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秽(15)
作者:苏二两
时间:2025-04-11 19:46
标签:狗血
一说话,衣角从齿间滑落,唾液在布料上留下了一片深色的水痕。
蔺逸看了看那片衣角,探身靠近周若安,温热的气流缠上了他:“我让你松口了吗?”
拽着头发把人压在墙壁上,拨开布料,狠狠地弄了两下。
因为指上有茧,放大了数倍感官。周若安的整个身体都在晃动,脊背带着肩膀,不断沉浮,像海里漂亮浪花。
近似惩罚的动作,让周若安感觉到了痛,他本能地将自己蜷缩起来,躲闪着凌厉的触碰。
有力的手臂将他一捞,卷回了怀里,温热的鼻息扫过周若安的耳畔,蔺逸在离他最近的地方说:“想要,又怕痛,周若安,你他妈真是又当又立。”
剧烈的起落间,痛意丝丝绕绕,在药力与渴求的双重作用下,周若安生不出任何思考的能力,他用手托住蔺逸的后脑,费力的转过脖子,想用一个吻来化解两人之间的纠纷。
唇越来越近,气息越来越烫,在那个吻马上要落下的最后时刻,蔺逸皱着眉别开了脸。
他将人推远,问:“周若安,你现在知道我是谁吗?”
四目相接时,空气里暗潮涌动,不知周若安搭上了哪条弦,混乱的脑子寻得了一丝清明。他微微一怔,从口中划出了一声又轻又薄的“蔺逸”。
好似想起了刚刚的举动,周若安瞬间变了脸。
“草!”蔺逸终于动怒,他将周若安甩进了隔间的角落,手上毫不留情地一下下重踏。
周若安挣扎过,但也只是一瞬,激昂的感觉再次将他包裹,意识又一次混沌,理智沉沦之后,只剩下疯狂生长的渴望。
他在大开大合的动作中获取着痛楚与愉悦,闻着蔺逸身上淡淡的烟味,慢慢酥了骨头,不知在什么时候,他再次搂上了男人的脖子,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片干燥的唇角。
“周若安,虽然你是万中无一的烂人。”蔺逸垂眸看着那双迷离的眼,“但真的很骚。”
又一次加快了速度,在几个没有章法只有力量的起落后,狭窄的空间内,终于响起了变了调子的长叹。
不给周若安任何回味余韵的时间,蔺逸抽手,离开。
没了支撑,周若安顺着隔板慢慢下滑,坐在隔间的角落,满身狼狈。
蔺逸看了看指间的黏腻,微微弯腰,手一伸抹在了周若安的脸上。
他端详了片刻,然后取下一直背在身后的相机,调出刚刚在停车场拍的照片,用手机翻拍后,发给了面前毫无意识的人。
听到周若安的手机响起了提示音,蔺逸再次将相机举起放在眼前,通过镜头看着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的男人。
手指一落,按动快门,此时的周若安被定格成了一幅极为不雅的照片。
随后隔间的门板被推开,背着相机的男人从容而出,门板慢慢回弹,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第12章
周若安走进台球厅时,几乎收获了全场的注视。
蔺逸爱玩台球,这地方周若安以前常陪他来。去年台球厅的老板转战其他行业,蔺逸就用全部身家接手了这家台球厅,雇了个店面经理,做起了甩手掌柜的。
倒是周若安每月都来查账,一应事物全权做主,蔺逸也由着他在自己的地盘作威作福,只衔着烟笑着瞧,万事皆不上心。
周若安认祖归宗后,再没来过这里,今日刚一踏入,喧闹的室内静了一瞬。
如今的周若安通身气派,穿着灰色细条纹西服,搭配同色系的羊毛大衣,细碎的额发用发胶定型梳向脑后,露出了饱满的额头。
台球室中的混混或多或少也见过一些小开,周若安却不似那些油头粉面的,二十郎当岁就看出了沉稳的气度,眼神锐利得像一把钩子。
球室里分大桌小桌,大桌为斯诺克,小桌为十五球。周若安的目光在场中一扫,看到了站在斯诺克案台旁的蔺逸,阿 团 睡 不 醒 迈开步子,他向男人走了过去。
台球厅的店面经理算半个正经人,不知道城中村认祖归宗的旧闻,也没看出周若安与蔺逸之间添的新怨,依旧拿着账本,屁颠儿屁颠儿跟在了周若安之后。
周若安行至案台前,叫了蔺逸的名字,对方手兴,连了三杆,第四杆恰巧被人一撞,无球落袋,才抬起眼,好似刚刚看到来人。
“稀客。”蔺逸握着球杆,松松懒懒地靠在案台上,“周公子怎么屈尊降贵来这种地方了?”
