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大师兄失忆以后(174)
“可是师尊,我不想等。”
殿内的气氛在这句过后发生转变,秦朔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想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喝药,为什么不能出去。”
曦明只是握紧他的手,安抚道:“朔儿,不管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要相信师尊这么做,只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
“我不明白。”秦朔望着师尊:“我在无情宗还不够安全吗,师尊为何要动用护山大阵,为何要拒绝金氏交好?”
曦明沉默片刻,轻声开口:“朔儿是不是去过栖梧苑了?”
“是。”秦朔有些心虚,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他太想问个清楚:“师尊,我做什么坏事了吗,你总说外面很危险,是不是我之前得罪了金氏的人,他们找上门来,所以师尊要动用护山大阵保护我?”
曦明抚摸着秦朔的脸,动作再温柔不过,他说:“没有,朔儿什么都没做错,即便真的有错,也是师尊的错,师尊不该闭关这么久,师尊……不该让朔儿一个人承担这么多。”
“师尊……”秦朔茫然开口,还来得及将话说完,便被拥入怀中。
师尊的怀抱好温暖,他舍不得松开,不知是不是错觉,身体沉寂的躁意随着接触加深,变得愈发强烈。
曦明的指尖抚过他后颈的蛊纹,能感觉到皮肤逐渐烫热起来。
“师尊……我,有点奇怪。”秦朔呼吸紊乱,他身上迅速躁热起来,难受得连话都说不完全,前夜的躁热是在师尊离开以后缓解下来的,原以为那会是唯一的一次,没想到又复发了。
甚至比上次来得还要凶猛。
秦朔几乎站不住脚,他头一阵一阵发昏,只能将身子倚靠在师尊怀里,寻求能缓解燥热的凉意,“帮我……帮我。”
曦明扶住他酡红的脸,视线停留在那不住喘息的唇上,轻道:“朔儿想师尊怎么帮?”
热意逐渐靠近,秦朔却浑然不知,只是努力扯开衣衫,想让自己凉快一点,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温热的触感覆上唇瓣,带着湿意搅动,如此缠绵。
睁开眼的那一刻,他完完全全僵住了,立刻清醒过来,从怀里挣脱出来,踉跄了几下,腿发软倒在地上:“师尊……你,我,我们怎么能……”
秦朔整个人都在发颤,既无法面对师尊,也无法从方才的情形回过神来。
他们是师徒,师徒之间怎能做这种事?
“朔儿。”
曦明向其靠近,拉住他的手腕,温柔而有力地说:“这不算逾矩,只是帮你缓解而已。”
“可是师尊,我……”余下的话,秦朔说不出口,他被燥热折磨得无法集中精神,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师尊。
“别怕,慢慢放松。”曦明俯下身,低头吻上他的脖颈,动作极其温柔,手顺着衣衫往下,逐渐深入内里,“情蛊压制太久,会伤害你的身体,师尊是在帮你。”
秦朔的衣衫被剥去大半,他慌张后退,却被紧紧按住腰身,只能眼睁睁看着墙上的影子被师尊的影子覆盖。
“师尊……这样不对。”他被搂得太紧,能感受到和师尊肌肤相贴的触感,虽然确实缓解了燥热,却也让心头的不安滋生得更加强烈,“我可以忍住……师尊,我可以,我去浴池泡一泡就好了,不用师尊……这样,帮我……”
曦明的手只差一寸就能解开秦朔最后一层里衣的衣带,他的眼眸倒映着爱徒的慌张,原本并不明显的喘息在这一刻有了变化,仿佛从不近人情的神祇变回凡人。
七情六欲融合的滋味,该有多么美妙?
