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社恐和控制狂联姻后(75)
此时他发出质问,没人敢接话。
只有巩创还在一旁接着拱火,朝男人推了推纸杯,道:“别急,先喝喝水。”
“师兄,今天怎么这么热情了?”坐在他身旁计宇星打趣道。
计宇星是海归后来A大接着读博的,进组晚,研究领域又不怎么和顾熠阑交叉,没其他人那么战战兢兢。
“欸,什么话。我人一向很好。”巩创笑着往自己脸上贴金道。
顾熠阑没理他,把屁垫随手丢到一旁的凳子上,目光一扫会议室,皱眉道:“少了人?”
巩创应道:“有几个师弟师妹突然生病了,这次请假。”
他没好意思说,上次在顾熠阑办公室目睹那惊天大变态场面的几个师弟师妹,全都请假了。估计是怕被顾熠阑以公谋私、当场迫害。
顾熠阑抬头看了眼挂钟时间。
距离开始还有五分钟,他事先没空准备,在开会之前,需要先看一遍这次会议的材料。
这次的会议流程简单,内容也没什么需要保密的,就属于过个场面的事。
“他昨天不是好奇量子纠缠的事吗?去把他喊来。”
巩创闻声一抬头,就看到了顾熠阑骨节分明的大手正拎着一把小钥匙,递到了他眼底。
想也不用想,巩创就知道顾熠阑口中深藏功与名的“他”是谁。
他们的实验室、办公室都是刷校园卡进入的,压根用不着钥匙。
如果没记错,顾熠阑手上的这把钥匙……是他妈的昨天锁少年手铐的钥匙。
巩创不敢接,硬着头皮低声拒绝道:“这、这他不一定能听懂,其实。”
“听不懂就在一旁看网课吧。”顾熠阑直接把钥匙丢在了他面前,不容置喙道,“进门先敲门,他让你进再进。”
巩创拿起钥匙,在心里把顾熠阑骂了几万遍,面上却还要皮笑肉不笑道:“行,我去……”
……
苏泽岁已经在办公室中端坐好了,他把包挂在桌旁,又把自己的竞赛书、薯片和平板都摆在了桌面上。
一夜过去,昨天的学习资料已经下载好了。他知道巩创哥哥也是物竞出身,猜这份20个G的数据应该是历年来好用的物竞网课。
苏泽岁刚用手机启动网盘app,找到了下载好的资源包,准备打开视频,就在此时,房门被人敲响了。
外面的人道:“在吗?我是巩创哥哥。可以进来吗?”
苏泽岁抖了一下,还是道:“好、好的。”
一进门,巩创果然又看到了那森寒的锁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把少年牢牢锁在栏杆旁,有种禁忌之美。他在心里卧槽了一遍又一遍。
“你哥喊你去会议室旁听。”巩创尽量冷静地把钥匙放在了少年手边,然后紧急往后退了几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苏泽岁软唇张张合合,盯着手机上的学习资源,才勉强挤出一句很低声的:“要、上课。”
“没事。不是什么正经会议,就大家随便聊聊。顾熠阑说你可以在里面看网课。”
苏泽岁又思索了一会儿借口,实在是想不出来后,才不情不愿地小声答应了。
他用钥匙解开了手腕上的锁铐,看了眼桌上昨晚忘充电的耳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带上它。
他可以把声音调小,在顾先生边看巩创哥哥发他的网课。
第37章 视频
走廊上,巩创逮着机会,还不忘再接着套苏泽岁的话。
可惜小少年似乎还是在顾忌些什么,无论他怎么勾搭,都始终小脸绷紧、一言不发。
“别担心,虽然这里有监控,但顾熠阑还没闲到这都要看的地步。你悄悄跟我说说昨晚的事的细节,他不可能发现的。”巩创停下脚步回头,忽悠着身后的少年。
苏泽岁余光瞥到身前的人止步,像受惊了的小动物般,也立刻局促地停了下来。
跟不怎么熟悉的哥哥单独待在一起,他很社恐,对方还在不停地说话,他脑子中的某个弦一直绷着,没听进对方的一个字,只想着“怎么还没到”。
