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穿书嫁给龙傲天后(33)
宋北遥直接前往膳房,取了红糖、大姜、葱段,煮了碗最简单的退烧汤,放在木盘上,端着走到裴寂的寝殿前。
几名侍卫守在殿外,曲岚也在,见他过来,忙垂首道:“侧君,殿下有吩咐,今夜任何人不得打扰。”
宋北遥温和道:“我不打扰他。方才我在车内见夫君神色不对,想来是近日太过劳累,染了风寒,我便去做了碗退烧汤来。”
曲岚心中颇有些犹豫,他倒是没看出殿下今夜有什么异常。
宋北遥又道:“曲岚,你也知道夫君他素来有什么事都不说,上回胃疾犯了,受不了才喊来医师。这段时日事情又多,风寒拖下去严重了怎么办?你让我送进去吧,他若怪罪下来,全由我担着。”
他说的曲岚也都心里也明白,略一思忖,便让出一条道来:“还望侧君叮嘱殿下照顾好身子。”
“好,我会的。”
大门朝两侧打开,宋北遥缓缓迈了进去。
这是他第一次进裴寂的寝殿。甫一入内,便闻到一股冷调熏香气味,与书房内的气味相同,一丝一缕,勾着他往里走。
偌大的寝殿内空无一人,处处燃着暖黄的烛灯。穿过外间,不断往里,宋北遥听到细微的水流声。
他朝着声音源头走去,感觉到空气湿度不断增大,水流声也渐渐清晰。
忽然,一道冷冽的嗓音传来:“何人?”是裴寂。
宋北遥脚步加快走了过去,黑壁浴池逐渐进入视野。裴寂正背对着他,两臂展开,倚靠在浴池边沿。
黑色长发拢在背后,两臂的臂展极长,线条结实而清晰,宽阔后背精悍有力,肌肉纹如沟壑般分明。
这是常年习武之人才有的身段,每一寸肌肉都仿佛暗藏寸劲,蓄势待发。
“夫君。”宋北遥一步步走向裴寂。
离浴池越近,他逐渐发现异常。这里甚至比外面还要阴冷,浴池内放满了水,却丝毫不见蒸腾热气,反而有阵阵寒意沁入肌肤。
“出去。”裴寂的嗓音像是被冰水浸过,丝毫不带温度和起伏。
宋北遥走到他旁边,半坐下来,将木盘放下,端起碗道:“夫君,今日在车厢内见你身体发烫,想来是起高热了,我给你准备了退烧汤……”
他话刚说到一半,递过去的碗立即被掀翻在池中,碗没入池底,深色的汤药快速在水中晕染开。
宋北遥的手顿时僵在半空。
他不确定裴寂今夜是怎么了,分明前几日两人的关系还有所缓和,眼下却突然变了副模样。
兴许是与今日遇到裴铭有关。
“出去。”裴寂再次冷冷开口。
他靠在浴池边沿,双眸闭上,面颊紧绷,额间不断有热汗滚下。宋北遥注意到,他双拳紧紧握着,脖颈和耳垂都一片通红。
“可夫君分明是生病了。”宋北遥伸手想去触碰裴寂额头。
“本王身体如何与你何干。”
裴寂声色冷酷如冰,毫不留情撕扯别人的心,“你莫要以为今日带你去宫宴,就能为所欲为。本王的宫殿岂容你随便出入。”
这番话就像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再火热的心都该凉了。宋北遥收回手,垂下眼眸,望着自己水中的倒影,倒当真似是可怜兮兮的模样。
“我明白了。”他吸了吸鼻子,像是要哭出来,又强忍着不哭,“对不起,我只是太在意殿下了,没有注意好分寸。”
说着,他话音逐渐放缓放柔,安安静静倾诉起自己的情思,“殿下也许不知,五年前我就听闻殿下在战场的故事,那时我便对殿下心生仰慕。
殿下英俊非凡,又英勇善战,能与殿下和亲是我此生最开心的事。我知道殿下对我的戒心一直没有消除,更不会喜欢我。但至少我努力过,就不会有什么遗憾。”
他无奈地自嘲一笑,做出最后的决定,“殿下放心,从今往后,北遥不会自作多情,再来打扰殿下了,也请殿下照顾好自己。”
说完这些,宋北遥拾起木盘,准备离开。刚要起身,手腕却被裴寂猛地抓住,他整个人被重重扯入水中。
木盘一下飞出,摔到地上。巨大的水花声骤然响起,冰凉刺骨的水顿时从四面八方涌来,没入口鼻,令人喘不过气来。
