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星际唯一的治愈系鹦鹉!!(101)
夏一阳愣住。
宴云景伸手,手背轻轻撩开他一侧的耳羽,眸色平静得诡异:“我的意思是,你当然可以继续以以前的相处方式和我相处,但我不能。”
“什么……?”夏一阳有些茫然。
“你为什么会觉得,一个对你动了心思的人,会安心和你继续维持以前的关系?”宴云景眼底染上一层浅浅的笑意,手指抚过夏一阳的侧脸,“如果要我那样做,那太残忍了。”
夏一阳不敢呼吸,有一瞬间像溺水,可下一秒,又像极了被宴云景从水里提了出来,情绪起伏不定,七上八下。
“不许去住军校。”宴云景松开手,笑意淡淡,不容商量,“不是要我做你教练?说好的话不能反悔。”
夏一阳定定地看着他,忽然耷拉下眼皮:“你别这样啊宴云景,你变得好奇怪……”
“害怕?”宴云景问。
夏一阳还是毫不犹豫地摇头:“不。”
他深深吸气:“我最不可能怕的就是你,你怎么样我都不会怕的,你对我这么好……”他又猛地一顿,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生怕误导对方更深。
宴云景专注地看着他,忽然说:“如果我说,我其实不是什么好人呢?”
“不,你就是好人!”夏一阳在纠结和维护中再次毫不犹豫地选择维护宴云景,“你很好……”
宴云景笑了下,不再说什么,起身:“很晚了,早点休息。”
见他准备走了,夏一阳猛地抬头。
远处,打开房门的宴云景回头看了眼床上的夏一阳,嗓音温浅:“晚安。”
夏一阳的心脏狂跳,门都关上了,那句晚安还在他脑子里回荡,像魔音一般挥之不去。他低下头,手捂着心口,内里的心脏跳动有力,仿佛要冲撞出胸腔,奇怪的感觉升腾发酵,就好像在昭告天下,说他不对劲。
夏一阳不对劲,他的状态不对劲,他为什么要脸红?为什么心跳加速?为什么会觉得有点……激动?又有点失落?
房间外面没传来再度开门的声音,夏一阳像着了魔。他愣着眼睛,穿上裤子,身体不受控制地走向房间门口,光脚踩在地板上,却好似感觉不到冰凉。
他的手轻轻放在门把上,过了好久才小心翼翼按下把手。
打开房间门,看见外面的客厅,没有人。
夏一阳屏紧气息,走出去,侧身,看见了靠在旁边的宴云景,对上那双好看的眼睛。
宴云景偏了偏头:“为什么出来?”
“……”夏一阳拽紧手指,“我…出来确认个事。”
宴云景站直,与他面对面:“确认什么?”
心跳持续加快,夏一阳的脸却没热了,他紧盯着宴云景的眼睛,上前一步:“你为什么不走啊?”
“在等某个要确认什么事的人。”宴云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夏一阳呼吸紧了,犹豫半晌,伸出手:“能抱一下你吗?”
没问为什么,宴云景张开了双臂。夏一阳还在琢磨该怎么抱,脑海里参照之前在荒星上抱着对方飞的姿势,手才探过去,就被宴云景双手拉过轻轻搂住。
呼吸和起伏全部传递到他身上,夏一阳身体稍稍后仰,僵硬着合拢双手,抱住身前人宽大的背,头仰着,下巴抵住对方的肩。
宴云景也把头压在夏一阳肩上,用身体完全笼罩怀里的人,形成一种旖旎的依偎姿态。
心跳声很大,夏一阳听见了,那是自己的心跳,他眼睫颤动,看着远处岛台中央放着的花瓶,那朵前几天才换的花,正在这夜间开得正盛。
这样抱了很久,久到忘记时间,夏一阳动了动,环住宴云景腰的手臂收紧了些。
宴云景问他:“确认清楚了吗?”
