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社恐和控制狂联姻后(70)
巩创把几个大块巧克力轻放到少年手边,刚挤出了个和蔼可亲的笑容,准备跟苏泽岁Social一下,就更懵了,语无伦次道:“你、你别哭啊。我、我……”
自家亲戚家的小朋友们,见到了他,哪个不是哥哥长哥哥短地要跟他一起玩儿。从五岁到十八岁年龄段,从来没有被他弄哭过的。
这就导致他在哄人方面也是经验为零,现在完全茫然无措、无从下手安慰。
“别、别……”巩创搞不清楚状况,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于是,等顾熠阑跟研究所的几个人聊完、重新回到办公室后,就看见巩创满脸惊慌地站在座位旁,抱着抽纸,给少年一张一张递着餐巾纸。
而苏泽岁则是缩在座椅上,在一边颤抖着吃巧克力,一边哗啦啦地流眼泪,把桌上的竞赛书打湿了半页。
看到他终于来了,巩创像是见到了救星,放下餐巾纸,举双手发誓道:“我、我什么也没做。”
“让开。”顾熠阑走过去,皱眉道。
“哥们你信我,我真的啥也没干,我就看他一个人挺孤独,想给他送点吃的。”巩创站在男人身旁,急忙解释道。
毕竟,“趁母胎solo的兄弟不在,把兄弟刚领完证的小妻子惹哭了”这种罪名,他实在担不起。
顾熠阑伸手,把苏泽岁还啃着的巧克力抽走,拿起一旁的纸,给少年简单地擦了一下脸上的泪珠,尽量放轻了声音:“闭眼。”
苏泽岁任由他摆弄,良久后,才从哽咽的嗓子中挤出一句变了声调的:“哥哥,怕。”
“嗯。没事了。”
顾熠阑把少年的眼泪擦干净,将打湿的纸巾丢进垃圾桶,才抬起头,蹙眉跟巩创道:“他不能吃这种巧克力。”
在少年那噩梦一般的过去经历中,大块的巧克力是其中的主角。所以苏泽岁从来只吃小颗的巧克力球,或者是冰淇淋上的巧克力碎。
“对不起,我……真不知道。”巩创低头道歉,好心办了坏事,真心愧疚。
苏泽岁拉了下顾熠阑的衣服,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透亮的眼眸像是浅色的琥珀:“回家。”
“刚才忘锁门了,”顾熠阑看了眼罪魁祸首巩创,沉着嗓音道,“过会把门反锁起来。”
苏泽岁趴在了桌上,抽噎了一声,嗓音中是浓浓的鼻音:“想、回家。”
看着苏泽岁低落的模样,顾熠阑轻叹了口气,打开一旁的柜子,从中拿出了某个锃亮的东西,对少年道:“抬手。”
苏泽岁茫然地将头从臂弯中抬起,听话地抬起了胳膊。
随着“咔”的一声,一个手铐铐住了他纤细的手腕,而另一端,则被顾熠阑随手铐在了办公桌旁的栏杆上,中间是长长的锁链。
看着眼前这限制级画面,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巩创也不禁瞬间睁圆了眼,目瞪口呆。
顾熠阑办公室里怎么有这种东西?小朋友哭着要走,他不安慰两句,直接把人强制锁起来?
……这对吗?
“就先这样锁着吧。”顾熠阑平静地道,像是在说“早上好”一样自然。
巩创木然地站在一旁,等着少年哭得更伤心,甚至以死相逼要离开。
但苏泽岁只是扯了扯手上的链条,把它扯得叮叮作响,确保很牢靠之后,心中涌现出不知所起的安全感。
顾熠阑把桌上的巧克力丢进垃圾桶里,又给少年重新拆了一袋薯片。
“谢谢哥哥。”苏泽岁不哭了,又开始咔咔咔吃薯片了。
巩创:???
