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1教你钓老婆(25)
段崇明一碗甜品吃得古怪至极,他放下碗,清了清嗓子,“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顾惊山笑容不变,反问道:“哪种眼神?”
要把我拆吃入腹的眼神……
“就是现在这种眼神。”
顾惊山轻笑一声,答应道:“好。”
他说归说,却不见有任何改变,等段崇明望来的时候反而无辜地看回去,似是疑惑为什么要这么看他。
来往几次段崇明就泄气了,他想了下两人仅有的几次见面,对方确实一直都是这种眼神。
带着笑,带着一点浅薄的睥睨,还有几分看不出来的黑。
但是,他就是感觉今天晚上这人眼底的情绪更重了。
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得避而不谈,把碗里的东西一扫而空后看了看时间。
主动道:“还有十五分钟流星就该来了,你是要先去休息,还是,还是和我一起。”
段崇明卡壳了一下,本想说让这人去找那个不负责任的老板,转念一想对方现在在这里的原因又换了个问法。
顾惊山眨了下眼,好奇道:“你不问我为什么不回去吗?”
“……为什么。”
话都被对方主动递出来了,段崇明不顺着问才更显奇怪。
“嗯,因为我只负责陪他爬山。”顾惊山道。
就你那水平也有人雇你爬山?段崇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看着顾惊山比夜更深的眼一时有些哽。
他忘了,有些人只是想要一个貌美的挂件。
“虽然我爬山水平不高,但脸长得好,能让人在休息的时候放松身心。”顾惊山直直望着他,轻声道:“放心,我不卖身,只卖脸。”
被压了一下的心脏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痒,段崇明撇过头去,闷声道:“你跟我解释什么,行了,赶紧走吧,待会儿那边就没地儿站了。”
说完他不带停歇地就往外走,很快就甩开顾惊山一大截。
顾惊山站了一会儿,等他的步子慢下来才跟了上去。
嘴角勾起的幅度半分没有落下,看着那个越来越近的背影心想道:当然得解释,不解释又该炸毛了。
第22章
夜空中银蛇飞舞,一小时能看到上万颗流星。
百年前用版画记录过的美,终于在今天得到了现实的映照。
段崇明的摄影设备放在三脚架上,设定好的模式让他空了双手,只得惊叹于自然的美。
人的眼睛当真是世界上最高级的相机,肉眼捕捉到的闪亮把记忆里贮藏的同类拉出来鞭策,用最豪华、最美丽的一幕深深覆盖。
眼前的景只抓住了顾惊山一分钟,剩下的时间里他目光投向身侧。
深邃的眼眸暗藏着不为人知的情绪,借着夜色的黑和那人的分心,在那张锋芒毕露的脸上进行隐秘的探寻。
过了会儿,顾惊山突然出声道:“你的网友呢。”
他刚才很不凑巧地听到了两人的关系,又是一个忘年交。
“去找他另一个网友了。”段崇明随口道。
顾惊山刚想说话就被冷风直接灌入了喉咙,低低咳了两声,“咳咳——咳——咳——”
段崇明下意识扭头,把手边的水杯递了过去,“喝点热水。”
“谢,咳咳,谢谢。”
顾惊山忍着咳嗽道了句谢,把杯子拿在手上却不见有要喝的迹象。
段崇明默了一瞬,品出了他的几分嫌弃,默不作声地收回了视线,不再理会身边的叮铃哐啷。
顾惊山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没有分毫不好意思地又把水杯还了回去,“多谢。”
段崇明看着他泛红潮湿的眼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才对,心里还记挂着这人方才的嫌弃,便只硬邦邦地回了句:“不用。”
顾惊山全当没看见他的别扭,自顾自道:“有些冷了。”
“……”
“就这么回去倒是可惜了。”
“……”
“要是有个暖手的就好了。”
“……”
顾惊山强忍着笑,一点点抛出个台阶,“你说呢?”
