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1教你钓老婆(100)
说完, 顾惊山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轻声道:“差不多到时间了,让他们上菜吧。”
正在和秦岩酣战的段崇明耳朵动了动, 以一个很高明的失误错失了取得比赛的时机。
段崇明单挑眉,服输道:“算你运气好。”
“哪里哪里。”秦岩喜笑颜开地拍照留存,谦虚道:“我这明明是实力。”
段崇明勾唇,头稍后仰,和那边的顾惊山对上视线。
顾惊山缓慢地眨了下眼,把沉迷于游戏的金主唤了过来。
菜很快上齐,摆满了桌子。
围坐的人各自有着各自无形的透明隔阂圈子。
段崇明旁若无人地小声问道:“我爸的茶好喝吧。”
听到这隐秘的炫耀,顾惊山拿着筷子的手一卸力,低声道:“好喝是好喝,就是喝茶的门槛有些太高了。”
段崇明轻嗤一声,幸灾乐祸道:“活该。”
他可太了解他爸了,虽说不会过多阻挡自家儿子追求的幸福。
但该出手时还是会出手。
段崇明想都不用想,对他爸给这家伙留下不少难题这件事很是满意。
场子到底是要被找回来的。
虽然他别拿捏了,可是他还有他爸呢。
顾惊山垂眼,神色难掩落寞:“你竟然半点不心疼我,都不知道今早我有多么可怜又无助。”
毫不搭边的形容词从顾惊山那张嘴里冒出来段崇明是半点不信的,他挑眉,直言道:“得了吧,你心里指不定乐成什么样子呢,对着黑脸的包青天都想直接喊爸了吧。”
被诓多了,他早就生出了一双专门鉴“顾惊山”的火眼金睛来。
见金主不咬钩,顾惊山也不慌,眼里划过一缕笑意,维持着自己已经被撕碎的小可怜人设。
道:“新妇还没进门就被未来的岳丈蹉跎,这门亲事,委实不简单。”
水深火热的新妇到底是这张口闭口喊岳丈的还是他啊……段崇明被无语地哽在原地。
不经意喊了“岳丈”的顾惊山见好就收,主动关心起金主今天下午的情况来。
淡笑道:“你人缘果真好,不过一个下午就和他们处成了朋友。”
他故意垒出的城墙段崇明并不想要,不安好心的意味太重,他有些要不起。
不以为意道:“本来就是走个形式的事情,相处得不错不是很正常。”
这种带着私心的宴会段崇明没有多大兴趣,但两人说开以后必不可免地会接触对方的圈子,提前把人认全也是好的。
免得以后再产生什么误会出来。
多条路子,他以后也好防备顾惊山的某些小心思。
顾惊山一个不留神的功夫就见金主的眼珠子转了又转,眼睛一下接着一下地亮,不知道又在酝酿些什么“坏主意”。
这些“坏主意”里,百分之八十的应该都对他的幸福生活不利。
顾惊山眼神一暗,把自己的祸心藏住。
不咸不淡地提高了音量,抬眼看向对面的秦岩,闲聊似的:“秦岩,拉古纳塞卡的赛道承包的时间具体是什么时候。”
听到某个熟悉的名字,段崇明走神的眼立马回神,顺着顾惊山的话去看秦岩。
拉古纳塞卡……五月份的比赛他之前还想着去参加来着,结果因为资格不达标被刷了。
想到被刷的原因里有一半都要归因于顾惊山,段崇明嘴一抽。
被两双眼睛盯着的秦岩疑惑地“啊”了一声,他端详着顾惊山的神情,不意外地从中发现了四个大字——子虚乌有。
虽然他哥投资的电影确实要租赁拉古纳塞卡赛道,但那时间是在下半年啊,而且只租赁场地,提供的规格肯定不包含私人承包的赛道服务。
据秦岩所知,离现在最近的四月被一个真正的赛车电影租赁了整整二十多天。
五月份还要举办比赛,他上哪去给他薅一个最近的包场时间……
顾惊山对秦岩眼里的复杂情绪视而不见,眼也不眨道:“加州娱乐活动许可证,前几年不是就办下来了吗。”
段崇明的眼神在两人之间轮转,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眼神里隐秘的期待有多深。
秦岩特别有礼貌地扯出一抹微笑,只在和顾惊山对视的时候加深想要刀了顾惊山的心。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是在要自己作筏子呢。
呵,要不是因为你媳妇这人对我胃口,你看我帮不帮你提供情侣服务!