他亲手培养的爱徒,如今就在他身下。
他们可以是师徒,也可以是爱侣,这并不冲突。
可如果朔儿害怕……
“没关系。”他亲吻秦朔的耳垂,低声说:“你可以拒绝,师尊等你。”
夜还很长,曦明想,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到朔儿点头。
*
昆仑,子时。
从幽华宫出来以后,莫鄞仍未从方才的梦里回过神来,他将君后穿过的外袍抱在怀里,只有闻到熟悉的气息,心中的不安才能消散几分。
他不想被留在昆仑,可君后说过,这里不能没有人看顾,他必须遵守承诺。
只要等连昭将人带回来就好,那样,一切又能恢复原样。
他还能守在君后身边,为君后办事。
金氏前日派人来过昆仑,被他以君后的名义回绝,不知是消息有误还是中间出了差错,有蛇族来报,说看到被拒绝的金氏来使去了峰顶,和原本效忠魔尊玄夜的未央会面。
莫鄞不想君后回来的时候看到昆仑四分五裂,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趁夜探访峰顶,看看未央和玄夜的旧部下到底要做什么。
蛇族的隐蔽能力极强,雪夜里更是无声无息,摸到洞穴的时候,正好听到里面有人谈话。
莫鄞化为原形,潜进洞穴上方,借助缝隙看到未央的身影,以及停在冰棺上的小青鸟。
“君上的身体找到了,只是冰封的时间太久,已经不能再用了。”
小青鸟幻回人形,用指尖敲了敲身下的冰棺,轻道:“得把心脏也找出来才行。”
未央眼神微妙的注视着他,良久才露出释然的笑容:“连金蝉脱壳这招都用上了,二公子,你还真是狡猾。”
小青鸟的真容隐于烛火之下,他笑着,用手抚了抚冰棺的外沿:“这是自然,局面尚未稳固,我怎能就此离开。”
“我和君后的前路,还长着呢。”
第163章 爱侣
秦朔又做梦了。
梦里, 还是那片竹林。
数不清是第几次,他明明从未踏足此处, 却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
竹林的月夜笼着薄雾,像是隔了一层朦胧的纱,他行走在其中,看不清周围的样貌,只知道前方亮着烛火的小屋是自己要去的地方。
“金未离,到底死在谁的手里?”
他看到屋内对峙的两道身影, 气氛格外紧张,其中一方已露出藏在背后的短刃。
“我不知道,也许你应该去问师兄。”
这是白毓的声音,总带着轻快之意。
“从乌镇到皇都, 我们三人结伴而行,相处的这些日子,他没有一日放弃为兄长奔走,我不相信这样的人会在仙门大会杀害兄长。”
声音的主人让秦朔觉得熟悉,可怎么都想不起来他是谁。
“是又如何, 不是又如何呢?”
如同猎物入网, 猎人看陷阱里的猎物垂死挣扎玩味的语气。
“难道真凶站在你面前,你就可以为你兄长报仇了吗?”
对峙的刀刃显露,剑光瞬间交锋,飞溅在门上的血迹斑驳。
“是你──”
其中一方倒下, 从门缝溢出的血透着腐蚀的黑气──他下了毒。
不知何日,不知何时, 毒悄无声息蔓延。
“你和你兄长还真是像,一样的容貌,一样的愚蠢。”
屋内的人影轻轻擦拭手里的短刃, 叹了口气。
“师兄,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呢?”
秦朔退后一步,天光转亮,身后的院门被推开,他转头,看见“自己”从竹林回来。
屋内早已恢复原状,白毓端着茶迎上来,笑盈盈道:“师兄,出门辛苦了,喝茶。”
“他”喝过茶,环视四周,问:“江越呢?”
“死了。”
白毓的回答简短,他笑着,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茶杯碎裂,秦朔清楚地看到“自己”脸上的神情,有如山崩。
“你说什么?”
白毓捡起地上的瓷片,继续道:“他想杀师兄,而我杀了他。”
白毓站起身,将手心的瓷片摊给“他”看,笑道:“师兄,你应该谢谢我。”
“你疯了……”
秦朔看到“自己”一再后退,手越攥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