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贫学神带崽守寡(39)
吃完午饭,林松玉拎着小崽子放在路口,指着一栋粉色三层的房子道:“你去这家玩,看见叔叔喊叔叔,看见奶奶喊奶奶。”
孩子是最好的串门借口,他只要不经意地跟在汤呼呼后面,就能顺理成章地抵达谢琢发小谢飞家里,攀谈两句,结识一下。
汤呼呼听叔叔的话:“好噢。”
他连跑带跳出发,经过粉色房子时,停住,站在门口,对晒太阳的老爷爷道:“爷爷好。”
一个粉雕玉琢的穿唐装的萌娃出现在家门口喊爷爷好,就跟年画娃娃跑出来一样。
老爷爷立刻朝他招手:“你是谢琢的儿子吧,进来进来,爷爷家里有糖果。”
林松玉顺理成章地跟进去。
汤呼呼吃上爷爷给的棒棒糖了,边吃边问:“爷爷,叔叔起床了吗?”
“谢飞啊!刚起呢!谢飞,出来,有客人来了。”
名为谢飞的男生是一个黄毛寸头,看着桀骜不驯,但林松玉只要一想到表哥评价他们麻将技术不好就想笑。
林松玉清清嗓子:“你好,我是昨晚跟你打麻将的那个人的朋友,邢镠玉说你们技术很好,让我无聊就来找你们切磋切磋。”
“可以啊!我随时都有空!”谢飞见老头子走了,低声问林松玉,“邢哥人很好,你是他对象吧?”
林松玉一愣,不是,邢镠玉还在村里广播了吗?他不是不想演吗?
谢飞一看他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我们都上过大学思想很开放的,是刘明猜的,因为他看见邢哥买婚床婚被了。”
不是小两口谁买这个?肯定是来他们小乡村度蜜月的!
林松玉:“嗯,对。”
谢飞:“邢哥人可仗义了,他赢了一晚上都没收我们钱!还请我们去吃夜宵。”
点了老贵老多的酒,邢镠玉自己说第二天要开车没喝,剩下的全让他们搬回家了。
“嫂子,你要是无聊就喊我们玩,输了算我们的!”
林松玉被这个称呼恶心了一下,想着要借邢镠玉的光,就先忍了,道:“那我现在就挺无聊的。”
谢飞激动地拿起手机:“我这就喊他们俩。”
林松玉等了十分钟,人便凑齐了,他抱着汤呼呼入座,听他们说本地的胡牌规则:“哦,明白,开始吧。”
汤呼呼乖乖坐在叔叔怀里,看着牌桌上的手伸来伸去。
林松玉一手搂着汤呼呼,一手抓牌,他懒得理牌,抓了就放两头,真正的牌面排列了然于心。
还一边教汤呼呼认牌:“这是大饼,这是二饼。”
汤呼呼:“二饼!”
前两把没胡牌,推牌的时候还让谢飞看见他乱七八糟的牌面。
谢飞安慰道:“没事的嫂子,输了算我的。”
刘明:“得了吧,算我的,你老是输,不够抵的。”
汤呼呼仰起头,看着叔叔的下巴:“叔叔你输了吗?”
林松玉:“叔叔马上就要赢了。”
先输几把增进感情。
林松玉缓缓开口:“你们是谢琢最好的朋友吧?”
“那当然!”
林松玉:“那有没有他小时候的糗事可以讲讲?”
“呃……”三位发小面面相觑,实在想不起来学神哪里有糗事,只有他们学渣才会处处丢人。
林松玉笑了一下:“你们有没有小学时的照片?我看看他现在这么高冷,小时候是不是跟呼呼一样可爱。”
谢飞:“我家没啥照片,装修的时候清理了一次旧物,能丢的都丢了。”
另一位微胖的发小谢聪道:“以前拍照片洗照片都要钱,谢琢估计没怎么拍。”
林松玉:“毕业照呢?”
