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龙傲天也要被压么(89)
这场早朝,就是自己默许文官们表演的一场戏,为的就是要用封后大典引云梧入京,褫夺他的兵权,将云梧斩杀。
宴焱略一挑眉。
看来云兄的潜意识还是觉得他们是宿敌。
底下武将文官打得火热,上头的皇帝昏昏欲睡。
宴焱见武将势力一时半会儿是不会让步了,正想拧眉,找个由头下朝,之后再另寻个法子,引诱云兄靠近自己,再找到破除梦魇的方法。
但,殿外突然传来一声长报,有个太监连滚带爬的从殿外进来。
“陛下,陛下!!!边关情报有误!!”
“镇北侯他、他没有抗旨!!是单枪匹马的连夜加急赶回来了!!”
第65章 云兄你怎么觊觎我的屁股……
太监话音刚落, 殿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铁甲踏过玉阶,竟是那镇北侯未经通报, 就这么擅自闯入了宫门——
御下禁卫军迅速集结成排, 排排利戟落下, 冷光对准了殿外飞驰而来的身影。
那老臣见此情形, 更是哭天抢地的匍匐在地,大声疾呼道:
“陛下,陛下!镇北侯定有谋逆之心啊!”
一时间, 文官们仿佛占领了道德高地, 也不管殿门前究竟情况如何,各个哭嚎得厉害,吵得宴焱眉头紧锁,无力的揉了揉眉心。
这些文官,怎么和系统一样的吵?
禁卫军人多势众,加上高马之上的人根本没有抵抗, 很快, 镇北侯便被人架着带到了殿前。
见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 宴焱眉间的郁色这才消散几分,坐直了身子, 垂眼望去。
云梧人高马大的,好几个禁卫军才能架得动他。此时云梧被人压着脖子, 强硬的让他给陛下施礼。
明明是自己送上门来, 云梧脸上却有着宴焱看不懂的倔强和愤慨, 他略一挣扎,最后还是咬着牙,‘砰’的一声伏地跪下。
宴焱自然没想为难云兄, 但他初入梦魇,也不知道若是不符合梦中逻辑会不会引起梦魇的警觉,只好维持人设,挥了挥手,佯装疲倦道:
“爱卿,你为何如此着急,还擅自入京?”
宴焱此话一出,云梧便忽地抬起头,那双连夜赶路的双目已然赤红,盯紧了高座上的宴焱,牙关紧咬,声音打颤,一字一句:
“陛下,原因您明明心知肚明。”
宴焱:?
我要知道还用问你?
云梧说完这话之后,面上的悲戚愤怒愈深,狠狠的盯着宴焱,恨不得立马把人从高座上拽下,剥衣露体,让这负心汉知道知道他云梧的厉害!
宴焱磨了磨牙,眼看着在这么多人面前恐怕问不出什么,只能头疼的扶着额,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来人,将镇北侯先行带下。”
说罢,他又一挥手,不着痕迹的瞥了云梧一眼,出声,结束了今早的混乱:
“退朝!”
