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私生子艰难求生(148)
琼斯擦着汗走了过来,接过手枪看了看底部,惊奇看着瓦勒莉的脸道:“斯科特家族的徽章。”
瓦勒莉斯科特笑笑:“斯科特家族除了政客身份还曾经是最大的军火供应商,但随着家族的没落,一切都灰飞烟灭。” ,
琼斯知道那段历史,随着旧家族的消散,由奥古斯特斯科特撑起的新家族在神国开始崛起,但由于人口凋零,虽然奥古斯特在神国无人不晓,但是斯科特家族却只是中等家族,过往辉煌不再。
瓦勒莉将旧徽章扣下来,手枪埋进地底,“我父亲送给过奥古斯特一把,他很喜欢它,可惜后来发生变故弄丢了,再也找不到了。”
是指抄家,年幼的斯科特兄妹没有办法抵抗那些手里沾满血腥的家伙。
“说起你那哥哥,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在海边做这些无聊的苦工吧。”琼斯绝望地往后一摊,躺倒在碎石地上,“我已经闻这股海腥味要闻吐了。”
“他大概以为我去哪招兵买马准备造反呢吧。”瓦勒莉勾起嘴角笑笑。
琼斯将手里的石头扔向大海,“我们得快点了,我想祝尧可太需要我们这艘船了。”
数日前,琼斯受到智者的委托,那位不知道到底多少岁的老人捧着全部家当差点跪到地上请求琼斯为祝尧建造一艘小船。
在神国,能找到材料和手艺的炼金术士少之又少,而能同时拥有机械制造能力和炼金术的人更是寥寥无几。同时,能在神国严密的看守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建造一艘船也是难如登天,如果不是因为祝尧,琼斯是万万不愿意的。
就在他准备转身回去拿合同让智者签字把他的炼金秘法和机械理论都交给他的时候,瓦勒莉已经狠狠按下他的脑袋接下了这么个“脏活”。
“说实话,我后悔了。”琼斯说。
他抡起锤子使劲敲呀敲,瓦勒莉已经扛着铁板上了甲板上,她不屑的翻白眼,“喂喂喂,当初是谁拍着自己的胸脯说祝尧是他的好朋友,愿意为他上刀山下火海的。”
琼斯忿忿不平,第一次造这么大的东西他也很麻木啊!“我是后悔没有让他把祝尧的全部财产都给我,你知道他这个看起来老实的人其实有个小金库吗?!如果不给他收缴了,以后怕都是他出轨的资本!”
瓦勒莉丝毫不掩鄙视的目光:“怕是你比较容易出轨吧,以他的眼光能找着几个比那蛮族汉子更魁梧的男人来?”
海风带来了危险的味道,琼斯毅然决然地把锤子扔掉,大喊一声,扑到了瓦勒莉脚下,“冤枉啊瓦勒莉大人,鄙人的一片真心尽在您的这里呢,可万万不敢有二心的呀!”
瓦勒莉一脚将琼斯踢开,“我要你的心有什么用。”
琼斯咬着手帕,没敢问那你想要谁的心。
“老板娘!”远处传来诺尔的声音,他挥舞着手,“你要的男人们我给你带来了~”
“什么?!”琼斯死死抱住瓦勒莉的腰,眼泪简直要飙出来,“瓦勒莉难道你真的要抛弃我吗,你这个没有心的美貌女人。”
瓦勒莉捂住额头冲长途跋涉而来的诺尔友好招手。
在诺尔身后,一水的魁梧男人站着,肩膀上的肌肉几乎能夹死苍蝇,瓦勒莉欣慰点头,那些壮汉们纷纷弯腰,“老板娘好!”
瓦勒莉无视琼斯幽怨的眼神,大手一挥扔过去几张纸,“伙计们,抓紧开干吧。”
只见她一声令下,男人们立刻四散开来,扛起木头和钢铁放到特定位置。
诺尔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坐到地上,不无得意地说:“老板娘怎么样,我帮你找到的这群人可有力气了。”
“靠谱?”
