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星际唯一的治愈系鹦鹉!!(157)
也就仅仅几分钟的吹头发时间, 夏一阳才降下去一轮的热意又悄然蔓延上来。
宴云景本打算把他安置到床上,然后自己去浴室处理下身上。然而抱着人走向床边,却发现松手松不开。
夏一阳的双手紧抓着宴云景的衣服, 热得不清的脸在对方侧脸上轻蹭着, 两只手抓得极紧, 一点都不乐意松开。
宴云景低头亲他的眉心:“我的衣服打湿了,去换一套就出来。”
夏一阳还是不松手, 眼睛闭着, 一声不吭,倔的很。
宴云景耐心哄他,终于将人按回被褥里, 这才走到衣柜前,找了套灰色的睡袍,前往浴室简单地洗了个澡,出来后先去查看床上夏一阳的状态。
夏一阳背对着床沿,面朝里面蜷缩成虾米状,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但他的呼吸明显比平常急促很多,就算真的睡着了,也一定睡得很不安稳。
这次的发热,似乎比上次来得更为凶猛。
宴云景试探夏一阳的体温,确定没有异常,这才去那边吹自己的湿头发。
几分钟时间里,他回头看了好几眼床上的夏一阳,紧赶慢赶把头发吹干后,便立刻来到床边。
刚才夏一阳是真睡着了,但现在又被热潮给扰醒。他睁了睁眼,又闭上,将头慢慢埋进柔软的被褥里,呼出一口沉重灼热的气息,身体蜷缩得更紧,洁白的被子都被卷起来的身体拉扯出一道道褶皱。
难受是真的难受,夏一阳甚至有点后悔使用那些抑制药物,他心想这次发热这么凶猛或许是跟那违背身体本能的药物有关。可被烧灼得有些混乱的意识短暂清醒时,他又觉得用那药并非坏事,毕竟他顺利通过了考核。
自相矛盾的想法层层叠起,夏一阳恍惚觉得自己可能是脑子烧坏了。迷糊中,他的鼻尖抵住被褥,眼睫埋着,努力抑制呼吸。藏在被褥下面的手慢慢移动,在被褥下面缓慢地摸索寻找,突然,被探进来的另外一只手轻轻握住了手腕。
那只手冰冰凉凉的,感觉特别舒服。夏一阳立刻反手握住那只手,往自己的脸上拉,带着宴云景的手去捂自己发烫的脸,嘴里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宴云景俯身凑近,听见他是在喊自己的名字。
那只被夏一阳抓住的手轻轻动了动,指腹缓慢地摩挲他的脸。等人稍微冷静一点了,宴云景才又去拿旁边的水,再回来,坐在床边,将裹着被褥的夏一阳捞起来,递过去水杯。
花了点时间,也才喂进去一点水,夏一阳不乐意喝了,又伸手去抓宴云景的手,抓不到还皱起了眉,有点像在发小脾气。
宴云景把水杯放回去,又把手交给夏一阳,充当一个合格的冰袋,为夏一阳去除脸上的热。
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夏一阳的体温在不断上升,而宴云景,反倒被焐热了。
宴云景低头看着闭着眼睛人,用被褥一层层把夏一阳裹好,就这样将他搂在怀里,轻轻拍抚他的背。
后来夏一阳终于是睡着了,这一轮发热是硬生生熬过去了,他的脸上和身上出了不少汗,宴云景用毛巾给他又擦拭了一遍身体,这才将已经睡沉的人放回被褥,掖好被子。
思索一番,又去柜子里找了套被褥,回来躺在夏一阳旁边。
星舰房间里的床足够大,躺两个人完全没问题。夏一阳睡觉本来就不老实,加上身体不舒服,睡到后半夜的时候,一次次把被褥踢开。每次都是宴云景把睡歪了的他拉回来,再重新盖好被子。
到后来,宴云景干脆就单臂抱着夏一阳,不让他乱动,这才安稳了许多。
凌晨两点半,洛洛星万籁俱寂,所有人都在休息。房间里,夏一阳热醒了,他缓缓睁开眼睛,慢慢眨一下,眼角和眼睫都湿濡着,视野模糊。房间里光线不太好,只能看见上空一些模糊的轮廓。
他动了动身体,脑子沉甸甸的,身体也很沉。这种感觉有点像跑完一千五百米后的第二天早上醒来,浑身酸软无力,走路时腿抖得让人怀疑人生。
