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夫回忆录(104)
女人也不说话了,叹了一声,“那就留下吧。请假真的不要紧吗?”
“嗯。”纪青槐趴在人的膝头,“我之后会和老板好好解释的。”
第68章
年纪大了, 血压偏高,输了几天液,确定是没有什么大问题, 纪青槐放下心来。
“好了。我也没什么事了,你是不是也该回去工作了?”李贞擦了擦手, 看着穿着围裙,把烧饼放在架子上的纪青槐, 从对方手里接过夹子,“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帅哥,来个烧饼,要牛肉的。”
这两天因为纪青槐的帮忙, 小店铺火爆起来, 主要他长的帅, 菜市场又都是上了岁数的, 家里那么个适龄未婚的,都对纪青槐挺好奇的。
“三块, 给您。”纪青槐把烧饼微笑着递过去, 他突然又有些不确定起来,因着这两天的帮工,他也见识到虽然这个铺子小小的, 但活儿却并不轻松, 怪不得女人会那么瘦削,他已经让母亲难过很久了, 难道还要她这样辛苦吗?
纪青槐抿了抿唇, “我……要不我就不回去了,留在这里帮您,您身体也不好……”
“帮什么帮?”李贞拍了一把纪青槐的手背, “我还没老到不中用的地步呢。你要真心想帮忙就给我找个儿媳妇回来。”
“妈……”纪青槐头轻轻搭在母亲肩膀上,“您辛苦了。”
“害。”李贞揉着面团,胳膊推了推纪青槐,这孩子从小就粘人,“我和你胜叔过的也挺好的,充实,你在这儿反而碍事。”
纪青槐撒娇,说到底他还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妈,你就不想和我多待几天吗?”
“和你明说吧。”李贞将面团子在案板上摔打几下继续揉面,“你刚回来那两天我是又难过又惊喜又高兴的,可谓是五味杂陈。”
面团在她手里似乎很乖巧,一点也不粘手,李贞将面团揉搓成条,揪成小剂子,长叹了一口气,“你这一待久了吧,还挺烦人……”
纪青槐委屈,纪青槐哭诉,“妈,你不爱我了。”
“滚回去上班,臭小子!”
纪青槐吃了李贞一记爆栗子,吃痛地揉了揉额头。
大概家长都是这样的吧,孩子久久不见刚回来的时候是掌中宝,时间久了就是万人嫌。
纪青槐现在就处于万人嫌的阶段。
“那我走了哦。”纪青槐磨磨蹭蹭走出小店,一比三回头,“放假的时候再回来看你。”
“滚滚滚。”
李贞摆手。
恰时胜哥扛着两大袋面粉回来,李贞温温柔柔上前给人擦汗,男人憨憨一笑,接过了李贞手里的帕子。
好吧,他可能真的有点碍眼了。
看到这一幕的纪青槐不得不这样承认。
“那个,明哥,我今天回来销假。”纪青槐一下高铁就给董自明打了电话。
董自明接到纪青槐的电话,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你被宋总开除了。”
“为什么?”纪青槐很诧异,“就因为我请假了?可是我真的有急事儿啊。”
“嗯……宋总有时候确实很霸道。”董自明点头,“不过你别急,我还没给你办离职,你找宋总亲自谈谈说不定还有回旋的余地。”
董自明是真的不想再招人,纪青槐虽然年纪小,但干事儿挺踏实,他们这是双向选择,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如同自带圣光一般出现,救他于水火。
如此清澈单纯的大学生,不能放走啊!别的助理一个月三万,纪青槐是一半的价格。
咳……扯远了,董自明发誓,他不是资本家,宋夜才是,他只是资本家的牛马。
想到纪青槐和宋夜的另一层关系,董自明提议道,“要不你嘴他两口,估计这事儿就成了。”
纪青槐:“……”
“我和宋总不是那种关系。”纪青槐轻咳一声,这话再说出来好像有点欲盖弥彰的意味。
“明白明白,我懂我懂。”董自明连连点头,“宋总这两天身体似乎有点不舒服,去的时候可以带一份云庭的海鲜粥,宋总喜欢。”
挂断电话,董自明叹气,这个家离了他都得散。
云庭是一家高档酒楼,一份海鲜粥的价格叹为观止,还好报了宋夜的名字,不然纪青槐还真付不起这个价格。
带着打包好的海鲜粥坐车路过花店,看到最外围一大簇的小雏菊,纪青槐心念一动。
“您好,小雏菊怎么卖的?”