谢聪:“好像也没拍,一张要十块呢。”
林松玉抿了下唇,觉得有些口渴,伸手拧开矿泉水的瓶盖,对汤呼呼道:“打大饼。”
汤呼呼从牌面中间抽出一张大饼,奶声奶气道:“大饼不要噢。”
谢飞道:“拍啦,全班都拍了,只是他没要照片,不信你把毕业照找出来看看。”
谢聪:“好像是,谢琢的照片肯定老师那里最多,他去参加竞赛获奖了,老师就跟他合照留念,每年靠这个评优秀教师。”
林松玉:“哪个老师多?我想帮他做一本相册给他个惊喜。”
没有,他只是想看看呼呼长得跟谢琢小时候像不像,现在的谢琢太冷了,看不出跟奶呼呼的汤呼呼哪里像。
谢飞觉得哪里怪怪的:“我们小学班主任,退休了,就在镇上住,开心麻辣烫对面。”
林松玉把牌一推,在三人的目光中稍微整理了下顺序,顺带给汤呼呼讲解:“胡了。”
汤呼呼欢呼:“叔叔胡了!”
林松玉:“再来,你刚才说的班主任是不是家访过谢琢家里,发现他不敢去卫生间的那位老师……”
谢飞:“对啊……”
“……”
林松玉一边毫无痕迹地套话,一边游刃有余地打牌,赢得毫不费力。
打了三圈后,汤呼呼趴在他怀里睡着了。
林松玉在抱崽子回家睡觉和继续套话之间犹豫了下,选择了后者。
毕竟汤呼呼不知道他爸爸小时候的事。
林松玉把羽绒服外套脱下来,盖在汤呼呼身上,让他枕着自己手肘睡觉,他自己仍然单手打牌,不用理牌,宛若大师。
谢飞、谢聪、刘明:“……”
邢哥没说林松玉比他技术还好啊!!!
他们手里的筹码已经输光。
另一边,谢琢做好了四菜一汤,却迟迟不见林松玉和汤呼呼回家。
他没有林松玉微信,联系不上,只能出门寻找。
谢琢逢人便问:“看见我儿子了吗?”
“一大一小,都穿红衣服。”
“中午出去的,现在还没回来。”
“呼呼来你家串门了吗?”
“汤呼呼。”
谢琢从谢飞家门口路过,里面麻将声哗哗,无人应答。
他往前走了五米,有个大爷告诉他,刚才看见两人去谢飞家里了。
谢琢沉默了下,于是折返。
十秒钟后,谢琢出现在门口,看见林松玉抱着呼呼大睡的汤呼呼,单手把牌一推,笑容浅浅:“胡了。”
来来来,一人一件谢琢的事。
“啊!差一点点!”他的发小发出痛呼。
在温暖无害的洗牌噪声中,汤呼呼睡得十分安稳。
谢琢屈起手指敲了敲门,声音有些无奈:“年夜饭不吃了吗?”
霎那间,房间安静下来,只有自动洗牌的哗哗声。
林松玉像被抓包了一样,默默改成双手抱汤呼呼。
谢飞见学神似乎对现场画面有些意见,找补道:“我们跟嫂子刚打两把!”
“是啊是啊刚坐下。”
我们丝毫没有沉迷,也没有教你儿子打麻将。
嫂子?
谢琢皱眉:“你不要乱喊,我们——”
谢飞大咧咧道:“不是邢哥的嫂子吗?”
“我们都知道了,都是自己人。”
谢琢闭了嘴,好像更生气了。
“琢哥?”
“我确实不该拉着嫂子打麻将打个没完。”
“琢哥?你生气了?”
谢琢不语,只是从林松玉手中抱走汤呼呼。
第23章
在发小的关切声里,谢琢抱着孩子走出门外。
林松玉面无表情地坐在原处,白炽灯照耀他漂亮的眉眼,照不透隐藏衣服里的反骨,他对三个发小道:“怕他做什么?继续打。”
为什么要跟谢琢解释那么多?谢琢冲他生什么气?他打麻将不务正业了吗?
他就是坐在这,打通宵,谢琢也没资格管他。他都不管邢镠玉打麻将,谢琢就算接受了邢镠玉吩咐要照顾他,也不包括禁止打牌这一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