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记的是前男友他叔(35)
未尽之言,狠人吶。
“我去小超市买点东西。”
村长点点头,不拦着掰扯些有的没的。这个城里来的大学老师性子冷,不太爱说话,大家都清楚的,不会没眼力见儿地攀交情,不过话说回来,霍老师虽然人性子淡了点,但有耐心、谦逊受礼,自从他承包了村子里的地,村子没少受他帮助。
往前走的霍星河被一个老奶奶拦住。
霍星河喊着,“小铁奶奶。”
林小铁的奶奶指了指他的身后,霍星河顺着她的手看过去,看到了秦枂站在不远处。
霍星河笑了一下,等在了原地。
笑容包容宽和,好像无声地说着等待,秦枂心底深处狠狠地颤栗着,霍星河用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包裹着一颗温和柔软的心,他克制、隐忍,就像是在酒店里那天宁愿戴上止咬器也不愿意伤害他、宁愿承受静推抑制剂带来的副作用也要陪伴他。
他怎么能够用强硬的姿态去顺从?
秦枂不解,他走了过去,在霍星河的身边停下。
小老太太藏在兜里的手慢慢吞吞地拿了出来,她干瘦的手拉着秦枂的手,把一把带着体温的炒胡豆放进了了秦枂的手里,她说:“孩子,奶奶没啥好东西,这个拿着慢慢吃。”
“谢谢奶奶。”秦枂弯着腰说。
“霍老师是好人,你们好好过啊。”林小铁奶奶祝福着。
秦枂笑着看了眼霍星河,霍星河的眼镜镜片反着路灯的光,看不清他的情绪,秦枂点着头,提高了点声音在奶奶耳边说:“一定会的。”
秦枂注意到,霍星河抿着的唇弯了起来。
林小铁奶奶连声说着好,她慢慢吞吞地走着,到村长那儿时被村长拉住按在了条登上,一起看广场上的人学新的广场舞,大家学得四肢打架,引得笑声阵阵。
“感觉这里真不错,很和谐。”
霍星河说,“吵架动手的时候也有,但大面上是挺好的。”
“人嘛,不都这样,我们厂里七八百号人,我可是见过许多奇葩事儿的。”
秦枂与霍星河往前走,前后走进了村子里的小超市,看店的老板娘把视线从电视上挪开,“霍老师带朋友来村子里玩了啊。”
“我不是他朋友。”秦枂看了眼霍星河,率先开口。
老板娘啊了声。
秦枂紧接着说,“我是他男朋友。”
老板娘尾音上扬地哦着。
“难怪了,霍老师眼睛巴巴地一直看着你。”
秦枂去看霍星河,发现他的视线没有躲。霍老师有时候真坏,话藏在心里面不肯说,秦枂觉得心情悠悠晃晃的、痒痒的,真想做点什么。
霍星河看着秦枂,突然他轻声笑了一下,嘴角弯着、眼睛里都是柔柔的笑意。秦枂感觉到自己垂在身侧的手被轻轻碰触,他没有躲开。
紧接着,秦枂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温柔有力地包裹住。
秦枂去看霍星河,看到他一本正经、表情清冷。
秦枂噗嗤笑了,他展开手指握住了那只手,“买方便面吧,煮熟了泡进老鹅的汤里面吃。”
霍星河,“好。”
他补充了一句,“其实我做挂面的手艺没有泡面的好。”
第28章 028
从小超市出来, 外面的广场舞已经散场,玩闹的孩子也被家人拽回了家,一下子冷冷清清的, 秦枂和霍星河看了彼此一眼, 他们也该回去了。
距离农场五十多米时,夜色里的农场突然亮起了灯,周围一圈的路灯打开, 小屋里的灯亮起,霎时,砖木结构的小屋和木板围挡起来的院子成了诗书田园的真实写照。
再次来,秦枂的心情与第一次截然不同,
亦或者说,这才是他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踏足霍星河精心布置的农场。
规划齐整的院落,敞亮的小屋, 屋子里面的陈设简单大方, 小院里种的瓜果稀奇古怪。
秦枂看到种植架里面挂果的西红柿, 惊讶地说:“还有成串的黑色小西红柿?”
