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小哑巴在贵族男校(77)
毕竟男人,不吃白不吃。
倪知托着腮,手机里,席惟忽然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是俯拍的,从高往下,拍到满桌的酒,一群人大概是已经喝了不少时候了,各个歪七扭八。
【凸惟凸】:“在喝酒。”
【凸惟凸】:“都是朋友,没有乱七八糟的人。”
?
倪知发过去个问号。
席惟和自己说这个干什么。
【凸惟凸】:“报备一下行踪。”
【小知不知道】:“……我没让你报备。”
【凸惟凸】:“我自觉自愿。”
【凸惟凸】:[小狗站岗.jpg]
……
手里的手机有点沉,倪知放下,低头喝了一口粥,粥还是很烫,他喝了一口就放下勺子,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妥协。
席惟这一招太坏了!
莫名其妙给自己发报备,说的还这么可怜!
好像自己不给他发,是欺负人一样!
酒吧里,席惟坐在二楼,身边的长沙发上没人敢挨着他,全都坐在另外两侧,只有章之桓,离他最近,但也只是自己另外坐了一张躺椅。
章之桓问:“怎么突然不喝酒,玩起手机了?”
席惟姿态随意,漫不经心道:“无聊。”
“确实无聊。”章之桓笑道,“纯兄弟局啊,你自己洁身自好,把别人都憋坏了。”
今天的局是章之桓组的,闲着无聊,本来是打算放松一下,狐朋狗友都喊了,还来了不少靓丽姣好的年轻面孔,男男女女都有,就等着傍上这些二世祖。
这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可席惟一来,气氛一下子就变了。
席惟是出了名的不喜欢别人靠近,之前有没眼色的人想往他身上贴,都被他修理得很惨,后来就没人再敢越雷池一步了。可现在,他自己不招惹那些人就算了,连同整个聚会,都不许有那些人存在。
靠,洁身自好到有点变态了。
章之桓问:“你这是守身如玉?为谁,不会是为了倪知吧?”
章之桓语气是玩笑,眼睛却盯着席惟,想要看出,席惟到底在想什么。
席惟哂笑一声,刚要说话,手机却忽然震了一下。
他先看到的,是倪知回过来的消息。
好像不太高兴,用了三个感叹号。
【小知不知道】:“下次不许报备了!!!”
下面是一张照片。
照片很简单,只拍了一碗粥,被放在桌上,米花熬开了,还冒着腾腾的热气,一看就是在家里,晕黄光影里,气氛馨软。
章之桓问完,没等到席惟的回答。抬眼就看到,席惟原本神情淡漠,就好像这世界上任何事情,都引不起他的兴趣,可看了手机之后,突然就笑了起来。
他是很冷很淡的眉目,在酒吧纷乱的荧光灯柱扫射下,有一种无机质的冰冷英俊,可现在笑起来的一瞬间,却忽然破去了那些所有外在的淡然冰冷,就好像手机里收到的,是比一切都令他在意的东西。
章之桓问:“看到什么了?”