大臣们虽心有不忿,但碍于新帝的威严,还是各个叩首伏地,眼睁睁的瞧着新帝被一群太监侍卫簇拥着回宫,那狼子野心的镇北侯也被禁卫军带了下去。
御驾一路顺畅,从前殿遥遥到了后宫,宴焱下了御驾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屏退了一众太监侍卫,转而传了口谕,说要镇北侯单独去见他。
宴焱话音刚落,那大太监就面色一变,转而颤巍巍的跪了下来,道:
“陛下,可,可镇北侯他包藏祸心,您与他单独共处一室,怕是要……”
他话没说完,只是战战兢兢的抬头瞧了眼宴焱的面色。
宴焱蹙眉,一挥手,心下只觉得梦魇为了不让他俩单独相处费尽了心思,选择性的忽视了大太监欲言又止的目光。
陛下一意孤行,禁卫军也只好在殿外守着,解开了云梧身上的禁锢,将人单独放了进去。
‘吱’的一声。
大殿的侧门被开了一道缝,那风尘仆仆的镇北侯便这么一步一步的朝着高座之上的新帝走去。
云梧的视线是丝毫都没有掩饰的炽热,烈烈的,蓄势待发的便要扑上面前的猎物,咬筋吃骨,连一点儿皮肉都不肯放过。
宴焱被他盯得直发毛,但面上不显,任由云梧一步步的踏上玉阶,朝着他逼近。
“陛下真是胆大。”
野心勃勃的镇北侯见了陛下,居然连礼数都顾不上了,他径直俯身,不顾新帝的目光,薄唇贴近新帝的耳,一字一顿。
“都这样了,居然还敢让臣一个人面圣。”
云梧的目光肆无忌惮,态度不像是个臣子,倒像是个被辜负了的怨夫。
这会儿他的嘴上说着敬语,大掌却不老实,一下犯上的一伸手,猛地攥紧了宴焱的雪腕。
云梧的力道很大,动作又出其不意,将人硬生生的往他那儿拖了一寸。
镇北侯不愧是久经沙场,肩宽体阔,一身虬结的肌肉,哪是从小养在深宫里的新帝能够抵抗得住的?
一拖,再一俯身,宴焱整个身子都被云梧罩得严严实实的了。
“镇北侯!你在干什么!”
宴焱本来想等云梧靠近了点,再试探试探他有没有一点儿外头点记忆,谁知云梧直接来了这一招,叫宴焱把方才备好的词都忘了个干净,只得反射性的往外挣脱。
谁知宴焱这一出声,云梧眉间怒意更甚,大掌一扣,把宴焱的两只手都高高的举过了头顶,咬牙切齿道:
“你还在装不认识我!!”
“信不信、信不信我就在这龙椅之上把你弄了?!”
云梧这头是一脸癫狂隐忍,不管不顾的就这么说了出口,可怜宴焱,本来还在想办法让云梧放开自己,一听云梧这话,连挣扎都忘记了,一双凤眸可怜的睁大。
他、在、说、什、么??!!
宴焱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
没事,没事。
这只是个梦,梦里的云梧脑子不清楚也是正常的。
云梧他一定是直男!!
但还没等宴焱哄好自己,云梧又开口了,似乎嫌弃宴焱压力不够大般,意图添油加醋,忽地轻声调戏道:
“陛下,不,焱焱,你的耳朵红了,是在害羞吗?”
宴焱一顿,反射性的想摸自己的耳朵,却发现自己手还被扣着,只得咬咬牙,不轻不重的踢了云梧一脚,气得直反驳:
“谁害羞了?!你才害羞!”
说完,宴焱惊觉自己又被云梧带着走了,便像是要说服自己一样,嘴硬道:
“你话给我说清楚,什么、什么叫做弄我?”
“我是皇帝,你、你难道想行刺吗?!”
他们二人贴得很近,只要云梧再靠近点,低点头,就能封住那张喋喋不休,欠教训的红唇。
宴焱这头还在据理力争,试图把古怪的气氛带回正常,但云梧突兀的低声嗤笑却忽地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
“焱焱,你还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云梧的眸子很深,乌瞳沉沉的,能把人一口吞进去。
此言一出,宴焱登时顿住了,良久,才开口: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若是蜀山剑宗少宗主云梧听了这话,可能会就此收手,放了宴焱一马。
但可惜,现在桎梏着宴焱的是镇北侯云梧。
就见云梧忽地张口,满眼悲怨:
“焱焱,你又这样,水了我提裤子就跑,水了我就不承认。如此抛弃我,你知道我在边疆有多想你吗,你害得我失去贞洁,还这副无所谓的样子,转头又封了旁人作皇后,我连个妾都不是,你真的害得我好苦……”
云梧字字句句,那叫一个心酸难言,满腹都是怨夫被抛弃之后的牢骚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