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1教你钓老婆(49)
段崇明从不知道这人的手心会冰到这种地步,有些着急地把两只手捧在手心搓了搓,“你是不是不舒服?”
顾惊山张了张唇,正想说些什么,开口的瞬间广播再次响起,传来两位医生到场的消息。
“没事,只是觉得这窗户在漏风。”
段崇明眉心皱着,去接了杯热水放进顾惊山手心。
段崇明:“我看看下一站有没有机票。”
命运到底是偏颇两人,下一站唯二的两张商务舱被买了下来不说,高铁的下一站还正在机场下边。
不用中转,后边的行动就方便轻松了许多。
自那天以后,顾惊山便时常和金主出去体验一些年轻人喜欢的东西。
时间多在周末,热闹却也闹人。
顾惊山烦不胜烦地拒绝了些人,唯一的乐趣大概就是那吃着闷醋分外可爱的金主了。
可惜好景不长,金主很快就把他家这个招人的家伙安排到了没人叨扰的位置。
上五休二,迟到早退的班让林殊一顿羡慕,好死赖活地嚷着要见自己未来的老板娘。
顾惊山一个冷眼甩了过去,不紧不慢道:“嫌自己的活太少了?”
林殊做了个封口的动作,皮肉不笑地出了办公室,蓦地想起什么,又回到办公室,正色道:
“忘了说了,这周五江城有个拍卖会,算得上是江城各大企业家结交攀谈的桥梁,莱夫要在江城立足少不得要和他们接触。”
顾惊山思忖了一会儿,“早年间江应知牵头办的慈善拍卖会?”
“是,他走以后他的妻子杜时歌就把这个担子接了过来。”林殊道。
杜时歌还有个别称叫做铁娘子,早些年可比江应知还要出名,只是后来生了孩子便不太爱抛头露面了。
有传闻说铁娘子收了心,一心想做贤内助。但顾惊山却是知道,江氏集团和四海集团这几年的推动的决策都少不了她的影子。
顾惊山:“把拍卖会的物品清单给我一份,顺便捐一尊清代德化窑白釉坐狮观音像。”
拿到清单,顾惊山神色淡淡,一直翻到最后,看见角落的那摞塔罗牌波澜不惊的双眸才浮上点光亮。
想到最近对西幻颇感兴趣的金主,顾惊山勾勾唇,定下了这次的目标。
看了看时间,也该到回家的点了,再晚些就要编造借口去解释了。
江城一中离北山苑算不上远,地铁坐一站便到了。
段崇明每天上完晚自习便在小区门口买着宵夜上楼吃,对自家那个挑剔地只喝露水的仙女段崇明总算摸索出了一套应对的法则。
一进门就先把东西放下,熟练地打开冰箱开始洗瓜果,不能吃的皮全给他削了。
相处久了,段崇明也发现顾惊山这个人其实也不算是百分百纯血禽兽,上学的日子只浅尝辄止地亲他一亲,绝不干多余的事。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人强行压抑了自己的兽性,才总在周末爆发,对他上下其手……
顾惊山慢条斯理地咬着果肉,望着发呆的金主,轻声道:“明天有个展,我可能得回来晚些。”
这报备的话一出,段崇明立马忘了内心的谴责,找回一家之主该有的样子,不无不可道:“行。”
正好,他回家去看看他那许久不见的老父亲。
顾惊山眼尾一扬,从金主脸上的神情品出一行字:未婚先孕不敢说,可怜老父亲一人在家苦守。
眯了眯眼,顾惊山懒散地窝进沙发,问道:“你父亲还总去瞧你?”
段崇明摇了摇头:“也就头一个星期才这样。”
“那,学校很好玩?”
