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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君千里(25)

作者:香叶桃子 时间:2024-05-07 08:51 标签:民国

    阮君烈说:“你住嘴。”
    叶鸿生说:“长官,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气。”
    阮君烈把枪压紧,说:“你住嘴。”
    叶鸿生说:“长官,金生他全是胡说,你不要信。我在外头也有给你写信,你没有收到的话,可能是丢了。”
    阮君烈憋着一口气,喝道:“我叫你住嘴!”
    叶鸿生看着他,目光中的爱意像点点磷火,乍然闪出金光,细碎地闪动,形成一片朦胧的雾,笼罩住阮君烈,又在白日里消失。
    叶鸿生低沉地说:“长官,我永远不会厌烦你,只会是你厌烦我。我一时一刻也不能忘记你,只有你忘记我……”
    阮君烈暴起青筋,把子弹上膛,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枪口抵住他的太阳穴,吼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杀你!”
    叶鸿生停止说话,舔了一下发干的嘴唇,看着阮君烈。
    阮君烈揪起叶鸿生的领子,虎视眈眈地逼视他,随时准备把他撕烂。
    叶鸿生不再坚持,收回手。
    阮君烈却不急着上车了。
    阮君烈呼吸声很重,用枪顶住叶鸿生,威胁道:“你说呀,再说一个试试。”
    叶鸿生看着他,平静地说:“长官,你随时可以动手。”
    阮君烈眼中快要冒出火来,一时说不出话,揪紧他的军服,过了一会,才恨恨地放开,吐出一句:“你倒是有种……”
    叶鸿生后退一步,碰了一下靴子,对他行礼。
    阮君烈揣上枪,上车。
    车窗还没摇上。
    叶鸿生走到窗前,对阮君烈说:“长官,欠你的一条性命,我先留下。你随时可以拿走。”
    阮君烈骂一声滚,叫司机开车。
    叶鸿生对他敬礼:“走好,长官。”
    官车开出铁门,消失在公路上。
    叶鸿生怅然若失地望着,放下手,转身回去。
    他回房的时候,阮君铭与周仪已经坐回沙发上,佣人在收拾麻将桌。
    叶鸿生走进去,走到阮君铭面前,面沉如水,望着他,说:“金生,我跟子然差不多绝交了。你知道吗,你今天太过分。”
    阮君铭先向外头瞟一眼,皱眉道:“他走了?脾气真大。”
    阮君铭又看着叶鸿生,疑道:“你们怎么会绝交?”
    叶鸿生耐着性子,解释道:“前些日子,我刚从第十二集团军调出来的,你问周厅长。”
    阮君铭回头看周仪。
    周仪点一下头。
    阮君铭这才反应过来,笑道:“我说呢,好容易在一处,他怎么好像没见过你。原来你们到一起共事了。怎么?连你也伺候不来他?”
    叶鸿生沉下脸,不快道:“金生,这件事是我错了,你不要再提!以后也别这样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驳了你的金面!”
    阮君铭诧异地看着叶鸿生。
    阮氏兄弟从小吵到大,他对弟弟的反应习以为常,喊打喊杀都不奇怪,但他还是第一次见叶鸿生发火。
    阮君铭耸一下肩膀,摊开手,表示不说了。
    周仪拿出块手帕,擦一下汗。
    阮君铭对周仪笑笑,玩笑道:“我和我兄弟一个是金生,一个是火生,互相克得厉害。今天我克他,明天他克我……”
    陈嫂跑出来,在屋里找一圈,怅然道:“二少爷呢?螃蟹刚买回来,不吃就走了?”
    阮君铭火气降下来,也有些后悔,说:“他回去了,买了多少?”
    陈嫂怨怪一番,说:“买了好几篓,你怎么让他走了?”
    阮君铭说:“派车去送给他吧。留几个我们吃。”
    佣人开始摆桌子,将菜往桌上放。
    阮君铭站起来,说:“宾卿,你要喝点什么?”
    叶鸿生收拾一番,戴上帽子,说:“今天不吃了。金生,再见。”
    叶鸿生冷淡而客套,对他轻轻点一下头,又对周仪说一声失陪。
    阮君铭怔楞住,看着叶鸿生的背影。
    叶鸿生目不斜视,自顾自走出宅子,掩上门。
    阮君铭一阵莫名其妙,摇摇头,对周仪笑道:“看见没有?他们两个人,关系非常好。”
    周仪又擦一下汗,诺诺附和。
    
    第20章
    
    A市警察厅。
    转眼入冬。
    天气寒冷,军人换上毛领军服,警察也穿上呢大衣。
    叶鸿生任职以来,心情平稳,收获颇丰。
    警察局除了治安之外,常常配合军统特务的工作。时不时的,叶鸿生还是能得到一星半点情报。
    叶鸿生与陈铮定期见面,交换情报,接受新的指令。
    清晨,叶鸿生穿着皮靴,在走廊上发出橐橐的声音。他打开门,走进办公室,将外套挂起来,与对面的常务秘书打了个招呼。
    常务秘书站起来,要帮他泡茶。
    叶鸿生说了一声“谢谢”,将文件夹打开。
    周厅长不做具体工作,叶鸿生负责维持市内日常治安。按照他一贯的认真,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
    叶鸿生喝了一口茶,用钢笔在文件上写字。字迹工整。
    警察局和军队气氛又不相同。在这里,叶鸿生呆得很舒服。
    周仪八面玲珑,很注重上层关系,对部下的态度也好,谁也不得罪。在得知叶鸿生和阮君烈关系匪浅之后,周仪待他更加亲切。
    叶鸿生觉得周仪人蛮忠厚的,没有官架子,比阮君烈的骄矜好过不知多少倍,但是叶鸿生对他的友情很一般。
    每天早晨,叶鸿生给周仪汇报工作。
    周仪听着,不时点头,笑呵呵地说一句“辛苦了”。
    叶鸿生笑道:“应该的。”
    见他游刃有余,周仪又提出一些待办事宜。
    叶鸿生回到办公室,拿起钢笔,将他刚才说的事情一一记录下来。他写着写着,就走神到别处,开始想阮君烈。
    在第十二集团军的时候,阮君烈从来不说“辛苦了”。
    阮君烈无论叫他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命令式的。
    阮君烈只会说“快办!今天要结果”,要不就是“你快去办!不能让他们拖了”。
    阮君烈交代给他的事情,都是很重要的,不会问第二遍。
    如果让阮君烈让来催,他就会生气,觉得你不知轻重。
    叶鸿生从来不等人催,加班加点地办妥,呈报给阮君烈。
    这个时候,阮君烈才会对他满意地笑一下,仅此而已,绝不会像周仪那样,笑那么多声。
    周仪待人和蔼,平时也叫他“宾卿”,语调透着和气。
    叶鸿生投桃报李,叫周仪“鹏运”,叫得客客气气的。
    大家好像老同学一样,姿态轻松地坐在办公室,商量公事怎么办才好,不拘束。
    这种感觉舒适、寡淡。
    叶鸿生忍不住又想起阮君烈。
    每当阮君烈喊他小字的时候,他都有一种被牵动的感觉。
    倘若阮君烈带着笑容,喊一句“宾卿”,这字符就好像变成了带着金光的咒符,将他从十年重重的岁月中叫出来,忘记自己是谁,对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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