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写鬼故事爆红全星际 上(212)
“没事。”我把她扶好,说。
那个人,我眉头紧蹙,并不知道。
但我知道,如果我住院了,生病卧床,没有人会来住院部照顾我。做手术也是一样。
所以,如果没有误诊,我应该挣扎一下,继续活着,还是就这么死了。
……
我又凭藉着记忆,回到了民宿。发现计算机还亮着。
这是南州,目前我唯一信任的“人”,虽然是机器人。
我直接穿过游泳池,又坐了过去那个凉亭里面。
桌子边,地上黑咖啡和红色血迹的混合物,画上一个不大不小的脚印。
“smile,”我跟它说,迫切地想要在这个时候说些什么,
像往常一样,每当我不知道干什么的时候,就随口脱出,“张无垢的卧室。”
它就激活了。
我抬眼,发现监控画面依然是黑色的。手机显示为充电待机状态。
按照时差来算,现在他那边是淩晨一点,他应该还在睡觉。无忧无虑的。
甚至好像能通过手机监听,听见他微弱的呼吸声。
我终于长舒下一口气,仰躺在了躺椅上。
看着白色的雕花穹顶,我想,我应该挣扎一下,多活片刻。
因为……
因为昨晚碾碎的南州的咖啡豆,我还没有喝够呢。
第125章 文中文——圆
[这剧情转折?]
[小玫瑰,你写的,好突然……]
[smile你,啊!]
[人要活下去,总得有个理由吧。]
[这么说,其实你从出现张无垢生命中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时日无多了嘛。(摇摇头。jpg)]
◆
{并非不相信医院的诊断,不过为了不浪费自己的时间,我还是去了不少医院复查。
结果都是一样,胃癌,晚期。
他们纷纷告诉我,我的生命没有多久了,希望我留在医院继续接受治疗,以此来延长我的生命,即便那样非常痛苦。
我也都是跟他们说了“谢谢”,然后点头致意,付款离开。
……
我该怎么办,就这样选一家医院吗。
可我并不喜欢住院的环境,和一群我不认识的人去呆在一起。
我要查找一些,其他的,能让我活下去的办法。
我倒是认识不少的医生。这其中包括我之前在康州尼斯坦丁大学医学和药理学的用事,也就是医学博士,斯威。
我想,我应该给他打一个电话。
“斯威,我,你能不能看一下我的病……”
*
实验室里。
“时日无多。”他也跟我说这四个字。
这么多年不见,他还是像以前一样,一头灰色短发,像是野蛮的草丛一样往上延伸。
满脸络腮胡须,画着妖异的妆容。穿着鲜绿色的西装,那个不被学生和教师所理解的斯威。
并交给我一个,我完全看不懂的x光片,说我的胃到底到底怎么了。
我看得出,他想责怪我,但奈于我们两个已经好几年没有相见。即便曾经是朋友,他也说不出许多狠话。
只是当即就哭了出来。
“十年前,我早就劝过你,要好好吃饭。你,你就是不听……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他在叮嘱我,语气有一些急迫,像是在训斥我。
“再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我实在不太喜欢他的禁锢,挣扎开来,问他,“真没办法去治了吗。”
“没有,没有。至少我没有……”“但你别放弃,你还年轻。现在,你这,我可以再帮你联系一些人,之后你只能期待奇迹的发生。”
“我不想住院。”我听明白了,就跟他商量。
“不想住也得住,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要不你就去等死吧!”他实在有些急了。
“……”
“放心,不会让你跟不认识的人住一起的,你在这里,几年前大学城里创建了一个小型疗养院,我会亲自照顾你。你虽然以前在这里工作,但校长换人了,不过没关系,我帮你去申请,肯定能批准的下来。”
像是有人在他后屁股追赶他一样,我看见他火急火燎地急匆匆地走了,把我一个人留在那里,并叮嘱我,
“在此之前,你哪都不许去。”
“……”
我没说话,就这么听了他的建议。留在了这里。
*
前往大学的疗养院,简直就跟不知道十年前我来到这里任职一样,无非是把我的住所和生活用品,从一个地方,移到了另一个地方。
疗养院并不大,挨着医学院,只有两层楼,盖成一个“L”的造型,被漆成了鲜嫩的鹅黄色。
而我就住在二楼,时不时能从窗户远眺,看见一些校园里的人流,看见那些已经不会认识我的学生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态对身体有所影响的缘故。在知道我自己有疾病之前,我感觉我还是健康的;知道之后,反而觉得一下子虚弱了很多。
就连别人开关门的时候,带进来的一股风,都会使我瑟缩一下。
连同窗外花坛里那棵梧桐树,都似乎成了随时能致命的武器。
*
早上,我打开eye。
再次收到了王哈利的消息。那个想要购买海葵疫苗配方的王哈利,科文利集团少爷。
王哈利:“smile,钱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eye的交易既可以在在线,也可以在线下;但是在线一般有交易保护。
王哈利可以先把钱打到eye账户上,等到审核完毕我确认给了他商业机密之后,才会让我提取这笔现金。
嗯……呵,理论上是如此的。
不过,我可是eye管理员。
这并非我自己主动争取的权利,而是所有King的权限之一。
凭我的权限和本事,就算我偷偷在上面动动手脚,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但是,这一次,我拒绝了。
smile:“生意不做了,钱拿走吧。”
我跟他说。
早在十多年前,我实现经济自由的那一刻,钱对我来说就已经只是一个数字了。
现在,得知我命不久矣之后,就更是如此。钱需要有一个处理的地方,若是太多了,反而是个麻烦
哈利:“smile,你耍我?”
smile:“现在反悔了而已。”
……
然后,我在我的专栏之上,把私信暂时关闭了,不再有人能够以此管道联系到我。
这贩卖信息的生意,我也打算暂时不做了。
向外看去。
疗养院内部就像是一个个小型公寓,猪肝红色的地板,鹅黄色的窗帘,淡蓝的床单。
窗户被铁栅栏围住,切割成一个个竖纹方格,窗户前面的矮墙边上,还有两个装模作样的木椅,一左一右,隔着一个复古落地灯相互对峙。
斯威好像故意在用这些华丽又和谐的颜色,让我觉得这是一个家,而不是医院。
但是,这里终归还是让我很陌生。有时候我想出去走走。
斯威又警告我,不让我出这个校门,怕我再次突发意外,我就只能在本地校园里逛。
大学城位于北州哈尔曼冰川山脉底部,远远看去,甚至能看见绿色山脉之上的一点白色,那是终年不化的冰。
眼前是各种各样,抱著书本,成群结队来回穿行于各个教学楼之间上课的大学生。
我教学的那几批学生早就毕业了,这里的学生基本都不认识我。基本上看我一眼之后,顶多在那里小聊一会,不会把我当成什么特别的人。
只有零星的几个老师,在看我的时候,会偶尔地停下脚步,忘记眨眼。似乎想要上前辨认我,又怕认错了人。
我生活在曾经毕业和教学的学校,就好像生活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
它需要重新认识我,而我,也许,也需要重新认识它。
一个将死之人的日常,除了治病,他还应该做一些什么?
或者说,还能够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