段崇明看着电视,随口道:“还行吧,不读书的时候都挺好玩的。”
“……”顾惊山歪着头,道:“我看你最近读书要比先前更上心了。”
课也不逃了,每天准时准点地上学放学,让他一直昧着良心做了好久的正人君子。
段崇明后知后觉地领悟了他的意思,握了握手心,故作镇静道:“最近活动多……”
“高三了也还这么多?”顾惊山扬着尾调,摆明了不信。
“……”段崇明沉默了,他说的活动确实跟高三没多大关系,但是,他主动参与了。
顾惊山不咸不淡地吐了句虎狼之词,只把金主捋顺的毛给炸开了花:“所以是活动比我好玩?”
段崇明不可置信地扭头看他,脸上的神情就差没说:到底是谁玩谁了。
顾惊山落寞地垂着眼,浓密纤长的睫毛投射下一把小扇子,酝酿出无限的忧郁。
“厌了倦了,说的话却比谁都好听。”
不可理喻!胡搅蛮缠!恶人先告状!
段崇明沉默了好久好久,突然道:“我突然觉得高三是该好好读书,两个人的学历要是不对等,以后少不得被人欺负。”
顾惊山点了点手心的枕头,半阖着眼道:“你不是不喜欢读书?”
“是不喜欢,但也不是讨厌。”段崇明找到了自己的逻辑链以后说话都理直气壮了几分:“只是高三都读到这儿了,不拿个好点的本科学位我也过意不去。”
“……”
所以先前说的那些不落俗套的话全是说给他听的?
顾惊山似笑非笑地好好打量了一番金主的神情,从细微的变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能让金主突然爱上学习的原因很简单——只是单纯想绝了他这个“魅魔”的诱惑。
把全部的赌注压在了他的良心上。
“我老段家还没出过大学生呢。”段崇明越说脸上的神色越飞扬:“统共就努力半年的事,不仅能让我家祖坟冒青烟,还能以后不吃亏,这买卖太划算了。”
“明天好要早起呢,我先睡了。”
顾惊山等人进了浴室好一会热才从胸腔中闷出一声低笑,这么胸有成竹。
被打入冷宫的魅魔沉思了会儿,还是决定收收力道,还金主一个正常的高三。
只是有些可惜了,金主这番爱学习的劲头一出,他开了一半的荤又该怎么办是好。
……
周五,江城最大的拍卖所外停的豪车各有千秋。
骚包的,低调的,奢华的,唯一的共同点大概就是贵了。
顾惊山穿的衣服和平日没多大差别,只是更考究更矜贵了些。
袖口别着藏蓝色的宝石,外圈镶嵌了一圈细钻,是这身黑西装唯一的亮闪点。
到场的企业家带的多是家眷,只有个别几个带了自己的助理。
潘登吊儿郎当地磕着瓜子,嘴一撅吐出一片瓜子皮,不偏不倚地落进双腿之间的垃圾桶。
看到门口那一出场就吸引了众多视线的人,潘登又抓了把瓜子,疑惑道:“他这是男女老少通杀的长相?”
王一雯坐在一边吃着甜点,听到这话才抬起头顺着他的视线往下边看。
见着人,她立马明白自家上司为什么今天这么敏感了。
“目前来看除了‘少’应该都杀了。”
“……呸,这瓜子皮怎么这么黏嘴。”
顾惊山自打进门就处于人群之中,挑拣着和莱夫未来会接触的商人交谈了会儿。
不卑不亢又谈吐文雅,但凭这两样就让不少老东西收了轻视的心。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人会一飞冲天他们还是看得出来。
等门口再进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壮汉,零零散散举着的人便又一窝蜂赶了过去。
顾惊山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从那陌生的脸上看出几分熟悉的东西。
这是……他未来的老丈人?
不被围剿,顾惊山乐得清闲,放陈文自己去吃些东西,拿了杯酒在二楼的阳台赏景。
象山种了满山的枫叶,秋落,便红了一片,比之北城的秋也毫不逊色。
阳台的门动了下,进来个顾惊山“熟悉”的人。
门开着的时候是看不见顾惊山的,段四海把烟点着了,抬头的时候才发现这儿还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