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搜变更之后[娱乐圈](123)
鹿鸣从椅子上站起,踱步向前走去。
每走一段路,便多一束光照亮他的前路。
台下观众的身影在逐渐强烈的明暗对比中越发模糊,如同那被摒弃的议论,如风一样不再留痕。
尖锐高频的电吉他划出高潮的谢幕,振动渐散的音符让人久久回不了神。
乐器组成回到了最初的钢琴,不过此时,它明显比最开始轻快了不少。
站在舞台最前面的鹿鸣转身,踏着灯光往回走。
“当我们站在十字路口,选择自己下一个转向。”
时野藏在阴影处的身影在鹿鸣眼中越来越清晰。
因为没有他的演奏part,他此时正正大光明地直视着鹿鸣。
鹿鸣对他的直视毫不意外,于是,他大大方方地,向时野露出了一抹笑容。
这个笑容被摄像机很及时地捕捉,投在LED屏上,惹得观众在下面忍不住惊呼出声。
鹿鸣听着惊呼,眼睛眯得更厉害了些。
他朝时野的方向伸出手,音色坚定而温柔:“不要忘记内心的声音……”
“它比任何预言都响亮。”
*
演出结束,回到民宿后,时野都还没从这次的演出中缓过劲来。
或者说,他没从鹿鸣那在舞台上的公然放电中缓过神来。
虽然在观众看来,那动作那表情就是精心设计过的舞台动作,但是跟鹿鸣实实在在排练过的时野知道,这只是鹿鸣的临时起意而已。
情至深处,跟灯光也不会有太大的配合落差,这么一个即兴动作,既能媚粉又能撩人,实在是一举两得。
粉丝被电得语无伦次,时野被电得唱自己歌的时候差点进错拍。
……美色误人。
跟上次一样,宋乐言给回归的嘉宾们准备了一席“庆功散伙饭”。
之前那个特别爱聊天的老板也在,还带了一坛子自己的酿的酒来。
酒坛子一打开,醇香的味就飘了满院子。
个别能喝的,闻到这味就毫不客气地跟老板要了一杯,不太能喝的,比如鹿鸣,在老板的难却盛情下,要了一小口。
就是这度数估计不低,他这一口下去就已经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了。
都说酒不能混着喝,鹿鸣生怕自己今晚直接在大家面前撒酒疯,便婉拒了其他人的碰杯拼酒邀约。
在吃东西的时候,还给自己时不时灌水。
放以前他绝不这么干。
因为他不想第二天自己的脸肿得跟那什么一样。
果效是有的,至少鹿鸣走回房间的路上走的是直线。
这一点,跟在后头以防鹿鸣不慎摔倒的时野可以作证。
但时野估摸着鹿鸣身上还是有点酒意的,整个人情绪高昂得让他有些惶恐。
鹿鸣比早上那会还要兴奋。
但不知原由。
很快,两人就走到了鹿鸣的房间外,鹿鸣摸了自己好几个口袋,才摸出那张房卡。
滴的一声,房门打开,鹿鸣捏着房卡将它放进电源槽里,转身,像时野发出“邀请”:“最后一晚了,时老师要不进来聊聊天?”