席惟淡淡道:“没什么。”
可章之桓知道,绝不是没什么。
只有倪知,才能让席惟这样反常。
他看着席惟,第一次对席惟升起了不驯的妒意。
那是从未有过,本来被沉沉压制在阶级身份之下的情绪,终于在涉及到倪知时,露出了张牙舞爪的枝节。
第43章 43
43
在家的时间, 简直是倪知穿书之后过得最放松的几天。
每天他都睡到十一点多,起来的时候,应琴已经把饭做好, 还会给他切好水果,等下午, 倪知会翻翻捡捡,看看家里哪里有需要做家务的地方, 动手扫扫拖拖, 连玻璃都被他擦得光可鉴人。
看着干干净净的房间, 倪知非常有成就感。
没想到应琴先看不下去了:“小知, 在学校够辛苦了,怎么回家之后还这么忙?也不去找朋友玩。”
事实是,除了尤白羽和冯野臣之外,原主就没有其他朋友了。
倪知回答:“臣哥工作很忙。”
应琴也知道他的性格,不为难他, 掏了几张钞票塞到他手里:“不是说了要换眼镜?让白羽陪你一起去。”
倪知要把钱还回去:“妈,我自己有钱……”
应琴却不要:“那你就拿着出去买点零食吃。宝宝,你这么瘦,别人还以为妈妈虐待你了。”
倪知没办法, 只好收下。
穿书之前,妈妈也经常塞钱给他, 怕他有想吃的想玩的不舍得买, 其实倪知觉得自己已经很大手大脚了, 可在父母眼里,他就是最乖最懂事的小孩子,总是为家里省钱。
无论家里有钱还是没钱,妈妈都一如既往地爱着他。
倪知忍不住翘起唇角, 给尤白羽发消息:“有时间吗?我想去换副眼镜。”
没想到尤白羽情绪很激动:“有!你等我,我马上到!”
终于有事干了!
尤白羽在家也闲的发疯。
之前在学校,学习学到想吐,本来已经做好了回来之后彻彻底底地好好休息的打算,可没想到,忙惯了,猛地闲下来,他居然不适应。
尤白羽一见到倪知,就惊恐地抱怨:“我觉得我脑子坏掉了。你给我发消息的时候,我正在看文献!”
完蛋了,他已经被学习玩坏了QAQ
现在居然会主动学习了!
知道倪知要买眼镜,尤白羽很高兴:“早该换了。这副眼镜和你实在太不搭了!打算去哪买?”
按照原主的记忆,倪知随意道:“批发市场吧。”
和商场动辄几百上千的镜框比起来,批发市场物美价廉得多,听说很多网店都是从这里直接进货拿的。
尤白羽“啊”了一声:“我还想送你当礼物呢。”
批发市场的东西太便宜了,怎么送得出手。
倪知抬头,看了看路边的公交站牌,闻言奇怪道:“为什么突然送我礼物?”
尤白羽:“马上就要到你生日了呀。小知,你自己都忘了吗?”
倪知顿了一下。
他是真的忘了。
原主和他的生日,居然在一天。
倪知笑笑:“批发市场那么大,你可以替我选个最合适的。”
两人正说着,一辆车在两人身边停下,车窗降下,冯野臣戴着墨镜的脸露出来:“去哪?我送你们。”
“臣哥!”尤白羽一点都不客气,拉开车门,“我们要去批发市场。”
冯野臣问:“去那儿买什么?”
尤白羽:“给小知买眼镜。”
“要换眼镜?”冯野臣的眼睛藏在墨镜后面,看不出来他有没有看向倪知,“我记得小知这副眼镜也戴了很久了?”
倪知回答:“十几年了。”
是原主上小学时,因为眼尾的伤疤被人嘲笑之后,从家里的抽屉里翻出来的,戴在脸上,遮住了伤疤,也将整个敏感稚嫩的青春遮的黯淡无光。
冯野臣说:“小知这次回来变化很大。”
还是在试探自己啊。
看起来这么粗犷的男人,心却这么细。
倪知皱眉,有点不理解,冯野臣为什么这么在意自己是不是变了。
就听冯野臣问:“是不是在学校有喜欢的人了?我听说你们年轻人,有了喜欢的人,就会特别在意形象。”
……
懂了,原来还是当大哥的习惯。
连小弟的恋爱都要操心。
尤白羽自认为最了解倪知,斩钉截铁说:“怎么可能。我们小知才不会喜欢崇德的那些坏男人!而且臣哥,你也不老啊。”
冯野臣唇角勾了上去,墨镜摘下,从后视镜中凝视倪知。
倪知平淡地回答:“这副眼镜,是那个男人留下的,我不想再戴了。”
他比完手语,车里安静下来。
尤白羽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连同冯野臣眼底探究的神色也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