“不过既然仪洲师兄也在这里斩妖除魔,我们自然也不能落后,待我一会儿见到仪洲师兄以后,必然也要一起帮忙探查的,为了主持正道在这城里多留几天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