“行吧,不愿跟你巩创哥哥透露……”巩创摇了摇头,故作一脸失望。
“微信、说……”苏泽岁害怕别人的视线和失落,尽自己最大努力,才勉强挤出了几个字来。
但这个答复,对巩创来说已经够了。
他立刻收了先前低落的表情,重新阳光灿烂起来:“行。巩创哥哥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会议室离顾熠阑的办公室不远,没走多久,就到了。
推开门,七八个人坐在会议桌前,听到开门声,纷纷朝他们俩望来。
苏泽岁一抖,下意识想退缩,但目光很快便捕捉到了坐在最前方的男人。
顾熠阑朝他招招手,语气淡淡:“来吧。”
苏泽岁立刻丢下巩创哥哥,朝男人小跑了过去。
给他预留的桌位上摆着一个印着卡通猫猫的座垫,苏泽岁猜想可能是给自己准备的。他把软乎乎的坐垫放到了椅子上,然后端坐了上去。
在后面的巩创看到少年这流畅的动作,愣了一下,又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错了。
“吃糖吗?”一旁的计宇星将几颗彩色的糖果放在身旁的少年面前。
他家里有个还小的弟弟,随身都会带点哄人的小零食。
对糖果的渴望战胜了社恐,苏泽岁小声道:“……谢谢。”
顾熠阑看了眼挂钟,道:“时间到了,开始吧。”
这次的会议主题是《量子纠缠的非局域性与经典物理的界限》。苏泽岁完全听不懂,全程就只听到身边的几个人为了某个结果而面红耳赤地争来吵去。
顾熠阑倒很少开口,只会在某人慷慨激昂地表达完自己的观点后,微微颔首,不质疑,也不肯定,然后点下一个人来接着说。
很少与这么多人共处一室的苏泽岁低着头,小腿都不敢乱晃。
早在他坐在座位上之前,就把手机放在了桌面上。
现在,他僵着身体,先悄咪咪地把双手从桌子下移了上来,然后迅速瞥了眼桌面上的几颗小糖,假装不经意地挪动右手,一点一点靠近糖果,把它们握进了手心里。
苏泽岁手心有些出汗,他偷瞟了一下四周,确认没人在关注自己后,才把手迅速收回到眼前,眼眸亮晶晶地看着那几颗斑斓的糖果。
糖果的包装上印着不知道是德语还是法语的logo,应该是国外进口的小零食。
苏泽岁咽了咽口水,有些迫不及待地要拆包装。
但这个进口小糖果的包装格外严实,他左撕又扯,甚至都用上牙咬了,但就是怎么都打不开。
“哥哥……”苏泽岁观察了一下周围,才借着桌子的掩饰,从下面把糖递给顾熠阑。
就像上课时说悄悄话的同桌,他用很小声的气音道:“帮我拆。”
顾熠阑垂眸看向手中还留有少年牙印的糖果,眸色微凝,不动声色地磨了磨后槽牙。
苏泽岁舔了舔软唇,目不斜视,正襟危坐在座椅上,就等着同桌给自己拆完糖递过来了。
但很可惜,他的同桌不是普通的“同学”,而是这堂课的“老师”。
“啪”的一声,不远处某位同学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和对面的同学争急眼了,转头来求助顾熠阑:“师兄,你说说,他过程都算错了,结论再看上去像正确答案,是不是都没用!”
“劳……我怎么算错了?张量积、贝尔不等式、Wigner准概率分布……每一步推理都条理清楚,哪里有错?”另一个同学也不服地站了起来。
“量子比特的迭加和纠缠都没考虑,你说呢?”
“你特……知不知道什么叫作理想状态?”
两人又吵了半天,才终于发现坐在最前方的顾熠阑一直瘫着脸没有开口。
他们的气势瞬间就没了,老老实实地坐回到位置上,生怕是自己触了霉头。
虽然他们自认为刚才的争执没有任何问题,但还是忍不住在脑海中一句句复盘,看看是哪句话可能惹了顾熠阑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