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你睡觉短篇合集 上(227)
他们重新走访了之前丢过孩子的人家,靳禅骞和戴思欧去找商贩。
不怎么好找,这些天也不过才找了不到一半。
老人说什么也不住招待所,就在市局大厅里待着,白天出去找人,晚上在长椅上睡觉,联系了好几次她的家里人,都没人过来接她。
那佝偻着身躯,眼睛几乎哭瞎了的老人,一次一次的希望,又一次一次的失望,苍老单薄的身躯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每天早上,警局的人总是时不时的去试试老人的鼻息,生怕她撑不住,无声无息的没了。
事情在23号有了转机,村子里又一次赶集。
戴思欧在一个商贩那里拿到了一段录像。
那是一对中年夫妻经营的日杂摊位,智能手机普及后,他们也买了,但女人不会用,五十来岁的人在用这种没接触过的电子产品时显得十分笨拙,学的很慢,所以总是捧在手里研究。
女人爱美,打开相机想给自己拍个照,不小心点了录像,又不会关,就这么在集市上胡乱拍了一段。
戴思欧来问的时候,她想起了这事儿,把录像给他看了。
通缉令很快下发,那个视频里领走孩子的中年女人在市里一个招待所被抓,被抓的时候她刚上初中的女儿刚放学回家,很奇怪的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戴思欧没回答她。
审讯室里,女人丝毫不对拐卖儿童的事有任何愧疚和后悔,她后悔并为之哭泣的原因居然是——她的女儿的梦想是当一名警察,她连累了她的女儿。
小盼盼在距离图嘎镇三百多公里的邻市一个村子找到了,被卖给了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那老头的老伴死了十来年,无儿无女,自己住在一个低矮的土胚房里,院子里堆满了捡来的垃圾,被找上门的时候正坐在院子里喝酒,特别凶狠的拿着铁锹赶他们,被靳禅骞利落的放倒在地上
小盼盼在仓库里被发现,细嫩的小手插在巨大的铁盆里,正在洗衣服,那衣服脏的把水染成了泥浆。
她看见有人闯进来,吓得连连后退。
戴思欧蹲下来,安抚她:“哥哥是警察,奶奶让我们来接你回家。”
小姑娘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扑上来抱住他的腿嚎啕大哭。
仓库的门大开,秋日暖阳照进连窗都没有的空间,那孩子白嫩的皮肤上遍布青紫,看得戴思欧心里怒火顿起。
他最终还是忍住了,轻而温柔的把孩子抱了起来。
第160章 田间三秋意
那天回警局后祖孙相见的场景戴思欧回避了。
除了小盼盼外,还找到了三个小孩儿,结案那天大伙儿都挺高兴,但累的不行,连顿饭都没一起吃。
戴思欧困的不行,回家洗了澡,吃了碗泡面就睡过去了。
醒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他打开微信,靳禅骞给他发了消息,两个小时之前:“干嘛呢?”
屋里很暗,手机光有点刺眼,戴思欧眯着眼睛打字:“刚睡醒。”
靳禅骞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回他,又是一句:“干嘛呢?”
那会儿他正躺床上犯懒,看到这句话狠狠地无语了。
戴思欧搪塞他:“看小说。”
靳禅骞:“什么小说?我也看看。”
戴思欧看了眼书名,如实敲字:“《出其西门之大官人再爱我一次》。”
靳禅骞:“……”
靳禅骞:“啧。”
靳禅骞:“年纪轻轻思想怎么这么不健康呢。”
戴思欧:“挺好看的。”
正在警局值班的靳禅骞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书名,十几分钟后,他给戴思欧发消息:“标题党,举报了,顶着这么拉风的名字作者在那儿写正经的修真?”
戴思欧回他:“文是正经文,读者不一定都是正经读者。”
靳禅骞没忍住笑,打字道:“乖崽儿,我想你了。”
戴思欧挑起唇,翻了个身,问:“你干嘛呢?”
靳禅骞:“局里值班。”
戴思欧皱眉:“忙了这么久你不休息啊?”