“那真是再靠谱不过了,这可是我父亲的人脉,虽然我父亲是墙头草,但是他手下的人绝对忠诚。”诺尔神色非常自豪,好像亚当斯伯爵是个墙头草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干得漂亮,亚当斯伯爵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瓦勒莉大力称赞。
“等等……”琼斯从地上爬起来扶着膝盖,幽怨地说:“所以那些人是来干活的吗,怎么能找这样的人来工作,一看就是不怀好意。”
诺尔:“是老板娘让我找些身强力壮的。”
琼斯瞄了眼瓦勒莉不吭声了,他拿起图纸装模作样地研究着。
诺尔看向那艘用精钢打造,外表十分坚固的船,提出了他的疑惑,“智者不是说想要穿过迷失之地的船必须用来自东陆的灵木来制作吗?”
琼斯扔掉图纸,搂着诺尔的脖子带他到船边上扬声说:“当然了,但是赛罕带回来的那截灵木怎么可能制作出那么一艘船呢,所以我利用现代工艺对古老制造业做出了改动,总而言之就是用灵木制作桅杆,又在船舵上镶嵌了破浪石,放心,保证万无一失!”
诺尔从上学那会就是个学渣,琼斯解释给他听也明白他听不懂,见远离了瓦勒莉的视线,他摸摸诺尔的胸口,惊得诺尔瞪大眼睛看他。
“啧,酒呢,酒我让你带的酒。”琼斯对他嫌弃极了。
“哦哦,拿了拿了,五个金币呢!”诺尔从后腰处掏出来两个扁扁的小瓶子,琼斯又是嫌弃地撇嘴,苦于在这里什么也没有,只能收下诺尔这么个不懂酒的牧师带来的高价劣质酒。
琼斯撕开封口像漱口一般把酒咽了下去,他坐在石头后面撞了撞走神的诺尔,“你在发什么呆呢?”
诺尔头低下来,也喝了一口酒,满嘴苦涩,“在想祝尧,我来之前看到他躺在床上,你知道他现在像什么吗?”
“像极了你小时候你爸爸给你买的陶瓷娃娃,碎了的那个。你说了好几次了。”琼斯说。
“对,就是那个我最喜欢的陶瓷娃娃,当时我很伤心,现在我比当时更伤心,他还在加重,你说这艘船真的能救得了他吗?”诺尔很困惑。
琼斯远远没有诺尔那么悲观,或者说他就是从悲观的生活里冲出来的,“放心吧,这个世界上要死的人都是立刻就死了,只有主角才会坚持到现在,因为谁都不希望主角死了啊!”
“现在我们的最大目的就是造船,等到他真正需要我们的那天,有船有人,送他出海!回来肯定活蹦乱跳。”
诺尔狠狠点头,“嗯,现在战乱,教皇没有时间注意到这里的,你们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就行,我就先回教堂了,难民们可能不需要一个诺尔,但他们需要牧师。”
两人握拳,抵住肩膀。
***
监狱内,阴暗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他的眼睛紧闭着,嘴角因为用力扯出一道直线,几个月前他还是受人敬仰的王子,如今却沦为战败的前任国王。
“路德维希,吃饭了。”
就连一个小小的狱警也可以直呼他的名字,路德维希嘴角撩起,也许再过几天,他就能看到母后,他想念她很久了。
狱警将看起来就非常难吃的饭菜放到牢门外,如果路德维希要吃饭就必须将手伸到铁杆外一点点用手抓着吃,而那盘饭里却是稀稀拉拉的蔬菜汤,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吃过饭了。
那盘饭很快就被隔壁的手拉去吃掉,一串很与众不同的脚步声响起来,路德维希勉强能辨认出那是军队里的长筒皮靴。
审判结束后,他就被关在监狱里许久无人探视,没有立即执行死刑的原因大概是弗吉尼亚并不希望他那么痛快死去吧。这次来的人会是谁呢?带他来行刑的?
门上的锁链被打开,路德维希动了动头,将脏乱的头发束到脑后,勉强保留一点身为国王的尊严。在黑暗中待得太久,他的眼睛辨认了好一会才看清楚来人。
“呵……菲尔德,你终于来了。”
眼前那黑色军装,腰间佩剑,黑色军靴一尘不染的男人正是菲尔德,只是不知为何,他那在黑暗中呈现出来的脸并不如路德维希想象中的高兴。
“你那是什么表情?”路德维希嗤笑,“最大的对手败了,其它威胁也并不成火候,身为教皇最有能力的大儿子,两个弟弟对你的地位撼动不了一点,作为板上钉钉的继承人的菲尔德殿下怎么能不开心一点呢,我都替你开心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