“咳咳,咳咳咳……”宋北遥不会游泳,一时间惊慌失措,足下不稳,身体直往水面下落。
一只有力而温热的手掌及时揽住他的腰,将他抵到浴池边。
“殿……”他刚开口说一个字,脖颈就被裴寂的另一只手托住,仰起。
炙热的吻落了下来,封住他的口。
那一瞬间,宋北遥看到自己视野左下角的灰色数字,一下跳转成—109。
浴池的水冰冷,裴寂的身体却很烫,烫得反常,像被一层岩浆包裹着,任何寒气都无法降下那份热度。
他的吻带着极重的情欲和发泄欲,就像一头野兽,毫不怜惜地撕咬,一下又一下,仿佛要将对方的唇口吞噬入腹。
宋北遥不喜欢这种被侵略的感觉,他下意识动了下身子想要拉开距离,却无意间碰到水下一处坚硬。
顿时,裴寂的呼吸越发粗重,吻得越发凶狠。他强硬地闯入齿间,滚烫的舌在口腔内攻城略池,不肯放过每一个角落。
“呜……”氧气一点点被夺走,宋北遥意识到不对劲,用手臂将人撑开:“殿下这是怎么了?”
裴寂足足比他高了一个头,赤.裸着上半身,肩颈肌肉极为精悍结实,力量感十足。此刻正垂眸盯着他,漆黑眼眸幽深一片,眼神像是一头饥肠辘辘的恶狼。
他的呼吸十分急促,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宽大火热的手掌已然从腰间来到臀,大力地揉搓着,极具色.情意味,像是要将臀瓣捻碎。
这样的裴寂让宋北遥感到无比陌生。他意识到,眼前的人似乎正处于失控边缘。
已经来不及细思原因,他用尽全身力气将人推开,迅速反手撑上浴池,往外面跑。
身后,哗啦一阵水声响起。裴寂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追上他,一把将他扛上肩头,往寝殿深处走。
冰冷水流不断从裴寂身上滴落,在他走过之处留下一条水迹。
“殿下……”宋北遥试图挣扎了一下,那只手牢牢焊在他腰间,纹丝不动。
“裴寂,你放我下去!”
裴寂走到床榻边,一把将宋北遥摔到床上,倾身压下。两人身上的水瞬间将床褥沾湿。
宋北遥立即从他身下钻出,想往旁边爬,一下就被裴寂拽了回去,两只手腕倏地拉到头顶,死死压住,双腿被迫分开。这种力道的束缚下,丝毫没有挣脱可能。
宋北遥心里生出一丝恐惧感:“裴寂!你清醒一点!”
裴寂却似乎什么都听不到,眼中只有那双一开一合的红唇。
他低头想吻上去,宋北遥却偏过头,他顺势吻上少年的耳垂、脖颈,一只手掀开湿漉的衣裳,滚烫的手掌朝里探去,触到冰凉的肌肤,一路游走,一路往下。
宋北遥心里陡然一惊,无论是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内心,都完全没有做好要做这种事的准备。
挣扎无效,他张开嘴,狠狠咬上裴寂肩头,鲜血顿时迸出,溢满口腔。他不敢停下,齿间依旧狠狠发力,直到疼痛感让对方的动作停了下来。
裴寂从少年脖间抬头,眸中闪过茫然,逐渐恢复一丝清明。
身下的人浑身湿透,有些狼狈,两条纤细的手臂被他桎梏在头顶,沾上水渍的脸颊苍白到几近透明。乌发、雪肌,鲜红的唇角染上一丝血迹。
“裴寂,现在清醒了吗?”宋北遥喘着气,一双漂亮的眸子格外有力地与他对峙,分毫不让。
他不再唤他夫君,眼神也不同往常那般温柔似水,而是带上了攻击性。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换了幅神情,感觉却完全变了。
裴寂渐渐控制住体内近乎吞噬智的灭顶欲.望,静静看着宋北遥。
他想起那日在地牢中,被逼到绝境的少年说出最后那句话时,便是这副神情。仿佛一朵淬了毒的罂粟花,美丽而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