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1教你钓老婆(87)
“是不择手段地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顾惊山缓缓道。
意料之中的答案很强势,一如顾惊山这个人隐藏在骨子里的恣睢和霸道。
剧烈跳动的心脏信号出现在脖颈,出现在鼓膜,出现在每一根血管流动的地方。
顾惊山安心闭眼,静静聆听这份不属于他的律动。
这间暂属于柳刘的房子就像顾惊山所看到的这般简陋,热水器是没有的,只有柳刘自己做的大浴桶。
顾惊山静看着装满热水的另一个盆,喃喃道:“横穿亚马逊雨林的时候比现在更狼狈……”
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的顾惊山站着冲了个澡,然后躺在金主的腿上在露天的院子享受洗发服务。
段崇明对自己被打湿的裤子没有任何留意,一双眼全部放到了手心的头发上。
想到是自己使唤别人去打扫不用打扫的地方的人难得良心发现,主动承担起了为顾惊山洗头的义务。
很小心地瞥了眼闭眼享受的顾惊山,悄悄地把发尾粘上的死蜘蛛还有蜘蛛网扯了下来。
嚯……
完成任务的段崇明舒了一口气,幸好这家伙不爱摸自己的头发,不然发现这个死蜘蛛不得反过来将他好几局。
“还有哪里痒吗?”
“没有。”
“力道怎么样?”
“可以轻点。”
段崇明无师自通地学着理发店的按摩手法,用顾惊山满是泡沫的头发弄了好几个发型,呢喃道:“要是有发胶就好了,我还能亲眼看看海胆在三次元行走的样子。”
闭着眼的顾惊山沉默半晌,轻声道:“不是说头发是夫妻两人的共同财产吗。”
段崇明才不上当:“谁跟你是夫妻。”
“确实不是夫妻。”顾惊山灵机应变道:“是夫夫。”
段崇明的头点到一半,聪明地选择了不说话。
把泡沫清完,段崇明把顾惊山的头发一把包住,发号施令道:“回屋带着。”
“好。”
重新回到板寸发型的段崇明冲澡的时候就把头给洗了,收拾好一切也才过了三分钟不到。
他打开门,看着书桌前背对着自己的身影,顿时又有了和下午截然不同的感受。
顾惊山想要接吹风机的手被段崇明一把打开,发出很轻的一声响。
顾惊山抬头,老实道:“其实我会吹头发,只是吹得不大好。”
段崇明没搭腔,把毛巾解开,用热风把顾惊山的头发全部吹到脸上。
被自己的发丝鞭策的顾惊山皱着眉,忍受着这份不痛不痒的闭嘴套餐。
段崇明的手穿梭在逐渐干燥的发丝之间,把头发梳开。
呼呼的声音停下,段崇明才开口问道:“你以前洗完头怎么吹的头发。”
顾惊山睁开眼,抬眸:“做了个头发烘干机,躺一会儿就好了。”
还挺会享受。
段崇明挑眉,变魔术似的从床上掏出一个大热水袋,塞进顾惊山手里。
控制着自己即将上扬的嘴角,故作冷静道:“你要的暖炉。”
顾惊山感受着手心源源不断的暖意,看着床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两床被子只觉头疼。
第57章
睡在内侧的近乎贴到床边, 报纸上的油墨味淡淡的,更多的是属于历史的灰尘味。
顾惊山闭上眼,嘴角挂着一抹浅淡的笑, 半是包容半是无奈。
源源不断的热从脚心往上窜,逐渐温暖踝关节以下的部位, 至于上面的地盘没有一丝想要探索的欲望。
春寒料峭, 这句话放在夏家村的晚上很是应景。
顾惊山动了动脑袋,轻声道:“只有脚暖和了。”
没得到回应的顾惊山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很是自觉地奉上了自己的证据。
冰凉的手堂而皇之地跨过形同虚设的楚河汉界, 伸入金主的被子, 胡乱摸了一个最近的热源。
说不上是运气好还是人品好, 顾惊山的手就这样畅通无阻地放到了金主的胸口。
过于贴身和单薄的布料让顾惊山好好感受了一番有形状的柔软触感。
只穿了一件短袖的段崇明因为这股冒失的凉意狠狠一抖, 搭在被子外的手很快回到被窝,抓住某个不安分的爪子。
“我和你很熟吗?”他压低声音恶狠狠道。
这份狠意显然是没被顾惊山接受到,顾惊山勾唇,诚实道:“原来很熟。”
段崇明把不敲门就进来的爪子抓在手心,收押到了身体侧边, 听见这话, 立马带上了失忆的帽子:“我怎么不知道。”
见金主故作不知,顾惊山很善良地准备了证据, 想了又想,最后选择了自己最为心仪的一条。
“熟到了负距离,大脑忘记了,身体却还能记得。”
段崇明重重呼了口气, 在寂静的黑暗中很是明显。
这份近似无可奈何的无语让顾惊山翻了个面,侧躺着,继续道:“真不能让善心像洪水一样向我侵袭而来吗?”
