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文的炮灰秀才重生了(86)
不过,掌柜根本不信他的话,已经把他当成骗子了。
掌柜生气道。
“你还好意思说羞愧难当?当初我见你像个端方的读书人,上京赶考被偷了银子倒霉,便好心给了你10两银子资助,想着结个善缘。”
“谁知第二天碰到你,你就说银子又不小心被偷了。”
“我看你模样真诚,不似假话便信了,于是又借了10两银子给你,结果……你今天又说,你的银子又又又被偷了!”
“你说说,你这话谁信?真打量我宅心仁厚好骗是吧!”
掌柜特别无语。
他前两天在路上碰到这个书生,见对方银子被偷可怜,于是便心善帮了两把。
结果没想到心善被人欺,对方还赖上他了。
真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骗子,就逮着他一只羊薅!
厚脸皮骗子·赵洪章:……
他能说他真的没有骗人,他真的是连着三次被偷了吗?
赵洪章羞愧地无地自容。
他也不想这么厚脸皮的,毕竟这位掌柜,都帮他两次了。
谁能想到自己如此倒霉,竟然连着三次被偷,这京城的小偷也是,就盯着他一个人祸祸!
没办法,为了不错过考试,他也只能厚脸皮主动求上门。
想着等高中后再一起报答恩情,他对自己这次考试还是很有信心的。
但很显然,他三番四次丢银子的巧合,再加上嘴笨不会说话,任谁都得当他是骗子。
赵洪章被骂地涨红脸,“掌柜,这次我不白借银子,我可以在你们酒楼干活抵债,我……”
话还没说完。
掌柜就直接打断,“你当京城是什么地方?我们酒楼的客人全是达官权贵,随随便便让你一个陌生人进来干活,客人饭菜出了问题怎么办?”
“快走快走,之前借给你的银子,三天之内想办法还给我,不然我就把你送到官府去说理!”
掌柜冷哼赶人,也不怕人赖账跑路。
因为聚缘楼背后可是有人撑腰的,作为这里的掌柜,他想收拾个疑似骗子的落魄书生很容易。
“掌柜……”
赵洪章被骂得说不出话,整个人无比颓丧。
难得遇见朝廷开恩科,家里为了支持他这次上京考试,把田地都给卖了,他若是不能高中,真要害惨了家中期盼的爹娘和兄弟姐妹们。
而就在这时。
一直盯着他们动静的谢文彦和乔玉景,终于相携从酒楼出来。
谢文彦仿佛随口询问,“刘掌柜,你们这是在作甚?”
乔玉景也用好奇表情,看向一副都明显大受打击的赵洪章。
“诶,谢郎君安好,没说什么,就是一点芝麻小事而已,刚才可是扰着谢郎君和令夫郎雅兴的了?还请郎君见谅,我这就把他赶走……”
酒楼掌柜以为他们站在门口说话,拦着客人的路了,赶忙讨好笑着道歉。
几个月的诗会谢文彦可出了不小风头,作为当时主办诗会的酒楼掌柜,他自然是把人记得清清楚楚。
谢文彦闻言和善一笑,“无碍,就是刚出来时听掌柜称这位兄台骗子,有些好奇来瞧瞧,不知到底何事?我瞧这位兄台面相纯善,举止有礼,不似那般人。”
“谢郎君,你可莫要被这书生的模样骗了!我之前便是因此看走了眼……”
说起赵洪章,酒楼掌柜就来气。
张口就把两人的纠葛给全部说了出来。
重点强调这人是个骗子!
绝对是个骗子!
还是个厚脸皮的骗子!
赵洪章在旁边简直羞愧得想撞墙,窘迫辩解。
“不是的掌柜,我真的不是骗子,你的恩情我都记在心中,日后我定会报答你的,绝不食言……”
但现实真的太巧合了!
