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回村后(132)
这还是江时第一次被他这么对待,那双眼睛看起来冷冷的,连捏着他脸的手都失去了温度。
“程野你……”
程野垂在身侧的手攥得骨头都被挤压出声响,但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小少爷只会窝里横?在外面受了欺负忍气吞声,回到家里对着我发火,我看着很像你的出气筒?”
江时颤了颤,对着他的目光,忽然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受欺负了?还是不是没对我发火?”
江时一巴掌打掉捏着他脸的手,别过头没说话。
程野甩了下手,明明没用什么力,青年白嫩的下巴还是印了两个指印。
他碾了碾指尖,“说话,江时。”
江时一个字也不说,低着头,只留给程野一个倔强的后脖颈。
行……
程野把领口扯松的领带彻底从脖子上拽下来。他欺身上床,捞过江时的双手背在他身后,上等材质的领带束缚在素白的手腕上,摩擦间,手腕晕开一层淡粉。
江时终于肯看他了,他动了动手,领带捆得不紧,但完全挣扎不开。
“你干什么?”
男人穿戴整齐地跪在他身后,雪色的臀肉贴在挺括的布料上,他被冰得缩了缩。
裤子没了还不够,程野伸着两只修长的手指,解开江时睡衣的扣子,衣服滑落挂在他被绑着的手肘间,风景半隐半现。
“小少爷……”程野声音淡淡的,“我帮你出了口气,怎么也得收点报酬吧?”
他语气和表情都很冷淡,和平时在江时跟前完全不一样,江时一边感到委屈,一边又有点害怕。
“谁让你帮我了,你给我滚程野!”
很快他就说不出话来了。
窗外乌桕依旧沉默,枝桠挂着的果实随着雨水轻晃,在昏暗的天幕里露着白,宛如盛开的梅。
江时整个人贴在飘窗前,手被束缚住,半截胸膛压在玻璃上。前面是冰冷的玻璃,后面是衣冠楚楚的程野,只有内里,搅得他泛滥成灾。
程野连颗衣服扣子都没解开,面容冷静自持,和他相比,江时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狼狈。
矜贵的小少爷闭着眼不愿意往后看,牙齿死死咬住唇,连丝声音也不愿意露出来。
程野便伸手开了灯。
外面光线昏暗,灯光反光,照出江时的脸。
程野伸着手指扣开他的唇,逼着他发出声音,“叫出来,我听着。”
挂在江时眼尾的泪最终还是落了下来,声音断断续续,“程野……我讨厌你……”
程野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弄他。
江时整个贴在玻璃上,稍一抬眼,就看见站在他身后穿戴整齐的程野。
男人高高在上的,脸上不带任何情绪,看向他时也只是淡淡垂着眼。
江时受不了他这个眼神,挣扎得更厉害,“你走开,我不要跟你好了,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就是个王八蛋!”
程野伸手捂着他的嘴,“在我跟前倒是叫得欢,别人欺负你怎么不见你说一个字?回到家连状也不会告,吃了亏就往肚子里咽,小少爷真是好气量。”
江时气得张嘴咬住他的手。
程野不动,眉目间爬上一丝阴郁,“这就受不了?被人压在浴缸里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受不了?还是说你只会窝里横?”
手上的被咬的力道越来越大,渐渐地见了血。
两人较着劲,谁都不松口。
铁锈味在江时嘴里漫延,几天来积攒的委屈终于爆发,咬着程野的手抽噎了下。
身后传来一声很浅的叹息,程野终于还是弯下了腰。他把手从江时嘴里抽出来,细细擦掉他嘴角染上的血迹。
“你要是拿对付我的劲对付外人就好了。”
领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江时伸着手去推搡程野,“我是没跟你说,你犯得着这么对我吗?程野你就是故意的,故意这么对我……”
程野压着眉,“嗯,我是故意的。”
“不让你疼上那么一回,下次被欺负了还敢闭着嘴巴不出声。”
江时抬脚去踹他,“说了干什么,我只是个小演员,你每天那么忙,何必说这些不开心的来惹你厌烦。”
程野伸手抓住他的脚踝,他虎口的牙印还在渗着血,染得相贴的地方黏腻腻的。
“你的事什么时候是小事了?江时,你讲这些话是来气我的是不?”
江时咬着唇不说话。
程野便掌着他的脖子让他抬头和他对视。
“这里不是宋家,从来没人要求你乖和听话。少爷,我辛辛苦苦赚钱不是为了让你给我省心的,你觉得没有靠山,那我来当你的靠山,你觉得没有底气,那我就是你的底气。”
“我不能时时刻刻都守在你身边,我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再不济,也要学会回来跟我告状。”
而不是默不作声地把事情往肚子里咽。
他发现是能报复回去,可伤害已经造成了,再报复又有什么用?
他捧在心尖尖上的人,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凭什么要让别人欺负?
“江时……”
程野看着他,不是恳求,也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第96章
江时甩手给了他一巴掌。
程野伸着舌头顶了顶腮帮子,有点火辣辣的疼,“生气了?”
江时不说话,伸手把衣服拉上。
两人身上多少带着点斑驳的痕迹,程野的西装裤晕湿了一大团,拉链敞开着,他抬手随意拉上,跪在江时跟前。
“生气打人就这点力道可不够。”
江时胸膛剧烈起伏着,背靠着冰冷的玻璃,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两人的位置发生了个对调,变成了他在上面,程野在下面。
男人那双眼睛恢复了以往的温度,直勾勾盯着江时,声音带着点蛊惑的意味,“是不是很生气?我骂你,忽视你,甚至不顾你的意愿强迫你。江时,你胸口是不是有团火在烧,你甚至在想,我凭什么这么对……”
啪——
一个比之前更响更狠的耳光落下。
程野偏着头,伸手摸到了血迹,他舔了下嘴角,露出一个笑来。
江时指尖都在抖,面色比以往冷了很多,“这样你就爽了?”
程野笑着说:“爽了。”
他道:“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我也知道你很生气。你可以打我骂我,气不过了,拿刀子往我身上捅都行,但如果你下次遇到事不跟我说,还是选择忍气吞声的话,我还这样对你。”
从小的生活环境让江时习惯了这些微小的委屈,他不是不在乎,是没人在乎他,委屈讲出来显得矫情,所以他只能学会隐忍,时间久了,习惯了,好像就真的不在意了。
但再小的伤害也是伤害,再习惯,针扎在身上也会疼。
程野了解他,平时看着慢吞吞、懒洋洋的,性子比谁都倔。他是可以温声细语地哄着江时,可哄过后呢?江时不一定会听他的,以后遇到一些他觉得没必要往外说的摩擦,依旧还是下意识隐瞒。
比如王泽凯,比如怀章……
在江时身上,程野不喜欢意外。恨也好,爱也好,他要江时不管干什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他这么做,效果是有了,但很显然,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这么想着,下一秒,放在飘窗上的枕头就砸在了他脸上。
“你给我滚。”
程野滚去给江时洗澡。
江时自然不乐意,两人洗澡跟打仗一样噼里啪啦的。
半小时后,江时干干净净的出来了。他脸上挂着红,一半是水蒸气熏的,一半是气的,下巴印着的两个指印痕迹淡得已经看不见。
反观程野就狼狈很多,一身西服全湿了,脸颊上印着个鲜红的巴掌印,额头不知道又被什么砸了,肿起一个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