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小哑巴在贵族男校(116)
倪知倚在绵软的沙发里,吃着香甜的水果,余光看到席惟正在厨房不知道干什么……
倪知坐起身来。
差点忘了,席惟是客人,自己才是主人。
哪有主人坐在沙发上吃水果,让客人在厨房忙里忙外的。
倪知心虚,端着果盘去厨房,想看席惟在干什么,进去之后发现,席惟居然在做饭!
而且还围着应琴的粉色碎花围裙!
这一幕实在是有些超过倪知的常识,他在原地呆了一下,敲了敲门,确定不会吓到席惟后,才上前:“你在干什么?”
席惟手里拿着刀,非常熟稔地将硕大的龙虾切成两半放入盘中。
看到倪知手里端着的果盘,席惟说:“给我也吃一口。今天时间不够,我准备蒸个龙虾,羊排是让厨子炖好送来的,待会儿热一下就能上桌了,鱼片想吃蒜香的还是金胶的?”
他语气太自然了,倪知就像是下班的丈夫,看着厨房里做菜的妻子,有点想要帮忙,却又不知道能干什么。
所以倪知最终选择揪了一颗提子,递到了席惟嘴边。
席惟侧头,直接就着倪知的手把提子给吃了,唇有意无意,碰在倪知指尖。
倪知收回手来,不确定席惟是不是故意的。
席惟又问:“蒜香还是金胶?”
倪知只好回答:“金胶吧。我妈不爱吃辣。”
席惟说好,又看了倪知手里的果盘一眼:“我想吃草莓。”
草莓一个个个头很大,颜色鲜红,下面的果蒂碧绿,一看就是刚摘下来的。
倪知挑了一个最大的,塞到席惟嘴里,就感觉席惟顿了一下,好像是被噎住了,却又咬住他的指尖,轻轻地口允口及了一口。
指尖上沾着的果汁也被舔的干净,鲜红的汁液沿着席惟的嘴角漫了一点出来。
他用舌尖漫不经心地舔了舔,看着倪知的指尖,意有所指地笑道:“很甜。”
指尖上,还留着被包裹吸附的热意,倪知感觉自己的耳根有些发烫。厨房很小,席惟身量太高,为了不碰到抽油烟机上,只能微微俯身低头。
倪知站在他身边,哪怕已经很纤细了,可厨房也显得无处落脚,再多一个人都塞不进来。
两人离得很近,肩膀撞在一起,席惟忽然回身,两人差点撞上。
倪知连忙后退了一步,踩在门边,却又被席惟拽住手腕,拉回了怀中:“小心。”
他没有拉的时候,倪知还站的稳稳的,被他拉了,反倒站立不稳,差点摔倒。
席惟一副“拿你没办法”的样子,揽住倪知的腰肢,将他抱在怀里:“怎么笨手笨脚的?”
倪知忍无可忍:“你不拉我,我也不会站不稳。”
“是吗?”席惟装作失望,“还以为可以对你投怀送抱。”
倪知本来想把他推开,可他身后的炉子上,火烧的正旺,水汽蒸腾,锅盖被顶得起伏不定,噗嗤嗤地翻涌着。
食物的香气蔓延,倪知小小地挣扎,席惟抱他的手却很紧:“宝宝,替我尝尝味道?”
倪知这才看到,席惟另一只手里举着勺子,里面盛了一点金黄的金胶汤底。
勺子已经被举到面前,倪知敷衍地尝了一口:“有点淡。”
“是吗?”席惟似乎有点疑惑,然后顺手将刚刚被倪知含过的勺子放到口中,将勺底那一点点汤给喝了,“是有点。”
倪知震惊地看着他。
他居然吃自己剩下的……?!
席惟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一手抱着他,一手将勺子放到水槽里,又往锅里添了点盐:“这样应该差不多了。怎么了?”
难道真的是自己大惊小怪了?
席惟表现得太正常,以至于倪知有些怀疑自己。
但也只是一个瞬间,倪知在席惟手上用力拍了一下:“放开我!”