让他的解释颇为苍白无力。
谢文彦在旁边看得心中忍笑。
真的,就赵洪章这事儿,如果不是他有上辈子记忆,估计也会觉得对方是个装模作样的骗子。
也难怪对方好歹是个读书人,在恩科考试前夕这么好结善缘的机会,前世都没人搭理他,估计是他“欺骗”掌柜的事迹传了出去。
毕竟每次科举考生千千万,那么多可以投机的寒门书生,大家为什么要在一个名声有瑕的人身上浪费机会?
赵洪章这回也是倒霉到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赵洪章:真的,我真的没有骗人,我的银子又又又被偷了!
第73章 赵洪章(2)
赵洪章虽然为官能力不错,但他不似谢文彦天生情商高。
因为长年把时间都花在了读书上,身边又有小人作祟,所以少与同窗之间交际,人情世故方面有些笨拙,生活中没少吃亏。
不过,这种性格也有其好处。
那就是在进入官场前期,所有人都觉得赵洪章虽有才学,却为人蠢笨,不堪大用,再加上寒门出身没有背景,就可劲的欺负他。
尤其是那些有关系,却无才能官员,便将自己的政务给赵洪章做,然后自己再去领功劳。
但众人万万没料到的是。
赵洪章其实并如表面的老实憨厚,那不过是一种保护色而已,他内心是非常强大和有沟壑的。
前期众人的瞧不起和忽略,给了他足够的发展蛰伏时间;
那些把政务分给他白干的官员,更是给了他磨砺的机会;
一个有真本事又有上进心的人,永远都不会被埋没。
所以后来赵洪章适应官场,属于农家出身的眼界格局脱变后,就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了!
这种开始不起眼,后面变成大杀器的存在,才是谢文彦最需要的。
所以……
在好心帮忙解围后,谢文彦就用交流才学的借口,将人请到茶楼一起喝茶。
如今还心性稚嫩的赵洪章对他解围之举感激,当然不会拒绝相邀。
进入茶楼交流几句后,又发现谢文彦更是才学出众,远比自己不知高深许多。
更是忍不住生出钦佩之心,一时儒生毛病发作,连连请教问题。
谢文彦当然是按照自己树立的温和君子人设,耐心指点。
不过一顿茶水功夫,两人就有种高山流水觅知音的感觉了。(当然,都是赵洪章一个人的错觉)
关系拉近后,有些话就方便说了。
谢文彦故作好奇指点,“赵兄,虽说世上宵小难根除,便是皇城脚下也少不了盗窃之事,但京城巡逻到底比其它州县要严很多,我观赵兄也不是粗心大意之人,怎会连着三次被偷儿得手呢?”
“诶,此事都怪赵某出门太少,一时不慎露了财,才会被偷儿盯上。”
赵洪章很是羞窘赧然。
谢文彦闻言疑惑,“什么偷儿如此胆大,赵兄你好歹是个秀才,偷一次两次就罢了,这都第三次,也太猖狂了!”
“而且每次被偷,都是赵兄刚刚把银子拿到手的第二天,如此巧合实在奇怪,赵兄莫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我第一次来京城,怎会得罪谁呢……”
赵洪章面露沉思。
他不是傻子,之前没想到这点,不过是刚到京城就碰见倒霉事,一时陷入窘境,满心都被耽误科举的忧虑占据,就没想太多。
如今被人提醒,顿时就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
他被偷银子的事情,确实太巧合了,那小偷就好像总知道他身上什么时候有银子一般!
聪明人不需要说太多,提点到这里就差不多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恩科期间鱼龙混杂,赵兄还是多多注意身边之人为好,每年因为各种各样事故,而错过考试机会的有才之士总是不少。”
“今日与赵兄相谈甚欢,以赵兄才能他日必有作为,赵兄若有困难可去桐树村找在下,能帮忙的谢某必不容辞。”
“我与赵兄都是寒门子弟,愿将来与君共勉。”
谢文彦拱手笑道,并不掩饰自己的交好之意。
毕竟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他欣赏对方才华,觉得两人都是寒门,想结交组成小团体,以后相互扶持,才是最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