靳禅骞:“那也得留下个人值班啊。”
等于组里所有人都回去休息了,他身为队长留下来了。
戴思欧趴在枕头上,刚想打字,靳禅骞又发过来一条:“接着睡吧,说不准什么时候又给你叫起来。”
戴思欧没回他。
靳禅骞捏了捏眉心,他就下午睡了一会儿,不到一个点儿。
等明天来人跟他换班他再回去补眠。
他泡了杯浓咖啡,靠在桌上看戴思欧的工作总结和日记,戴思欧只来了十几天,写的不多,但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咖啡都快凉了,他才想起来喝,刚喝了一口,办公室门突然开了。
他抬头看,就见戴思欧走了过来,手里拎着个袋子。
他差点呛着,放下咖啡杯,问:“怎么过来了?”
戴思欧把刚打包好的宵夜放在桌上,一边开着袋子,挑唇说:“睡不着,过来陪你值班。”
靳禅骞:“……”
他往外瞧了眼,没人。
就把办公室门给关了,从背后搂住戴思欧,下巴放在他的肩上,温声说:“吃完就回去吧。”
靳禅骞侧头看他,两个人的呼吸只有那么不到两公分的距离,谁再近一步就能亲上,呼吸交缠,暧昧无声的对视持续了十几秒,戴思欧移开视线,小声说:“吃完你回去吧,我在这儿值班。”
靳禅骞轻笑,痞里痞气地问:“心疼我?”
戴思欧:“……”
戴思欧故意叫了声:“师父。”
靳禅骞:“……”
他放开了小孩儿,靠在桌子上认认真真的瞧了他一会儿,挑眉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掌握了控制我的密码?”
戴思欧没忍住笑,点了点头。
靳禅骞突然凑过去,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一口,不怎么正经地说:“那你估计是要失望了,我对不对你动手,取决于我想不想动手。”
他挺霸道的将戴思欧推到墙边,捏着他的下巴,对着他的唇吻了下去。
咖啡的香气在口腔里蔓延,戴思欧耳朵都红了,这是办公室,做这个也太不庄重了,可他犹豫了半天,推他的手最终垂在身侧,闭着眼睛任他亲了。
办公室里很安静,唇舌纠葛出来的水声愈发明显,还有小孩儿紧张的吞咽声。
靳禅骞亲的有点上头,手不怎么老实的伸进了小孩儿的卫衣里边,色气的抚摸,摸到腰窝的时候,感觉小孩儿不自控地哼哼了声,心里顿时一酥,他将掌心覆在那个地方,用力的揉了把,刚准备向下,电话突然响了。
这屋里本来就静,俩人太投入,铃声也够大,给俩人吓了一跳,同时,靳禅骞舌尖一痛。
他深深的看了戴思欧一眼,捂着嘴去桌子前接了电话。
戴思欧嘴里有点血腥气,他刚刚不小心把靳禅骞的舌尖儿给咬破了。
他脸上发烫,有些羞赧,偷偷看靳禅骞,却发现他脸色逐渐凝重,他狂跳的心脏慢慢下沉,站直了身。
电话挂断,靳禅骞说:“叫老郑他们回来吧,出事儿了。”
他这一下咬得估计不轻,靳禅骞说话有点别扭,但谁也不会在乎这点细节了。
半个小时后,明珠公园。
报案人是个夜跑的上班族,路上跑着跑着,草丛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腕。
“这段路最近电路维修,没灯,当时那小伙子差点吓过去,打开手机一照,就见受害者趴在这个位置”,老郑从目击者那儿问完了话,继续道:“全身赤裸,被暴力性侵,一只手断了,第一案发现场在前边那树林里,距离这里一百多米,小姑娘拼着一口气爬到路边求救,要不然……”
靳禅骞:“受害者情况怎么样?”
老郑疑道:“唉?老大,你嘴怎么了?”
戴思欧在后边默默做笔记,没敢抬头。
靳禅骞语气挺淡的,实话实说:“让人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