是“要不”,不是“要不要”。
希望他答应的期待从50%直接拉到了100%。
而且是脱离于大众的私密聊天,明摆着有话要说。
时野像是感知到什么,心脏砰砰砰地加速起来。
没等时野回话,鹿鸣自顾自松了门把手往里走去,似乎已经认定了时野一定会进来。
认定得很准,在鹿鸣迈开脚步的那一刻,时野就没忍住跟着迈了一步。
都踏入界限了,再退出去就没意思了。
于是,时野忐忑着一颗心,彻底进了屋,反手将房门关上。
并上了锁。
这一声轻响和鹿鸣从墙上取下小提琴发出的声响混在了一起。
鹿鸣没注意到时野的小动作,时野也没想到鹿鸣一进来就是取琴。
见时野有些不解,鹿鸣边把小提琴架上脖子,边解释道:“嗯……昨天时老师帮了我那么大一个忙,我想了想还是需要做点什么当作谢礼。”
鹿鸣抬眸看向时野,笑得有点狡黠:“之前时老师说没怎么见过我拉琴,那我想给时老师再拉一次。”
时野挑了挑眉,拉过房间里的那把椅子,像上次一样趴着椅背倒坐着:“我准备好了——”
唯一的听众正式落座,鹿鸣再一次调整了姿势,把着琴弓,搭上弦,拉出一串旋律。
旋律并不陌生,有点耳熟,但是时野一下子想不起它的名字。
那旋律时而温柔婉转,如同情人间的低语呢喃,诉说着绵绵爱意。
时而激昂热烈,好似心中有澎湃爱火,在燃烧着无尽的热情。
最让时野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是鹿鸣的表情。
那双平时温柔又温暖的棕眸半遮掩在低垂的眼皮下,眉毛自然舒展,嘴角微微上扬,不知是不是酒意上涌,鹿鸣的脸颊隐约有些粉粉的。
看得时野无比动容。
……想要被鹿鸣充满爱意的眼神注视。
随后,时野如愿以偿。
最后一个音散在空中,鹿鸣放下琴和弓,与时野对视。
这一次,鹿鸣没有说话,只是慢慢走到时野跟前,借着高度差,从上而下将时野的神情尽收眼底。
时野的喉结动了动,嘴巴张合了几下,将心中最大的疑问问出。
“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时野心里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知道这首曲子的名字,他便能为今晚的一切做出最合理的解释。
在时野问出这句话的这一刻,鹿鸣露出了今日最灿烂的笑容。
他向后退了一步,微微躬身,拉近了他与时野的距离。
趁着时野不注意,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是《爱的礼赞》。”
“我亲爱的时先生。”
第100章
时野怔住了。
他的魂魄好像在那柔软的触感从脸颊上离开的时候,跟着一起飞出了躯壳。
就那样飘飘忽忽地跟在鹿鸣身后,看着鹿鸣歪头玩味地欣赏他的表情,看着鹿鸣忍着笑将小提琴挂回去。
等时野再回过神来,他已经站到了鹿鸣面前。
时野与墙之间只有一臂距离,而中间,还夹了一个鹿鸣。
时野没有用手撑墙整壁咚那套,左右两边通畅无阻,鹿鸣如果感到不舒服完全可以转身绕开。
可鹿鸣没有。
他反而靠上了墙,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容有些“严肃”的时野,等待着时野接下来的举动。
不过真要论时野现在有多理智的话,那时野自己给出的答案一定是近乎于零。
至少他无法在鹿鸣发出那种亲密信号后还能保持冷静。
他的神经已经绷成了一根弦,受不起再一次的撩拨。
现在还能如此站在这,只是不想伤害鹿鸣的本能在牵扯着他。
沉默在两人中蔓延,可是气氛没有降到冰点,反而在这无言的状况下不断升温。
谁开口说第一句话,就是先打出了用来引爆的火花。
鹿鸣觉得,时野现在肯定有话要说。
他在等。
他只是想把握主动权,可没想要整场的掌控权。
他可不想亲一个直愣愣傻掉没反应的雕塑。
那多没意思。
时野注视鹿鸣良久,同以往接触到鹿鸣的眼神就能大致懂他的意思一样,他接收到了鹿鸣催促的讯息。
时野微微垂下眸,轻声发问:“刚刚你是……亲我了吗?”
房间顶上的灯光被遮掩,鹿鸣的视野里只剩下时野的面庞。
鹿鸣也是这时候才察觉到,九厘米的身高差,居然能有这么强烈的压迫感。
尽管时野的语气不重。
尽管时野没有任何禁锢的动作。
可就是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鹿鸣钉在原地。
鹿鸣眨了眨眼,轻轻点头。
时野下一个问题问得更严肃:“现在在醉着吗。”
鹿鸣:……
合着时野觉得他是酒劲上头一时兴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