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你睡觉短篇合集 上(263)
再之后发生的事,几乎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
严绥对他……是不是也是喜欢的?
男孩儿精致的脸上有显而易见的疲倦,但是睡得倒是很安稳,眉目舒展,和个孩子似的。
齐樹就这么看着,或许是被他感染,一阵困意来袭,他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俩人是被一声惊叫吵醒的。
那声惊叫来源于睡醒后来找自己哥哥要钱出去上网的齐斯白。
他一手撑着门,一手捧着心,眼睛瞪的险些脱框,脸上的表情非常诡异,说不清楚是狂喜还是惊愕,终于他颤巍巍的开了口:“这……这么明目张胆的吗?”
齐樹:“……”
严绥揉了揉眼睛,迷茫的目光扫过钟表,突然惊坐而起。
齐斯白没吓着他,倒是这会儿的时间惊着他了,他慌乱的下床,抱怨道:“怎么睡着了?都十点了,我的计划表啊!!!又得熬夜补卷子了。”
齐斯白:“……”
被捉奸在床,你想的只有你的卷子吗?
这是何等的求知精神啊,两厢对比,真是让本学渣无地自容。
他有点儿无语的说:“你不想解释一下吗?”
齐樹挑眉看了眼齐斯白,后者被吓了一个机灵,正想溜走,就听严绥冷淡的说:“昨天不是你说的我暗恋你哥吗,不是你问我敢不敢追他吗?”
齐斯白:“……”
他险些忘了,严绥在生他的气。
他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赔笑道:“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
严绥站在床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顺手抹了抹眼角的生理泪花,带着挺可爱的鼻音对坐在床上的齐樹说:“昨晚整理了框架,你什么时候有空过去帮我梳理知识点。”
齐樹抬手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笑着说:“行,吃完饭就过去。”
目送着严绥严绥离开,直到客厅门被关上的时候,齐斯白一下子跳了起来,他箭步走到齐樹旁边儿,急吼吼的问:“这是啥情况?”
还不等齐樹开口,他机关枪似的说:“不许说没情况,我不瞎,他那脖子,你别告诉我是蚊子咬的!要是让他妈看见就废了你知道吗?”
齐樹:“……”
齐樹越过他去了洗手间,淡淡的说:“没情况,是蚊子。”
齐斯白看了眼窗外又飘起的雪花,然后:“……”
我是学渣,但不代表我是傻子。
齐斯白追着齐樹的步子到洗手间门口,嚷嚷道:“现在哪来的蚊子?”
话音未落,洗手间门被关上了,他差点被砸扁鼻子。
他是整个嘉越小区11栋二单元三楼里边的住户地位最低的,没有之一。
齐斯白抽了抽鼻子,快速跑回他哥屋里,从钱包里拽了钱就跑。
齐樹以前不知道严绥还有计划表这东西,所以在他看见那张A4纸上密密麻麻的规划的时候,几乎是瞬间皱起了眉。
课表从凌晨五点一直排到了凌晨两点,中间几乎没有休息时间,即便是现在放了寒假,他也在严格遵守这样的学习强度,这样身体怎么可能受得了。
严绥爸妈都去上班了,他挑着泡面有一搭没一搭的吃,有时候吃一口,得隔五六分钟才接上下一口,左手拿泡面叉子,右手拿着笔写字,这刻苦程度,已经是提前备战高考的状态了。
齐樹看的心疼,拿着手里的笔敲了敲又在看题的小孩儿的脑袋,有点儿责备的意思道:“吃饭就好好吃饭,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
严绥:“哦。”
眼睛都没从书上挪开一寸。
齐樹叹了口气,直接把书给抽走了,他半靠在桌子上,居高临下的瞧着小孩儿,他有点儿懵的看着自己,片刻后皱了皱眉,说:“你干嘛啊?”
齐樹:“我们重新做一个学习规划。”
严绥:“……我有。”
齐樹敲了敲那张A4纸:“这个太不科学了,没什么大的作用,会拖垮你。”
学习这方面,齐樹从来都是对的,严绥从小到大都习惯性的听他的,忙眨着亮晶晶的眸子点头。
齐樹笑了笑,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温声说:“刚给你订了饭,别吃泡面了,都凉了。”
严绥弯起眼睛,抬头追着他又亲了一下他的嘴巴。
齐樹:“……”
齐樹失笑:“这么爱亲我?”
严绥纠正:“我好像很爱接吻。”
接着他又有点儿担忧的说:“会不会有点儿奇怪啊?”
齐樹:“……”
一个特别单纯的男孩儿,担忧的向自己询问,特别爱接吻是不是有点奇怪。
无论齐樹有多高的智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沉默了几秒后,齐樹换了个问题:“你会喜欢和别人接吻吗?”
然后他听见男孩儿特别自然的说:“不知道啊。”
齐樹:“……”
齐樹不说话了,他拿起那张A4规划表,淡淡的说:“来定计划。”
严绥:“……”
齐樹一旦有这种反应的时候,就说明他生气了,气质仿佛能拒人千里之外,特别的唬人,从小到的严绥最怕他这样。
严绥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但是他说的是实话啊,他没和别人亲过,当然不知道。
他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看着齐樹漂亮的字迹替他梳理着之后的学习规划。
男人侧颜是他见过最最完美的,比明星还好看好多倍,这会儿他的眸子轻微垂着,冷白的肤色让他看着也有点儿冷清,在安静的房间里,不知道为什么,严绥心里有点儿奇怪的感觉,他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实质存在的东西撞了一下,那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饱胀感让他无所适从。
明明以前不会有这种感觉的,难道是因为俩人亲过了?
他这么想着,不知不觉的看了良久,心乱的同时,他又因为齐樹不主动和他说话了,有点儿酸酸的难受。
他忍不住往前靠了靠,然后伸手,从侧面环住了齐樹的腰,男人身体先是一僵,然后把目光从纸上移到了他环住自己的双手,最后转向了他。
齐樹还是没说话,严绥就把下巴搁在他的胳膊上,可怜巴巴的看着他,问他:“生气了?”
严绥可爱撒娇了,但也分人,这整个三楼,他能对着撒娇的有仨,一个严妈,一个齐妈,还有就是齐樹了。
因为鬼精的他,从小就知道溜须好谁能讨到好处。
小孩儿模样儿太可爱了,齐樹在他抱上来的一瞬间心就软了下来,但是他面上丝毫不显,看着小孩儿接下来的举动。
严绥把下巴放在他的胳膊上,见没什么用处,又紧了紧抱着他的力度,拖着长音叫他:“樹哥。”
声音特软,勾的人心里发痒,齐樹忍住笑,尽量冷淡的应了声:“嗯。”
严绥把脸颊在他的臂弯蹭了蹭,小猫似的,可小声可小声的说了句:“和樹哥亲,光是想想就特别高兴啊。”
齐樹:“……”
这也太犯规了吧,严绥知道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旁边就是床,怀里就是人,但是他还不得不做个人。
他语气淡淡的问:“想和齐斯白亲吗?”
严绥:“……”
他仿佛受了什么侮辱,直起身不可思议的说:“齐斯白?你为什么恶心我?”
齐樹:“……”
齐樹轻咳了声:“那隔壁班花呢?”
严绥重新趴了回去,摇了摇头,说:“她还没你好看呢。”
齐樹忍不住笑了声,他把男孩儿抱在了自己腿上,额头抵着他的,很温柔的问:“那喜欢我吗?”
严绥立刻不假思索的表忠心:“喜欢啊。”
齐樹:“……”
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听了心上人说喜欢自己,心里还不安不稳,发着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