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小哑巴在贵族男校(62)
自己听到了什么?
什么吹一下?!
刚刚大礼堂里,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所有人都在大屏幕上看到了席惟把倪知抱走的画面,所有人都在疯狂地问,倪知和席惟到底什么关系,校园网更是在五分钟之后因为流量暴增而宣告崩溃,要停站维修。
尤白羽当机立断,扯着方医生跑到后台,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两人。
可没想到,却听到了这么可怕的一句话!
尤白羽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能有这么大的力气把门撞开,看着斜靠在桌边的席惟和坐在桌上的倪知,视线扫过席惟的手时,呆了一下。
……
这么圆。
哆啦a梦?
察觉到他的视线,席惟很自然地将手垂下去,站起身来:“外面怎么样了?”
他的语气很平淡,甚至气势都算不上很迫人,但那种上位者的姿态,并不需要刻意地表现,已经让人不由自主想要臣服。
尤白羽下意识收回视线,老老实实道:“顾霜纯被送去医院了……典礼继续进行。”
这样盛大的活动,当然不可能会因为一点小小的意外就停下,暂停了这么一会儿,已经算是很重大的事故了。
席惟叮嘱尤白羽:“照顾好倪知。”
尤白羽闻言,用力皱了一下眉毛。
就算他不说,自己也会好好照顾小知的!
可惜尤白羽还没来得及把这句话说出来,席惟已经越过他们离开了。
等他走后,尤白羽才发现,自己一直紧张地提着一口气。
席惟看起来好像没什么脾气,不像司一那么暴躁,但尤白羽总觉得,他才是F4里最危险的那个。
这好像是一种直觉。
他总觉得,席惟会把小知从自己身边抢走。
“你们怎么来了?”
身后,倪知打手语问。
尤白羽回过神来,连忙迎过去:“你被席惟抱走的时候,全场都乱了套了……我看司一想去追你们,被章之桓硬生生扯回去了。我和方医生放心不下,就一起来找你了。小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倪知抬起手:“已经上过药了。”
尤白羽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确实已经包扎妥当,总算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小知,我还以为你也晕过去了。”
方医生也总算找到机会开口:“还没恭喜你,今天的演出很成功。”
倪知笑笑:“可惜没演到最后。”
毕竟是话剧社的心血,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在台上就闹成这样。
只是没想到,顾霜纯会自己摔下去。
如果当时自己没有扯住他,任由他这么掉下去,那现在校庆会暂停吗?
还是会……继续进行下去?
或许这就是崇德学院反复向学生灌输的等级制度,无论是谁,身处在这个制度之中,就成了制度的一份子,以为自己高高在上,其实头顶永远有更高的存在。
尤白羽问:“小知,怎么啦,表情突然这么严肃?”
“没什么。”倪知垂下眼睛,轻轻地笑了一下,“只是觉得,其实崇德学院也很有意思。”
原来这就是上流社会,这些贵族们不但把普通人放在斗兽场中,连同他们自己一道,都成了困兽。
这其中,也包括席惟吗?
整个校庆表演原本预计四小时,但因为贵宾时间有限,所以被压缩到了两小时,又因为开场话剧出现意外,最后两个节目只能临时取消。
被取消节目的演员在后台哭鼻子,有人小声骂顾霜纯:“真是吃错了药,那么大的舞台也能掉下去。”
虽然就算节目被临时取消了,也可以正常加学分,但是今天不一样!
四大家族的掌权人都在,尤其是连一向公务繁忙露面稀少的席家掌权人席长淖也在!
在他面前表演,那是多么大的荣耀,万一表现得好被他记住,往后的路都要走的更顺!
那人是小声骂的,被旁边路过的人听到,嘲笑他说:“真是痴心妄想,还想飞上枝头?你要是像倪知那么好看,说不定席惟也能来抱你。”
那人一直待在后台,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闻言有点诧异:“倪知……?就是那个小特招生?他不是长得很丑吗?”
路过的人脸上也显出一点不忿的妒意,可那种嫉妒中,却又掺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惊艳,复杂的情绪扭曲在一起,到底只是说:“……你看了就知道了。”
只要见过倪知的人,就绝对不可能再违心地说他丑了。
-
如同来时一样,漆黑的车队自礼堂重新驶向学校大门,只是这次,正中的公务车内,多了一个席惟。
在他旁边的座位上,席长淖坐在那里,正低头处理公务。
今日为了崇德学院校庆,席长淖推掉了至少三个会议,这才抽出了这两个多小时,就算同唯一的儿子闲谈,也需要一心二用。
公务处理告一段落,席长淖终于问道:“那个被你抱走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席惟倚在那里,漫不经心回答:“已经包扎过了。”
席长淖长相儒雅,席家一脉相承的深邃五官,高鼻深目,虽然已经年过四旬,头上却没有一丝白发,同席惟一样,发色纯黑,梳得一丝不苟,哪怕身居高位,看起来竟比席惟还要平易近人一些。
闻言,他说:“听说是个特招生,能考上崇德,说明足够努力。”
席惟道:“他很聪明。”
席长淖说:“还很漂亮。”
席惟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席长淖看他一眼:“你在和他谈恋爱?”
谈恋爱这三个字取悦了席惟,他露出个笑容,还没有说话,席长淖便说:“看来还没追到。”
席惟:……
席惟冷淡道:“您说得对。”
席长淖说:“我只是实事求是,你没必要恼羞成怒。”
席惟不语,沉着脸靠在那里。
席长淖想起妻子说的,要自己不要总和儿子抬杠,要更关爱青少年心理健康。
席长淖稍加思忖,又道:“但我觉得,你们很般配。”
席惟终于脸色稍好:“谢谢您的认可。”
席长淖说:“以后有机会,你可以带他来见见我。”
席惟唇角翘起,脸色彻底转晴:“再说吧。”
看来连他自己都没把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追上。
为了父子和睦,席长淖并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席惟忽然问:“您不会觉得,我和他身份地位不合适?”
席长淖微微一笑:“你有什么身份?你如果不是姓席,说不定还考不上崇德学院。从这一点来说,我认为那个孩子陪你绰绰有余。”
况且,你还不一定能追到。
席惟倒是没有生气,反倒想了想,笑了:“是,如果我是他那样的条件,一定考不上崇德。”
那个小哑巴,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考上崇德或许只需要足够努力,但他能在崇德里面,将本来一手烂牌打到今天的局面,甚至能够一步步地走到高处,让所有人都看到他的光芒。
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到的。
一定要有极为坚韧的心灵和毅力才可以。
而且他真的很漂亮。
想起刚刚上药时,倪知撑在桌上垂眸看向自己的画面,席惟拧开一瓶矿泉水,仰头饮下。
旁边席长淖又说:“今天司诲找我寒暄,我看他还是想要教育厅那个职务。”
司诲就是司一的父亲,上次因为舆论压力,司诲暂时蛰伏,没想到还没放弃竞选这个职务。
说起公事,席惟却很懒散:“那是你们长辈之间的事,和我无关。”
席长淖说:“你和司一关系不是不错?听说你们这一代四个人,还被称作F4?”
席长淖提到F4,忍不住笑了,“倒真是,年少轻狂。”
往后长大了,或许自己提起来这个称号,都要觉得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