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虫族上将协议离婚后(165)
奥兰德想要掩耳盗铃,他会给予对方空间。
能清楚个八分满,已?经足够了。
“那时候多可爱。”他含着些笑,“有?三岁大?”
看起?来比维恩个头高一些。
“差不多……现在?不可爱了吗?”奥兰德问得脸不红心不跳。
他其实希望他的雄主夸他比维恩更可爱。
“也可爱。”魏邈看他半晌,敷衍地点?评了一句,把?照片放进自己钱夹的内侧,说?,“我留着吧。”
没落到夸奖。
奥兰德原本有?些失落,见雄虫的动作,又忍不住弯起?眉眼。
他确实不难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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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账单显示,就在?离婚前不久,他的雄主取消了订购的戒指。
日?期在?那枚定位器被发现之前,取消得毫无理由。
这足以佐证定位器只是助燃剂,不是导火索。
那本是用?来纪念结婚纪念日?的婚戒。
所以按照最初始的计划,离婚不是深思熟虑的抉择,他的雄主甚至在?为他准备一份惊喜,但轨道在?某一刻,突然的拐弯了。
不是没有?疑问。
他清楚自己如同惊弓之鸟,任何一点?儿惊吓都不能承受,从下午忍到现在?,一直不曾开口。
内心升起?一个荒谬的猜测——
也许有?一个外力,助推了他的雄主在?当时,毫无犹豫地做出了离婚的抉择。
有?什么他不清楚的隐情,让隔阂显现,将?婚姻彻底推到悬崖边。
他按图索骥,误以为是有?贱雌想要插足他的婚姻。
反倒印证了错误,跳进自己挖的坑中。
那份他遍寻不得,不可知的外力会是什么?
一个预言,一个论断……亦或是,一种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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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若他装不知道,这个阻碍会一直存在?,将?来的有?一天,依然能突如其来地再绊倒他一次。
可他已?经没有?再摔跤的机会。
他的裁判已?经法外容情,饶恕过他一回,他不敢再犯第二次。
奥兰德慢慢勾住魏邈的手指,轻轻打着转,慢慢地回想起?之前的一幕幕。
有?一个节点?。
“雄主。”他轻轻地问,“您为什么会把?尤文带进研究所?”
此前他们素昧平生,而这件事和退戒指一起?发生了。
尤文是个链子,能链起?好几桩最近发生的事情。
“嗯?”魏邈疑惑地应了一声?,有?一搭没一搭地说?,“机缘巧合之下吧。”
谎言。
奥兰德眼睫微颤,试探地说?:“您认识尤文的时候,是不是就清楚,楚越在?一段时间之后,会来到这个世?界?”
魏邈原本在观察维恩的画,此刻也不由得转过脸。
奥兰德和他目光正对,下意识躲闪了一瞬,又挪回视线。
“……是我多想了吗?”他弯起?眼睛,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总觉得您能提前预知了一些事情呢。”
气氛莫名紧绷起来。
魏邈静静看他半晌,便见奥兰德的神情越来越紧张。
像是恐惧什么一样。
过了许久,他才叹一口气,吻了吻对方的脸颊。
“怎么这么聪明?”他说?,“下次试探的时候,不用?加这么多语气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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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兰德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他被魏邈抱在?怀里,从房间里带了出来,问:“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突然,就要和他离婚?
为什么连辩解和挽留的机会都不给他,就宣判死刑?
“我做了个梦。”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也没什么藏着掖着的必要,魏邈望着他,很?坦诚地说?,“梦见你出轨了。”
出轨?
奥兰德惊惶地望着他,呼吸一滞,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这是他从未考虑过的一种可能。
他怎么会有?这样忤逆、出格、肮脏的念头?
“不可能。”他神色僵在?脸上,一字一句,急促地反驳,“我不会,您相信我,我从始至终只会属于您,我没有?不贞,和任何雄虫都保持距离……”
难怪。
他的雄主当初是这样厌恶着他的?
“那个梦太有?逻辑,我没有?办法判断。”魏邈慢慢地捋顺他的后背,低缓地问,“……是不是听起?来有?些荒谬?”
奥兰德眼眸通红,瞳孔定定地注视着魏邈,眼泪很?快上涌:“然后呢?”
“然后我就没命了。”魏邈说?,“那应该是个噩梦,你和我的结局都不好。”
何止是不好。
整个联邦都得为小说?里反派的爱情殉葬。
“……都是假的。”奥兰德箍住他,把?头埋在?他怀里,睫下投下一片阴翳,突然间冷冷地问,“是谁?”
魏邈疑惑地问:“什么谁?”
奥兰德面?色苍白?,温声?细语地说?:“我去把?您梦里出现过的雄虫都杀了,给您赔罪好不好?”
和他在?工作上有?交集的雄虫不多,把?他们都杀干净了,就不会再有?多余的嫌疑。
很?简单的道理。
他终于捋顺了逻辑,又笑起?来,很?清楚地说?:“您要是还不放心的话,就给我上个锁,只能您来用?,就不会做这样的梦了,”
一边说?,一边要去自己的卧室翻找什么东西?。
下一瞬,魏邈拽住他的手腕,将?他抱了回来,奥兰德只觉得浑身一松,唇瓣上被烙上一个深切的吻。
“放轻松,不怀疑你。”他说?,“奥兰德,过去的都过去了。”
魏邈说?不清自己在?想什么。
他对奥兰德的爱混杂了太多私人的情绪,早就已?经厘不清楚,畏惧、怜悯、忍耐、揣测、了解,这其中唯独没有?讨厌,慢慢硌得久了,形成一种被时间滋养出来的习惯。
人的一切都是后天习得,环境太重要,总要有?适应性。
“我们复婚。”一直到奥兰德情绪冷静下来,魏邈用?手摩挲过他的唇瓣,轻轻地问,“查到我订的戒指了?”
纪念日?已?经过去。
如果没有?这场意外,他或许总有?一日?,会提出离婚,在?更晚的一天。
然后重复这一套流程。
奥兰德被吻得大脑缺氧,他靠在?墙沿边,腰不自觉地用?魏邈的胳膊承力,眼睛怔然,问:“您说?什么?”
“觉得款式还合适吗?”魏邈问,“做我们的婚戒。”
奥兰德的眼泪蹭了些到他脸上,湿漉漉的,带着点?儿咸味。
他确定般道:“真的吗?”
“嗯。”
奥兰德说?:“您不能再反悔了。”
魏邈失笑:“应该不会。”
“我会永远对您好的。”奥兰德喃喃说?,“雄主。”
“这话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
这次的结婚照拍得很?隆重。
联邦的结婚和离婚登记都可以通过线上处理,流程并不繁琐,婚配与否主要参考雄虫的意见,魏邈特意腾出一天时间,将?金属的结婚证登记在?册,结婚照翻新。
金属证件光秃秃的,只刻着他和奥兰德的名字,奥兰德选取黄金作为刻字的材料,薄薄一张证,恰好能握在?手心。
工作人员登门拜访,背景从老宅换到庄园。
照片里,奥兰德握住魏邈的手,十指紧扣,眼眸微微弯起?,露出淡淡一个笑。
彼此肩靠着肩,看起?来如此相配。
哪怕很?多年之后,这张照片也长?留在?史书之上,佐证这位普受尊敬、雄才大略的恺撒的荣耀。
拍完照,奥兰德却并不满意,笑盈盈的,轻声?细语地问:“婚礼还要筹备,您觉得要选择在?哪个教堂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