“好像是光泽蓝玫瑰,里面还有别的颜色。”霍星河看出了秦枂的跃跃欲试, 他问, “要去摘西红柿吗?我还种了青椒、西葫芦、各种南瓜。”
秦枂低头看了眼自己,今天为了见客户,穿得比较正式,衬衣、西装加皮鞋。
霍星河忙说, “算了, 会弄脏的。”
“没事,脏了洗洗就是了,我是怕穿正装施展不开, 我脱了外套吧。”
“晚上挺冷的,我给你拿件针织衫。”
“好。”
那件霍星河放在车上备用的针织衫再度披在了秦枂的身上,柔软的带着霍星河的气息也再度将秦枂包裹了起来,他像是好不容易争取到秋游的高中生,提着篮子兴奋地钻进了种植架中间。
霍星河跟在他的身后,就像是那晚给秦枂展示博古架一样,给秦枂展示着自己的种植园。
这里每一个种植架的布局、每一种种子的收集,每一种植物从育苗到移栽到打顶剪枝到授粉挂果,都是他一个人逐步完成。
林家父子只是他雇佣的工人,他做每一步得到的喜悦没办法分享,他们也不理解种地而已有什么高兴的,农民种了一辈子地呢。
以前的霍星河就像是一只孤独的松鼠,忙碌了三个季节将洞穴藏得满满当当,蹲守在宝库里却发现没有另外一只松鼠分享自己的喜悦感和成就感。
他是寂寞的。
寂寞地抚摸着一颗颗“松子儿”。
秦枂用剪刀剪下了一串红彤彤圆溜溜的西红柿,提着它说:“这个我经常买,超市里两串这么大的就要三十多,吃起来甜甜的,不酸。”
“这个品种叫超甜。”霍星河笑着介绍。
“你脑子真好,看一眼就说出名字了,博古架上那么多种子也是。”秦枂继续走着,在枝头上寻找着成熟的果子。
一颗灯球默默飞了过来,照亮了他的视野。
秦枂弯了弯眼睛,他扭头看向霍星河却发现霍星河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视线轻柔的、和缓的,没什么攻击力,就像是在看一件薄胎的瓷器,怕看重了薄胎瓷就碎了。
秦枂摸了摸子自己的脸,“这么看着我干嘛?”
“你很喜欢这些。”
“我还以为你知道的。”秦枂挑眉。
霍星河垂下视线,轻轻地笑了一声,“嗯,我只是在陈述般的重复一遍。”
他惋惜地在心里面叹了口气,白天的时候林小铁摘过一遍了,现在成熟的果子不多,没办法让秦枂摘个尽兴。
“我想过的,等我退休了,就在乡下弄块地、盖个院子,种菜养鸡,挖个鱼塘。”秦枂说着自己的梦想,大概是镌刻在华夏人基因中的本能,都想弄块地过归园田居的生活,只是有人办到了,有人一直在梦想。
霍星河说:“不用等退休。”
秦枂怔了下,随即反应了过来,他嘴边笑意变大,“那我真是幸运,有现成的。”
“不,是我的幸运。”
夜风从二人中间吹过,缱绻温柔。
秦枂听到了鸡叫,咯咯哒,很轻的呢喃。
“养鸡了?”
“嗯,在前面。”
秦枂惊喜地往前走,看到了种植架的尽头是个鸡舍,五个平米大小,里面收拾得很干净,晚上了鸡都进了鸡窝里,不时发出轻微的咯咯声。
“可以捡鸡蛋!”秦枂兴奋地往里面看。
“一般早晨捡,我要是在农场,就捡了鸡蛋带走,要是不在,给我帮忙的工人会来捡,林小铁,就是我雇的人按照五毛钱一个和我日结,他会拿去集市上卖掉。”
“真不错,现在会有鸡蛋吗?”
“可以进去看看,不过注意了,别被母鸡叼了。”
“嗯嗯,我有经验。”秦枂迫不及待地打开笼舍的门走了进去,他说:“我小时候寒暑假就在岛上过,我说过没,我爸在东兴岛上当兵的,岛上有军属农场,我妈在办合致前当过几年农场的场长,当然,等我出生的时候她已经在东州办合致了。农场上就养了许多鸡,我跟着小朋友去捡鸡蛋,被母鸡叨了也不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