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贫学神带崽守寡(21)
林松玉不解:“带计算器干嘛?”
“这是他最重要的玩具。”谢琢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朋友圈从来不晒娃的人,突然有了一点分享欲。
“呼呼喜欢算术,记数据很快,上个月问我为什么托儿所的老师还不教算术。”
小崽子以为上托儿所跟楼下的小哥哥一样,是去学习的呢。
谢琢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多方打听一所有“教算术”的托儿所,等明年换一所。
实际上,托儿所开这类教学,都是为了满足鸡娃的家长,什么算术启蒙,有的连奥数启蒙都敢吹。
林松玉不由开始考虑怎么量身定做托儿所,要请幼教名师、营养师、音乐大师……
气氛到此为止还算和谐,直到谢琢提着一个大背包、一个20kg大行李箱准备下楼,汤呼呼也整装待发,父子俩都对七楼步梯习以为常。
“明年换一个房子。”
“这里挺好。”
林松玉懒得说话,对汤呼呼道:“叔叔抱你。”
汤呼呼却摇摇头,主动站到了谢琢左手边:“呼呼要牵着爸爸,爸爸会摔倒。”
“摔倒?”林松玉皱眉。
汤呼呼正要说话,谢琢打断他:“走路不要看天上,看脚下。”
汤呼呼一说话就想回头看着林松玉,闻言只好乖乖低头,看着脚下。
林松玉抱着手臂,看见谢琢右手拎着行李箱,左手牵着汤呼呼,缓慢平稳地一步一步下楼。
汤呼呼太矮了,他自以为牵着爸爸,其实得谢琢弯腰牵着他。
下到三楼,汤呼呼道:“呼呼要休息一会儿!”
谢琢把行李箱放下,汤呼呼趴在行李箱上,看不出是真想休息还是休息着玩。
林松玉觉得有些透不过气,都说了他来提行李,谢琢究竟在发作什么大男子主义。
后面的台阶,林松玉心里记着汤呼呼说的“摔倒”,忍不住盯着谢琢的左腿,试图找出他勉力支撑的证据,然后嘲讽一通,塞进车里运进医院,最好不要去机场了。
谢琢肯定是在呼呼面前摔过,才会被小崽子记住。
林松玉沉默了一路,把两人送到机场,终于忍不住道:“你都感冒了还要折腾什么,就不能不回去吗?”
谢琢:“不能。”
林松玉看着小崽子。
汤呼呼也仰头看着他。
林松玉居高临下——如果你识趣一点抱着叔叔的大腿说舍不得,喏,就像隔壁那个嚎啕大哭的小孩,因为父母还没有放假,先由爷爷奶奶带回老家,因为离别放声大哭。
那他就勉为其难地买一张机票。
汤呼呼抱住他的小腿:“叔叔再见。”
林松玉:“……”不是这句。
谢琢把小崽子拎到行李箱上坐着,深深地看了一眼林松玉,眼里飞速滑过一丝看不懂的情绪:“再见,谢谢。”
林松玉不想送这对榆木脑袋父子去贵宾厅了,站在原地目送他们进去。
汤呼呼进去之后,才眼眶红红地问爸爸:“要很久很久见不到叔叔了吗?”
他摸着行李箱上栓着的一袋零食,叔叔买的,给呼呼的。
谢琢:“嗯,但呼呼会看见黄牛、山羊、鸭子、大白鹅……黄牛是怎么叫的……”
……
林松玉打电话问杨鹤,谢琢老家的具体地址寄东西。
杨鹤一问三不知:“我哪知道门牌号啊,谢琢都多少年没回去了,我记这个干嘛。”
林松玉也不恼,签合同有身份证复印件,上面有地址门牌号,清楚得很。
“哦,对了,你欠我二十万,别在呼呼面前说漏嘴了。”
杨鹤简直服了这对男男,一人欠二十万对吧,就不能换个人借吗。
“你跟汤玉太像了,难怪谢琢肯让你接近呼呼。”
林松玉一顿,道:“是吗?别人不给接近吗?”
