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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雀到期不续(4)

作者:寒菽 时间:2025-06-18 11:54 标签:短篇 豪门世家 轻松 狗血 都市 HE

  他还以为是自己弄错了!
  阮丹青有个朋友是男同性恋。他曾经一度怀疑对方暗恋自己,苦恼之后干脆点破。对方笑笑说,即使是同性恋也不是每个男人都会看得上,当时,自作多情的阮丹青相当尴尬。
  此后,阮丹青认为,他对于爱情的雷达只在男女之事生效,而没办法判断男同性恋。
  海风吹来派对的欢笑声,七零八落。
  岸边突然蹿高几串焰火,接连跃至高空,砰然炸开,照亮夜空一刹又一刹。
  阮丹青眼睛发涩,一眨不眨地眺望云端。
  眼泪不住地流下来。
  大半年来的世态炎凉早就让他明白,其实,靠他打工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攒到学费的。
  他的幸运在他不珍惜时被挥霍一空。
  “请您让一让。”
  正好,一位侍者端着装满酒杯的托盘从他身边路过。
  阮丹青拿来一杯酒,一饮而尽。
  他用力揉了把脸,深深提起一口气,转头往回走。
  .
  褚世择仿佛料到他会回来。
  阮丹青努力打直身体,换谈判口吻:“您得先付钱。”鼓足勇气,咬字清晰,“一共六万四千五百七十三刀。请即时给我写支票。”
  他牙齿都在打颤。
  褚世择:“就这些?”
  阮丹青咬牙,点头。
  他看见褚世择取出支票簿,唰唰地写下数字和签名。
  阮丹青心狂跳,拿过支票查看。
  这样轻的如无重量的一张纸,可以接驳他的好运,再然后,他能托住父母家人的命运不滑落。
  值得的,阮丹青。
  他对自己说。
  他想仔细收起支票,搜遍没有用来装夹的物件,于是最后只是简单往裤子口袋里一塞。
  刚喝的那杯酒开始上头。
  他好像清醒了,又好像更不清醒。
  阮丹青问:“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他英勇地想,不就是被糟蹋一下,他又不是处儿,矫情什么?
  说不定闭一闭眼,三分钟解决。
  大家都是男人,他清楚的,许多男人都中看不中用的。
  褚世择被他的孩子气惹得笑起来,屈指叩桌,说:“过来。”
  阮丹青乖乖走到他身边。
  褚世择站起来,手掌贴过来,阮丹青一惊一乍地连忙闭住眼睛。
  然而,并没有他预料中的强吻。
  那只手甚至没摸他的脸颊,只是擦过他的睫毛梢,摘下一点不知何时、从哪沾上去的羽絮。
  接着,褚世择那指骨粗长、掌心宽阔的手才贴在他细白的脸颊,指腹轻揩,似新得一件钟意宝贝般地把玩。
  他好笑地说:“阮丹青,你该照照自己的脸,脏的像花猫,我也不是什么都吃的。”
  阮丹青一下子涨红脸,嗫嚅。
  他去洗澡。
  总之,钱都要了,拖拖拉拉反而痛苦,他只用了十五分钟简单冲洗。
  没穿别的布料,他裹上白色丝绸浴袍走进卧室。
  褚世择在等他。
  与他不同,褚世择依然是一身得体西装,一丝不苟,正经的像随时可以开商业会议。
  他躺下,陷在柔软床垫中,他本来就感知敏锐,身体好似能感觉到大海传递而来的微微摇晃。
  褚世择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赏看,尽管还什么都没做,却也压迫感十足。
  阮丹青别过脸。
  窸窣。
  是腰带被抽出解开的声音。
  方才沐浴过,他的肌肤还覆染水汽,一接触空气立即泛起丝丝凉意。
  褚世择的指尖像没有温度,拨开柔软的衣襟,问:“你知道要怎么做吧?”
  阮丹青低低地嗯一声。
  “那么,现在,向我张开。”