满腹吐槽的秦岩表情管控的能力很是强大,若无其事道:“有啊,就在四月二十多号。”
说完,特别自信地朝看着他的段崇明发送了一个双边wink。
段崇明默默收回视线,狐疑地看着顾惊山,眼神闪烁几下。
最后还是没出声,默默听着两人说话。
裴予安看着两人,喃喃道:“顾惊山这家伙,还真是把朋友当NPC刷呢。”
来一个就递一个业务。
叶非白按住他想要拿酒的手:“少喝些。”
想到秦岩被迫增加的工作,他半点同情也没有道:“也算是提前锻炼了。”
曾经提前锻炼过的裴予安默默不语,顺从地接过叶非白递来的可乐,很是无力道:“可乐杀精。”
“……喝酒伤身。”
经由顾惊山的打岔,段崇明很快就把自己的小九九扔到了身后,散场的时候还和一直沉默的张金伟约了台球。
顾惊山沉默地站在他身后,笑着目送这群人离开,等人走干净以后,笑道:“我都有些嫉妒了。”
两人从见面到熟起来用了几个月,今天倒好,一下午就处成了朋友。
这个约台球,下个约游戏,再来几个他的二人世界就能散场了。
段崇明转了转脑袋,拉了拉自己有些僵硬的肩膀,道:“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什么?”顾惊山洗耳恭听。
段崇明转头,一脸正色道:“因为你人品有问题。”
顾惊山的瞳孔因为这句话无意识地缩小几分,沉默半晌,轻笑道:“嗯,确实如此。”
那些金主接受不了的嗜好,他应当是克制不了了。
床上的变态……有时候也不失为一种情趣。
车上的空间很宽敞,足以让顾惊山在金主的纵容下平躺下来,将自己的头放到结实的大腿肌肉上。
顾惊山闭着眼,道:“这道槛我踏过了,你什么时候和我一起去踏另一道槛。”
段崇明玩着头发的手不自在地停了一下,问道:“哪道?”
不知怎的,他现在还不大想去见那个已经不在了的人。
不管是母亲这个身份还是那张和顾惊山相似的脸。
他总觉得,心里沉沉闷闷的。
顾惊山睁开眼,笑道:“北城有一个白头发的老人,想见你很久了。每次我回去都要和我念叨,真打算拖到他主动来见你?”
薛怡年主动起来的热情和那份可以让任何人心软的和蔼恐怕没人能招架得住。
顾及到金主对长辈没有任何抵抗力的性子,顾惊山好心提醒道:“他要是来江城,恐怕……以后你每天都得按照规律的作息生活了。”
“嗯……不健康的生活习惯也得改掉,偶尔练练字,弹弹琴,画个画,陶冶一下情操也不错。”
那意味深长的停顿延伸出来的每一样举例都让段崇明感到心慌,他还不想这么早开始休养生息。
段崇明不由分说地捂住顾惊山还想再说的嘴。
皱着眉道:“我又没说我不去。”
顾惊山眨眼:什么时候。
段崇明沉思道:“清明前。”
清明。
顾惊山的神色暗了一瞬,被一晃而过的树荫掩盖,等树荫过去,这阵近似于黑的暗淡也立刻消失不见了。
“嗯。”
自上次知道金主不喜欢家里有人以后,顾惊山便将别墅的人都遣返回了北城,只留下一个按时按点上门做饭的厨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