但最主要、最令他羞耻的其实是身体的另一反应。夏一阳知道自己还在发热期,并且现在的意识是半清醒的。入睡前在浴室里他和宴云景互相接触的画面在脑袋里反复重播,刺激着他的身体进一步产生奇怪的感觉。
他闭了闭眼,再难受都屏紧了呼吸,像是在和自己较劲,试图告诉身体谁才是主人。但很可惜,这种难受真的是很难熬,他本想着睡着了就好了,可大脑却像是打了兴奋剂,一点都睡不着。
夏一阳心道这下完了,接下来注定要失眠。他又轻轻动了下身体,感受到隔着被褥被人抱着,于是小心翼翼回过头,在黑暗中,看见一道模糊的轮廓,是宴云景。
宴云景的呼吸很平稳,应该是没醒。
夏一阳看了好一会儿,收回目光继续盯着上空发呆,忽然像是魔怔了似的,喉结轻轻滑动,被褥里的手紧张地动了动,往下移,移到一半又不敢了。
他谨慎地呼出一口气,觉得自己这样实在不对,道德感太高的夏一阳再次强迫自己冷静。
忍了许久,身体再次让他认清现实,他只好咬着牙齿继续下移,可才刚碰到,旁边的宴云景忽然动了,惊吓得他猛地缩回手,闭上眼睛装作自己在睡觉。
但紧接着,在他旁边的人挨近了点,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后,身旁一点点寒凉传来,他的被褥被掀开,夏一阳反应不及,宴云景就躺了进来。
皮肤接触的那一刻夏一阳立马僵住。随后他的额头上伸来一只手,冰冰凉凉,很舒服。夏一阳没忍住蹭了下,蹭完回过神,又把脑袋缩了下去。
“很难受?”宴云景问他,那声音低低的,就像是在耳边说。
夏一阳偏了偏头,刚想嗯一声,顿了顿,却是摇了摇头:“其实就是有点热。”
还有点难以启齿的感觉……
夏一阳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选择不说。
他又动了动,和对方的身体贴着实在感觉奇怪,止不住地去想之前在浴室发生的事。夏一阳不说话,宴云景也就没再问。但两人现在在同一条被子里,刚开始的时候夏一阳还能保持清醒,可后来,他的脑子愈来愈迷糊,并非完全不清醒,而是介于清醒与混沌的中间状态,关键是脑子开始胡思乱想了。
他实在不太能忍了,干脆用手肘推推宴云景:“要不你回自己的被子里?我觉得两个人躺一起有点热……”
说着浑身一颤,小腹绷紧,身体给出了难以言说的反应,他羞耻地止住了声,怔忪几秒后,慌乱地起身:“我、我去一趟厕所……”
才撑起身体,又被宴云景的手臂轻轻捞了回来,夏一阳倒回被褥,热潮高峰刺激着他的大脑和感官,蔓延至全身。
在他旁边的宴云景坐起来,低着头,在黑暗中找到夏一阳的轮廓:“夏一阳,你可以找我的。”
夏一阳:“……啊?”
宴云景的手轻轻按在他的肚子上。由于夏一阳睡觉不老实,睡衣往上缩了一截,肚子便露出来一部分。
这一瞬间他脑海中竟还有闲暇闪过一个念头:露着肚脐眼睡觉会不会感冒……
然而很快,他的注意力都被宴云景带走,对方的手在他的小腹上轻轻按压,随后俯身,额头抵着夏一阳的额头:“我不是你男朋友吗?”
夏一阳瞬间就炸了,可以说,他本就处在理智崩塌的边缘,经这么一撩拨,理智瞬间归零。
他伸手勾住宴云景的脖子,主动凑上去亲吻,完全是凭着此刻的本能在行事。可他分明又羞赧得不得了,贴紧脸的耳羽都在微微发颤,被捏住揉得身体好似都在轻微的痉挛,到后来没了力气,腰软得撑不起来,只能寻求安慰似的轻轻啄吻着对方的唇,就像抓住的是一根救命稻草。
宴云景耐心地回应着他的吻,一点点引导他出来。大概十几分钟后,才松开汗淋淋的夏一阳,细心地给他擦干净额头的汗水,低头挨着他的脸:“没事了。”
有事。
夏一阳低低地喘着气,他偏过头,看向去了床边的宴云景。对方将床头边的灯打开,鹅黄的灯光亮起,只照亮了床边这一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