“嗯。”顾熠阑看了眼一旁噤若寒蝉的巩创,对他冷冷道:“走吧。”
“对不起哥们,我真没想到会这样。”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巩创还是跟在顾熠阑身后,又一次低声道歉。
顾熠阑没有回话,默然走向了办公室的门。刚打开,就对上了三个抬手正准备敲门的师弟师妹。
“师、师兄,我们想……”他们还没来得及报上前来叨扰的原因,就突然听到“咔”的锁链碰撞的声音。
这样的抨击声,一般只有纯金属才能发出来,在办公室中响起,奇怪得不能再奇怪了。
三人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朝着声响传来处望去——
少年手上锁着森寒的手铐,正努力地用小手遮着脸。但从指缝中,仍能看到他那双刚哭过的红肿眼眸,像是被人捆着绑着、不容置喙地狠狠欺负过。
三人的视线僵硬地扫过不远处一脸绝望的巩创,最后落在顾熠阑冷漠的脸上。
“啪”的一声,他们手中打算呈交的报告掉在了地上。
第35章 穿越
办公室的气氛格外诡异。
三位博士生呆愣在原地,宛若木头人,甚至连面面相觑都不敢。
房内,顾熠阑的弟弟肩膀微微耸动,似是因不堪受辱而哭泣。
冰冷的手铐锁在少年的手腕上,将他牢牢地禁锢在了栏杆周围,就像是被人圈养的小宠物,仅供某个占有欲强烈的人在有需求时使用。要多变态有多变态。
办公室桌上还摆着吃了一半的薯片。就好像……少年上一秒还在开开心心吃薯片、写作业;下一秒,就画风突变,被人拎着锁链、掐着脖子,给残忍强制……了。
卧槽,造孽啊。
办公室几人停滞得像是一幅画。
最后,还是顾熠阑先打破了沉默,皱眉冷然道:“都杵在门口看什么?”
几个人哪里敢吱声,急忙低了头,盯着地缝,生怕被当场灭口。
“别哭了。”顾熠阑侧首,对少年说话时声音放轻了些,“下次再听到开门声,就是我回来了。”
说完,不管几个同学和巩创怎样一脸菜色,顾熠阑直接走出了办公室,在巩创同手同脚也走出来后,关上门,刷上ID卡,将门加上了最高等级的房锁。
他瞥了眼散一地的报告,以及几个仿佛丢了魂的人,没有再问他们找自己干什么,而是拿起手机,看了眼接下来的行程,朝着走廊尽头的电梯走去。
巩创最快回过神来,也急忙跟上男人的步伐。
剩下的三人像三胞胎似的,齐齐梗着脖子转头,目送着两人远去。
他们看到平日里最吊儿郎当的巩师兄低着头,满脸歉意地道:“哥们对不住……”
显而易见的,是巩师兄把顾师兄的弟弟怎么了,然后顾师兄很生气,为了宣誓主权,当着巩师兄的面,又把自己弟弟怎么怎么了。
这个怎么怎么,他们没法深想,也不敢深想。
半天,才有人憋出一句:“顾师兄的弟弟,是……正经弟弟吗?”
顾熠阑和巩创都是年纪轻轻走物竞保送A大,然后读的直博班,并在后来取得了巨大的学术成就。换而言之,就是天才中的天才。
数学物理界天才崇拜文化格外盛行,他们看天才都自带十八层滤镜。
现在,这些滤镜碎了一地。
连带着他们的节操。
一门之隔,房内的苏泽岁揉了揉脸。
他也从指缝中看到了陌生人的诧异。他猜测是因为自己哭得太凶了,又给顾先生丢人了。
他是泪失禁体质,有时候明明没有那么害怕和难过,但一抬手,却能摸到止不住的眼泪。
苏泽岁有点后悔,从蓝色书包里掏了掏,摸出了录音笔来。
顾熠阑把录音笔交给了他,却没有再强制他每天录行程。所以苏泽岁可以录一点自己想录的东西。
自顾熠阑走后,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过几次。有人见没有响应后就离开了,也有人像巩创一样尝试推门看看。但都没有人成功进来过。
苏泽岁每每看到门把手被按下,是既害怕,又期待。害怕陌生人顺利进来,期待顾先生可以快快回来。
好在手上存在感极强的手铐给了他很大的安全感,让期待这一感受占了上风。
但出门以后,顾先生就不是他一个人的先生了。各种人都要找他、想见他,需跟他交流。他甚至连跟同学说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