小哑巴被惹毛了。
原本白皙的面颊涨得通红,连带着耳朵上薄薄的肌肤,也染上了绯色,整个人都像是很甜蜜可口的蜜糖,在怀里活色生香。
席惟低下头去,只要再近一点,就可以舔到倪知的耳朵。
倪知想要躲,可厨房里,根本没有他可以躲闪的空间。
沸腾的炉火、满溢的汤汁、贴的很近密不可分的胸膛。
倪知抬眸,眸光在顶光的照耀下,闪烁不定,似是惊讶,又如同挑衅。
他觉得,自己不敢。
席惟在心里问自己。
敢吗?
而后回答。
确实不敢。
他不敢真的惹怒了倪知。
无关身份地位,就只是,他不想要自己喜欢的人,真的生气。
那些负面情绪,他希望永远不要出现在自己的宝贝身上,他想要倪知开心、发笑,哪怕自己做一些看起来有些蠢的事情来交换也可以。
要是被席长淖知道,肯定要点评他是“彩衣娱亲”。
又有什么不可以?
那些孝子可以逗父母高兴,他逗自己的宝贝,不也很正常?
席惟缓缓低下头去。
倪知的面颊,烧得更红了,像是被火光映照,又好像是因为席惟的靠近,连同淡色的唇瓣,也有了玫瑰一样莹润靡艳的光泽。
“砰”的一声,像是什么落地的声音。
厨房里的两人同时转头看去,就见到门口,应琴手里提着的菜落在地上,番茄滚了一地,正震惊地看着他们。
第62章 62
62
餐桌上, 各色菜品琳琅满目摆了满桌,正冒着腾腾热气。
桌边,三人分坐。
倪知和应琴一边, 席惟单独坐在另一边。
应琴一向温柔和善的脸上神情有些严肃,凝视席惟时, 带着明显的审视意味。
另一侧的席惟坐姿优雅从容,唇边带笑, 淡漠冷肃的眉目间, 满是温顺的气质——
看起来像是尽力蜷缩起来的恶龙, 收拢了硕大的翅膀, 装扮得人畜无害。
倪知眉目低垂,专心致志地盯着自己的手指。
应琴忽然开口:“小知。”
倪知连忙抬头,乖巧地看过去,应琴说:“怎么不给妈妈介绍一下,这是你的同学吗?”
倪知点头, 比手语:“这是我的学长。”
“比你大啊。”应琴笑笑,看向席惟,“除了白羽,我们小知还是第一次带朋友回来。”
“朋友”这个词用的很微妙, 像是完全没看到刚刚厨房中,席惟和倪知纠缠的一幕。
席惟的语气礼貌恭敬:“阿姨, 初次见面, 我叫席惟, 今年大二,比小知正好高了一届。”
他一看就知道出身显贵,举手投足再到穿着,都不是下郡人应该有的。
应琴见多了上郡人的冷脸, 看席惟时,神情并不热络:“我听小知说过,你在学校很照顾他。”
这个小哑巴,能在家里说这种话才有鬼。
但席惟还是因为应琴的客套话而露出个笑来,起身将那只包裹好的礼盒双手递给应琴:“第一次上门不能空手,阿姨,这是我为您准备的礼物,希望您能喜欢。”
应琴并没有去接,席惟也不觉得尴尬,自己将包裹拆开,拉开木匣,露出里面一樽碧色的玉佛,佛像雕琢极为精美,眉目温润,悲悯肃穆,手捻说法印,每一寸都栩栩如生,似是经年累月香火熏陶。
应琴信佛,看到佛像忍不住“啊”了一声,念了一声声佛号道:“好精美的一尊佛像。”
席惟介绍道:“这尊佛像之前一直供奉在日本,我听说您信佛,就专程请了回来。”
任何一个人,被这样投其所好,都很难再摆出冷脸,应琴和倪知性格有些像,也是吃软不吃硬,刚刚猛地看到孩子被人抱在怀中的不悦淡了一点,能这样有备而来,至少不是一时兴起,也是有着真心的。
应琴道:“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席惟说:“这佛留在日本人手里也是浪费,可香火断了未免可惜。我不信佛,拿回去也只能摆着落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