杨鹤:“那些接近呼呼想当后妈的,谢琢对他们可无情了。”
林松玉:“我跟汤玉很像吗?”
杨鹤拍大腿道:“当然,你俩的走路姿势一模一样,我保准谢琢每次看见你就想起他老婆!”
林松玉神色冷了下来:“你不是没见过汤玉吗?怎么知道我们走路姿势一样?”
杨鹤卡壳:“……呃。”
林松玉咄咄逼人:“是他让你这么说的?”
杨鹤瞬间冷汗直下,跟见了鬼似的,打哈哈道:“没有啊,怎么会。”
林松玉挂断电话,气得把手机摔在了超市的购物车里,把一堆零食砸得劈里啪啦。
是想借杨鹤的嘴巴,让他知道自己像汤玉是吧。
谢琢在提醒他,他在这对父子俩这里与其他人的不同,在于他像汤玉,如果继续接触,只会加深这个错误。
以他的高傲,绝对不愿意当任何人的替身,肯定就“避而远之”了。
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谢琢赶人的手段真是隐晦无情、又自作多情。
只要有人靠近他和呼呼,超过正常社交距离,就变着法冷淡、诛心、划清界限,不择手段。既然如此,他只能承谢琢的“情”了。
林松玉把手机捡起来,把一堆乱七八糟的零食结账,然后出门的时候放在了后一位小孩的购物车里,“送你了。”
“救了大命了!”
杨鹤差点在电话里被吓成狗熊,跟谢琢大吐苦水:“我就说汤玉是女的,林总是男的,骨盆都不一样,走路哪里会像了!”
“你说他跟女人像,他一下子就生气了,还知道是你让我说的了!”
谢琢沉默了良久,喃喃:“他知道了。”
杨鹤:“知道了。”
谢琢:“我没让你说那句走路像。”
杨鹤一激灵,确实,谢琢只让他说“你跟汤玉很像,难怪可以接近呼呼”,不让他说多余的话,后面那句是挂电话时谢琢喃喃了一句。
但是,林松玉都问了哪里像,在大佬攻势下,他根本管不住嘴啊。
“要紧嘛?”杨鹤害怕地问,感觉兄弟的状态不是很好,怎么还猛猛咳嗽了。
良久,谢琢道:“没事。”
林松玉总要知道的。
不然总有一天会伤害到他。
只是这次,一定会非常非常生气吧,因为识破了他并不高明的手段。
“咳咳咳……”
夜晚寒风一吹,感冒的咳嗽就会加重。
一间低矮的平房里,亮着一盏灯。这二十年经济腾飞,四周的邻居纷纷一层二层地加盖装修,小洋楼拔地而起,把谢家夹在中间,显得像是留在上个世纪的危房,沉舟侧畔千帆过,谁都没有义务等着沉船上浮。
汤呼呼扒开叔叔给的药袋子,找出一瓶药:“叔叔说咳嗽了吃这个噢!”
真好笑,有人会给不足两岁的小崽子交代医嘱,却不给大人说。
谢琢咳到有些胸痛,他喝了口水,嗓子才缓解开声,接过来轻声道:“好的,爸爸吃完就会好了。”
第13章
林松玉从饭店出来,漫无目的地开车闲逛,临近过年,城市似乎空了一些。
他妈妈不知从哪听来的,好吧,肯定是李岫玉通风报信,汤斐珠听说他最近喜欢男人,尤其喜欢高级知识分子,给他介绍了两个高校教授,一个搞文学,一个搞物理,总有一款适合他。
汤斐珠也不是说多开明,对儿子找男人喜闻乐见,她是结果导向的女强人,儿子工作太忙身体消瘦愁眉苦脸——那谈个甜甜的恋爱补充能量——跟女生相亲无果那换男生试试。
尤其是林松玉出车祸昏迷醒来,汤斐珠更加觉得人生意外多,不能光工作,也要有生活。
林松玉刚跟文学系教授吃完饭,汤斐珠就打电话过来问他:“这个看得怎么样?”
林松玉:“不够帅,而且手上也没有幼崽挂件。”
什么挂件?还挑起人的首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