“五十一束。”店员小姐姐抬头打量纪青槐,“是送朋友吗?要不要再加点什么?单是小雏菊的话送人可能会有点单调。”
这话说的比较委婉,其实是小雏菊真不值什么钱,一般都是用来做搭配的,很少人直接买。
“嗯……”纪青槐点头,“就这个吧。帮我包一大束,弄的好看一点。”
“好。”店员小姐姐手脚麻利,用粉色和蓝色的雪梨纸交错包装花束,看上去轻盈又梦幻。
她将花递给纪青槐,“您收好,欢迎下次再来。”
小雏菊的香味很清新,纪青槐瞬间精神一振,连心跳都快了几分。
纪青槐到了宋夜家,先是敲门,没人应,微微皱眉,用自己的指纹开了门。
客厅很暗,四周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将花束和海鲜粥放在桌上,纪青槐走到窗前将窗帘拉起来,阳光透进来,才勉强驱散了阴霾。
“喵嗷。”
大概是听到动静,刀疤哥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蹭了蹭纪青槐的裤腿,显得格外温顺。
“喵喵喵。”
“怎么了?”纪青槐揉了揉刀疤哥的脑袋。
小猫咬着他的裤脚把他往宋夜的卧室里拖。
纪青槐一个踉跄,注意着动作,担心踩到小猫。
宋夜的房间和客厅一样,密不透风,阴沉沉的。
纪青槐两步便踩到一个瓶子,捡起来一看是药瓶,但名字和他上次看到的不同。
他将药瓶捡起来,放在人的床头,借着客厅透进来的光,看到床头放着的酒杯,还有洒落的药片。
再看宋夜,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像是要把自己憋死似的。
纪青槐心头狂跳,将人的脸从被子里释放出来,探了探人的鼻息,感受人身上的温度。
还好,还活着,没发烧。
纪青槐趴了下来,目光一错不错盯着人的脸看,或许是因为身体原因,脸色有些苍白,但这丝毫不掩饰人的英俊,头发被他睡得乱糟糟的,看上去少了平时的凌厉感,稚气很多。
睫毛很长,眼窝很深,宋夜大部分冷硬感都是来自于他深刻的轮廓,太锋利,所以不近人情。
但其实,眉毛粗黑,毛流感很重,眼尾是微微下垂的,闭着眼睛熟睡的样子,很乖巧。
纪青槐手指轻轻划过人的眉毛,眼睛,鼻梁,最后落在那双薄唇上。
他戳了戳人的唇瓣,富有弹性,或许是因为他的动作幅度太大,宋夜嘤咛一声,唇动了动,但人没醒。
纪青槐被他吓得不敢动,有种做贼心虚感,手指就这样猝不及防被人含进嘴里,被舌尖上的细小颗粒擦过。
他后背的脊骨都直了,紧接着是一阵心痒。纪青槐赶紧把自己的手收回来,但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对方口腔的温度。
纪青槐捂着通红的脸,平复自己异常的心跳。
“砰砰——”
“砰砰——”
寂静的空间,心跳声藏都藏不住。
完蛋,好像真的栽了啊。
看着宋夜的睡颜,他突然就升起了一股占有欲,这个人会是他的伴侣。
就是他了。
其实喜欢一个人很简单的,一个回眸或许就注定了一段缘分,何况他们还是前世……的姻缘?
那就更不能放手了。
纪青槐理了理宋夜鬓角的碎发,突然想起母亲说的,是宋夜求父亲捐骨髓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