周若安身上还带着室外的寒气,他走近蔺逸,凉意也漫了过去:“你给我发照片,不就是让我来找你吗?”
他晃了晃自己的手机。
对方击球未中,又轮到蔺逸。高大的男人不紧不慢地用巧克粉擦了球杆,然后俯身趴在球桌上:“周少爷还看我发的信息呢?不人以群分了?”
蔺逸打球动作极快,爆发力又强,话落一杆下去,撞到的球准确无误地入了袋。
周若安屈指在案台上敲了敲:“蔺逸,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行啊。”蔺逸将球杆往前一送,“你先帮我打一杆。”
周若安的耐心已经告罄,但以目前的形势来看是蔺逸掌握着游戏规则,他沉吟片刻,只能被迫妥协。
脱了外衣扔在旁边的凳子上,周若安接过球杆,俯身,瞄准了一个桌球。
量体定做的西服不适合如此开合的动作,腕口和脚踝都露着,臀线明显,西裤微微内压,看着像北方冬季不常见的水果。
蔺逸将人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走过去,贴近周若安。
“腰再弯下一点……”蔺逸伸出手,在周若安的腰上轻轻一按,然后也跟着俯身,包着周若安的手,同样握住了球杆。
男人的气息突然袭来,周若安皱眉:“我自己会打。”
“你的技术太稀松,既然以后要分道扬镳,那我就最后教你一次。”
放在周若安背上的那只手慢慢下移,隔着衣服陷入了熟悉的腰窝,不论是角度还是力度都与昨天在隔间中时毫无二致。
瞬间,蔺逸就感觉到自己半拢着的身体僵硬起来。
他瞄着前方的八号球,贴着周若安的耳边问:“昨天的事儿,还记得多少?”
周若安深吞了几口气,强迫自己放软了身体,轻轻一嗤,他小声道:“手冲而已,记住多少重要吗?哦,其他倒是没记住什么,只记住你的技术是真他妈糟糕了。”偏头对上那双黑沁沁的眼睛,“蔺逸,你也就打人和打台球再行点。”
蔺逸点点头,吞着周若安的鼻息说:“一回生二回熟,就像台球,总是越打越顺手。”
“发力。”他道。
周若安面色阴沉地用力一击,顷刻砰的一声,瞄准的桌球就落了袋。
稀稀落落的掌声中,还夹杂着几声口哨,蔺逸利落地从周若安身上起身,边翻烟边向他的休息室走去:“你不是要谈谈吗,那谈吧。”
周若安也慢慢直起身体,腰窝中的那片滚烫还未散去,他极不自然地揉了一把,拿起大衣跟了上去。
一直恭候的店面经理适时递上账目,稍有谄媚:“哪里需要我做解释的,您叫我。”
进了蔺逸的休息室,周若安坐在了自己常坐的位置上,开门见山:“昨天我着了周彬周哲的道,谢谢你救了我。”
蔺逸烧水泡茶,像是听不懂似的,随口问:“我救了你?怎么讲?”
“事后我打听过,那个女公关是周景韬面前的红人,我要是睡了她,也算是丑事一桩了。周景韬倒是不会为了一个夜场的女人与我大动干戈,但他心里必然添堵,以我俩之间比水都淡的那点父子情分,以后我想在他面前得眼,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再一个,你知道周景韬为什么总点那个女公关作陪吗?”周若安的脸上隐现怒气,声音也冷了下来,“因为她长得像张瑾的妈妈。”
蔺逸倒茶的手一顿:“既然看出来了,那你还往陷阱里钻?”
“刚一开始只觉得眼熟,后来见了那女的素颜才确定下来。”周若安靠入沙发靠背,说话间随手翻开账册,“而我现在又顶着张瑾的身份,昨天我要是真把那事儿办了,让周景韬知道,他以后见到我就会犯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