段崇明只和顾惊山的眼睛对上了一瞬,不做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又或许是不知多少流星从天边滑落的这么久沉,沉默的人才终于松了口:“把手放我兜里。”
顾惊山看了眼那空无一物的口袋,动了动有些不太灵活的手指,顺从把手放进兜里。
里面很暖和,不仅有才离开的手掌留下的余温,更有身体内侧的热量顺着布料传递到顾惊山手上,冻僵的手指重新回温。
少年人的身材壮实,身板硬朗,穿的并不算多。
顾惊山的手张开往前探,还能依稀摸到点不平的凸起,半点不见外道:“身材不错。”
段崇明还没被谁摸过这里,有些奇怪地缩了缩肚子,压着声音道:“你别乱摸。”
自己没有吗?
顾惊山想捏两下,最后却止步于因为外界侵入而生出的绷紧。
只得可惜地按捺住探索的欲望,温声道:“好。”
嘴上应了,手却没说得那么乖,时不时就要来一套手操,动作幅度也不大,只恰恰好从凸起划过一次又一次。
软下来的肌肉就这样被刺激了十来次,委委屈屈地找主人诉苦。
主人忍无可忍地去借了个暖水袋,一把塞进嚷着要暖手的家伙怀里。
硬邦邦道:“摸吧,这个手感更好。”
顾惊山望着手心的暖水袋,有些可惜地张了张手指。
等宇宙的烟花谢幕,两个人回到四目相对的独处。
段崇明慷慨地把自己的大床让了出去,毫无芥蒂地躺在了地铺上。
山上的条件有限,不能指望在这个地方洗个澡。
段崇明把唯一的一桶热水留给了顾惊山,自己摸了根自来水管接了半桶凉水,找了个卫生间简单擦了一下。
顾惊山没带其他衣服,只把外套脱掉,换了条干净的裤子上床。
他难得想起来自己现在住的是别人的帐篷,收拾完后便坐在床边等着帐篷的主人回来。
等人进来,顾惊山本想再说几句,不曾想灯立马被来人关掉,帐篷陷入一片漆黑。
还附带了一句干脆利落的:“睡觉。”
随后便是布料摩挲的声音,或轻或重,充斥在整个空间。
营地的大灯已经关了,眼睛看不见任何东西,听力反而灵敏了不少。
过了一分钟顾惊山才躺上床,平静地看着乌黑的帐篷顶,一直到耳边的呼吸均匀起来才缓缓闭上眼睛。
半夜因为尿意被憋醒的段崇明全程闭着眼上完的厕所,脑子糊涂,眼神也不好,到了帐篷门口一言不发地就往床上躺,觉得有点冷了才想起来去摸被子。
一扯就把被子的三分之二扯到了自己身上。
和冷空气亲密接触的顾惊山掀起眼帘沉默了许久,坐起身来,借着手机屏幕的光亮仔细审量了一番现在的情况。
二分之一的床和三分之二的被子都被抢走了。
顾惊山无声看了会儿,把冰凉的手往鸠占鹊巢的鹊脖子上一放。
忽而敷上的凉让睡着的人不安地动了动,伸手把作乱的东西一把逮住,等冷源离开便想松手。
手掌残留的那点水汽就快没了,顾惊山反手握住,不让滚烫的掌心抽离。
就着这个姿势,顾惊山顿了许久,等手脚都变得冰凉才缓缓低下了头。
晦涩的眼神藏在黑暗中,生出无尽的蠢蠢欲动,所有的选择摆在眼前,几经联想,最后推翻重来。
直到眼睛有些干涩顾惊山才眨了下眼。
给了他的床,他为什么不睡?
被子一掀再一盖,成功容纳下了两个人。
年轻的身体要比所有的制热设备都要来的管用,胸腔那颗沉稳有力的心脏跳动的周期一个接着一个,传递着主人本身的强大和温暖。
如同催眠一般的鼓声极富节奏和韵律,顾惊山侧耳倾听着,没过一会儿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