段崇明还记着他刚才那句鬼话, 冷冷道:“谁做好人好事是以□□为代价的,你是想被我转头扭送到扫黄大队还是哪里。”
金主给的选择余地顾惊山并不喜欢,轻叹了口气。
不依不饶地往外挪动着,以毛毛虫的姿态缓缓拱起两人之间没有相连的缝隙。
等段崇明注意到钻进被窝的冷风时,身上已经覆盖了一具冰雕。
密密麻麻的头发先一步靠近自己裸露的脖颈,随之而来的是和自己如出一辙的洗发水味,以及离得够近后才能闻到的顾惊山身上挥之不去的香水味。
“太冷了,你可怜可怜我,嗯?”
勾人的尾音微微上扬,衍生出无边的温柔缱眷。
段崇明拒绝的话刚到嘴边的时候竟然可耻地顿了下。
顾惊山唇角的笑渐渐扩大,仗着金主看不见,用和脸上的快乐截然不同的可怜语气哀哀道:“当你借我的。”
借,怎么个借法?
段崇明拧眉,问道:“你拿什么还。”
“下次你想抱着我睡的时候我绝对不推辞。”顾惊山自认公平道。
“……”
段崇明默默翻了个白眼,“就只有你喜欢抱着人睡行吗?”
黏黏糊糊的,分不清大小王了。
顾惊山动了动脖子,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坦然承认了自己这个只利己不利人的提议。
段崇明歪嘴,自己和自己僵持了半天。
顾惊山都快睡过去了才听到一声轻轻的回答。
近在耳畔的呼吸声缓慢平稳,被压住的段崇明睁着眼无神地看着黢黑的天花板。
房间外的蚊香味已经淡到闻不到了。
他的鼻尖重新被熟悉的味道充斥,许久没有感受到的重量重新覆盖,段崇明被压得有些呛。
把身上的八爪鱼换了个侧卧的姿势。
他的自适应力远比他想的要厉害,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在静谧的早晨,叫醒顾惊山的不是起床铃也不是金主的动静。
“咯咯咯——””
长久不衰的打鸣声从远处传来,直破天晓,拉开盛大的白日序幕。
顾惊山近来总是觉浅,三声打鸣声一过,眼球已经开始轻轻转动。
轻颤的睫毛在几秒后缓缓张开,露出没有聚焦的瞳孔。
在起床和躺着两个选择之间顾惊山犹豫了不到半秒就选择了后者。
他半撑起身体,借着屋外的朦胧光亮细细打量着身下这张还在酣睡的脸庞。
这张脸的每一处他都喜欢得紧。
目光描绘的线条过于虚无,不到片刻不安分的指尖便代替他开始新一轮的探索。
顾惊山拖着金主的下颌,温声道:“一起睡都这么难,什么时候才能亲一下。”
想到昨晚的让步,心情愉悦的顾惊山不到一会儿就向被窝外的冷意投降,重新缩回了被窝。
闲的无事的人安静待了半晌,最后还是选择闭上了眼。
和温香软玉毫不搭边的壮硕肌肉带来的安全感和视觉盛宴让顾惊山重新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