第4章
  宽大的手自紧韧的腰线而下。
  滑至肋边才停。
  柔嫩的光雾中,床单簇新雪白。
  阮丹青自欺欺人地紧闭双眼,却愈发能感觉到男人的指尖似有魔力,闲庭信步之间,就在他身上拨惹起细浪微波。
  放松,忍耐,不去在意。
  阮丹青劝自己。
  他竭力想将感官和感觉分开。
  很快,两者仿佛错拍,时快或时慢。
  一切也变得幻冶、不真切。
  但节奏并不在他手上。
  反而更难熬了。
  褚世择是个狡猾而有耐心的猎手,夜未央,此时他尽有暇余,可一层一瓣地浸润,剥开一朵顽固稚瑟的花,细细品尝。
  阮丹青从被泪氤湿的眼帘望过去。
  模模糊糊一片野兽般的黑影,暗罩在他头顶。
  褚世择的肩膀很宽,V字背脊。
  粗壮的手臂肩膀近乎把衬衫的袖管撑满,看上去蓄满力量,领口的衬衫已解开两枚——或者三枚——他没心思数,但依然是齐整斯文的。
  自己却被弄得一塌糊涂了。
  褚世择低下头。
  同那一搭娇嫩白皙的皮肤比,深黑色西装布料显得过于硬质粗糙。
  之后一定会被磨红。
  那该有多旖旎。
  箭在弦上。
  阮丹青深吸一口气。
  灼烫的羞耻感没完没了。
  他想,或许来之前,他就该再多喝两杯酒,不省人事最好。
  要是那样的话。
  他就不会意识自己作为男人,却在被男人侵占。
  这是何等的折堕?
  阮丹青举起发软的手,想要捂住脸。
  褚世择却不让,抓住他的手。
  强硬似命令:“不准闭眼,看着我。”
  阮丹青一时间含泪看向他,敢怒不敢言。
  褚世择笑了笑。
  轻捏他的指尖,拉近过来。
  褚世择俯下去,铺天盖地般地压住他。
  阮丹青无处可躲,身子在柔软的床单上不能凭依,被什么推着似的往上滑去。
  褚世择徐声说:“有没有听过一句佛偈——若以色见我,以音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
  .
  上午,钝滞的光穿透柞蚕窗帘洒进屋子。
  四处是靡艳气味。
  阮丹青是被晃醒的。
  梦里,他好不容易才体验一会儿平静的温煦,忽地,慢腾腾又感觉仿似热到融化。
  他娇生惯养,厌恶不舒服。
  便在迷朦间咬牙切齿骂了一句:“畜/生。”
  听见笑声。
  褚世择更恶劣地使他清醒过来:“骂我呢?”
  原来不是假的。
  阮丹青装傻,泪汪汪:“啊?”
  褚世择握住他手臂,轻而易举地把他整个人提坐起来。
  再按下。
  阮丹青一下子眼泪流出来,紧抿的唇间呜咽声溢出。
  怎么回事?
  不是已经一晚上了吗?
  还不结束啊?
  一线极亮的太阳光自缝隙挤进来,斜着照在褚世择的臂膀,挂满冒着蠢蠢热气的汗珠。
  阮丹青早如一团软泥,任他随意摆弄。
  昨晚已经很可怕了。
  这下,他更觉得惊恐。
  因为褚世择看上去气色十分之好,一点也不勉强。
  相反,似乎才刚刚胃口大开。
  阮丹青以前蛮自信,觉得自己的能力怎么着也算上流。
  可与褚世择相比,他简直温吞的不像话。
  褚世择是近乎凶残的。
  强的让他怀疑是不是某种疾病。
  阮丹青忍住哭腔,问:“褚先生,还、还要多久呢?”
  褚世择:“这几日我都放假。”
  阮丹青眼冒金星:“……”
  他拼死忍住,才没有劈口骂出声。
  恐惧尖锐地扎向神经。
  阮丹青是懊悔了。
  他知道,这世上没有一分钱容易赚。
  可、可这也太难赚了!
  他没想到褚世择强欲至此啊!
  还是人吗?
  仿佛听到他的心声,褚世择抱住他。自后颈到背部这样安抚,心情很好地道歉说:“我很久没做,辛苦你了。”亲吻他一下,“你做得不错。”
  阮丹青不知要说什么,心里头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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