“好像……”夏一阳睫毛快速地眨,埋头闷声道:“…确认清楚了。”
肩上传来一道轻轻的笑,携着温热呼吸,扫得夏一阳的耳羽颤动,羽翼轻贴合在脸的两边,遮挡着他双眼尾部泛起的红温。
“那还去军校住吗?”宴云景又问。
“不去了。”夏一阳小声回答,而后又说,“我都还没考,就不说那事了吧。”
“刚才是谁先提起的这事?”宴云景动了动头,没起来。
“……”夏一阳闭眼,窘迫的感觉让他觉得有一点点微死,“不提了好吗?就当我胡言乱语的。”
“那回房间养猪?”
“宴云景!”
“不说了。”肩上的脑袋离开,环住腰的双手却没松走。夏一阳本想后退,又被往前捞了回去。
他低头看着两人紧贴的身体,抬眸,耳羽贴得脸更紧:“很晚了,你回去睡觉吧。”
宴云景看着他,不动。
莫名的,夏一阳竟能猜到宴云景在想什么。他慌张地视线乱飞,低头,手轻轻拍一下对方的肩:“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这回宴云景松开了他,后退一步站定:“进去吧。”
“那你呢?”夏一阳下意识接话。
宴云景:“我总不能也跟着你进去。”
“……”夏一阳后退走进自己房间,手扒拉着门看着站在外面的人:“你走呗。”
门外的人注视他,无奈笑了声,转身前再次道了晚安,这才离开。
外屋的门关上,这回是彻底走了,夏一阳发呆片刻,关闭房间门,背靠着门低头,双手捂着眼睛,耳羽根部烧红得像快熟的鸡翅。
完了,现在是真的一点退路都没了!
*
次日清晨,夏一阳醒来,发现自己睡的角度过于离谱,头在床尾,脚在床头。他状态混沌,起床去洗漱,带上资料前往实验区中心部门。
门向两边打开,他走进去,和往常一样先去学习区放下东西,拿上水杯接热水,还顺手给宴云景弄了杯咖啡送过去。
放下咖啡抬眼,对上宴云景的视线,一早上都在发呆的夏一阳终于反应慢半拍的回过神,他后退一步,挤出个笑,匆忙转身回学习区。
桌对面,云鸽、皇甫凛以及苏利时齐齐看向光速逃离的夏一阳,表情各异。皇甫凛盯了那边片刻,挑眉看看宴云景,又悄咪咪撞了下旁边的云鸽。
云鸽无奈瞥他一眼,继续汇报工作:“陛下,关于西维拉那件事的后续调查,现在唯一线索只有那些从地下实验室调回的数据。之前您所在的那艘炸毁星舰打捞无果,无法获取她的基因。”
“罗林那边有结果了吗?”宴云景问。
“带回来的数据零散,很多还被抹除,很难整合,博士的团队在努力。”云鸽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纠结,“有件事,我们和罗林商量后,觉得还是得跟你说说。”
此刻云鸽没用敬语,他们几人曾是并肩作战的伙伴,如今虽有上下级之分,但想说真心话时,随时转换状态并不成问题。
旁边的皇甫凛和苏利时也不再看夏一阳,收回目光专注这件任务。
宴云景放下手里的事,抬头:“说吧。”
云鸽压低嗓音,语气平常:“我们希望能采取一些阳阳的血液做基因检测。上次罗林取过阳阳的血液,之前也带他做过身体检查,但关于基因检测,我们想,这件事必须得和阳阳商量。”
孤儿院教堂里,坐在光束下的西维拉张开黑色耳羽,结合笔记本和实验数据里的零散信息,以及她的反常举动,基本上能确定她的基因不属于人类,而是属于鸟类。
调查到这线索就断了,实验区两个月来的仔细勘察都没找到证据,也拿不到西维拉的基因,她究竟是什么、来自哪里,一切都还是迷雾。
这也就无法通过阿波罗事件揪出背后作乱的非法实验室,调查前进得艰难困苦。直到宴云景带着夏一阳回来,一个和西维拉一样能展开耳羽的少年出现了,这或许是阿波罗后续事件唯一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