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夫情人的神奇婚约(89)
楚河难得开了个玩笑。
“我的确对你喜欢陈铭这件事,百思不得其解,”孟一凡用力抱了抱楚河,然后才慢慢地松开他,“我在他的身上并没有看到任何过人之处。”
“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楚河垂眼看他,“就像我也不清楚,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一样。”
“谁知道呢,或许是日久生情吧?”
“不是一见钟情么?”
“最开始只是想掠夺、想加入,甚至以为不是你的话、是他也可以,但等我最后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突兀地意识到,早就情深根种了。”
“哦。”
“和你做朋友的那段时光,是我有生以来,最幸福的一段日子。”
这话孟一凡说得真挚,楚河却只觉得荒诞不经。
“从欺骗开始的关系,不管包装得多么花团锦簇,最后也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能留在你的身边,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
孟一凡移动脚步,踩在了楚河的影子之上,仿佛要没入楚河的身体里似的。
“我不快乐。”楚河轻轻地说。
“和你那些情人昏天暗地搞在一起的时候,你更快乐么?”孟一凡低声地问。
大概、也许、可能,也并没有。
“楚河,从现在开始,我们不要考虑未来、考虑忠贞、考虑爱情、考虑责任,只考虑感官的享受,如果你想和我在一起、就和我在一起,如果你想和他在一起、那就和他在一起,如果你想找些新鲜的情人、那就去找,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做每一件事,只要快乐就好。”
“只要快乐就好?”楚河重复了一遍。
“嗯,你值得拥有你所想要的一切,”孟一凡抬起了右手,隔着空气虚虚地托着楚河的脸颊,“我爱你,楚河,我希望你能更爱自己一些。”
楚河闭了下眼睛,他说:“没想到,有一天,会从你的嘴里说出这句话来。
“我也没想到,”孟一凡飞快地凑了过来,亲了一下楚河的脸颊,“有一天,我会觉得,你的幸福快乐要比我的幸福快乐更重要。”
第122章
城堡里的人少了很多, 可玩的花样倒没有少多少。
足球场的草坪不再用于踢球,而是用于溜狗。
楚河一手拎着牵狗绳,一手随意拿着鞭子, 耳畔是嗡嗡的震动声响和细小的呜咽,眼前却是蓝天白云、阳光普照,正是难得的好天气。
楚江过来的时候, 楚河刚好遛累了,坐在一处休息地享用他的下午茶。
“狗狗”跪在他的双腿之间, 靠茶桌遮挡住了大半的身体, 正在为他提供不可描述的服务。
脚步声让“它”变得极为紧张和敏感,但“它”不敢停下正在做的事,或许是害怕未知的严厉惩罚, 又或许是并不想让主人感到失望。
楚河喝了口茶,端坐在椅子上,对他许久未见的兄长说:“还以为你会再拖延一阵子,省得去解决我的‘无理需求’。”
楚江坐在了茶几的另一端,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眉眼间带着来自另一个国家的风霜,说:“你想见母亲, 这是一个很合理的要求,无论是父亲、还是我,都不应该阻拦。”
楚河用茶匙搅拌了一下茶汤,忍不住问:“你们到底在瞒着我什么?总不可能是你和父亲做了什么错事, 让母亲恨极了你们吧。”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绝不会有颜面出现在你的面前。”
“所以呢?”楚河抬手摸了摸“狗”的毛发,脸上露出了似嘲讽的笑容,“究竟发生了什么, 让你们一直阻拦我去见她。”
“……她失忆了,”楚江闭上了双眼,“心理医生说,她的内心无法承担过多的刺激,大脑启动了保护机制,现在的她,忘记了楚家、忘记了父亲、忘记了我、忘记了你,她有了新的爱人,过得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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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河和楚江一起踏上了私人飞机,准备去见他的母亲。
陈铭在狗狗游戏结束后,倒是难得主动地开口说:“我可不可以陪你一起去?”
楚河将鞭子扔到了他的身边,反问他:“你觉得你配么?”
陈铭就不说话了,他跪在地上,像是在忏悔,像是在难过。
孟一凡也在他们登机前匆匆赶了过来,楚河在他开口前就拒绝了:“这是楚家的事,我不想带你过去。”
“好。”孟一凡点了点头,又递给他一个文件夹,“我派人查了些资料,或许有用,你可以在路上看。”
楚河头一次觉得,孟一凡这人有些用处。
楚河拎着资料,跟上了楚江的脚步。
楚江随口问了句:“还留着他?”
“他对我,总归有些真心。”
“所以,你需要的不止是陪伴,还要别人的真心?”
“或许吧,”楚河不想和他的兄长讨论这个话题,“先上飞机吧。”
飞机飞行了几十个小时,终于抵达了目的地,纵使私人飞机相对舒适,楚河依旧感到了疲累。
他在下飞机前洗了把脸,换上了符合当地温度的厚实衣物,顺便将已经翻阅过的文件夹合拢收好。
——孟一凡派人调查了他的母亲冯婉如,资料显示,他母亲的确失忆了,并且在失忆后对他的父亲感到“陌生和恐惧”,非常果决地提出了协议离婚。
楚镇天挽留过对方,两个人甚至相伴旅行了一个月、试图“恢复感情”。
但两个人出游不过十天,冯婉如就拒绝再继续接下来的行程了,再次坚决提出了离婚。
离婚手续办好后,冯婉如背着行囊远赴冰岛,没过多久,就有了新的恋人,虽然没有和对方正式领证,但非常惊喜地怀孕了,并且在前年生下了一个健康漂亮的女儿。
冯婉如在离婚前,已经知晓了楚江并非她的亲生儿子,而是抱养来的,她对楚江有些歉意,但这歉意无法冲抵失忆后对一切的陌生感。
楚江又已经成年许久,甚至自己也有了家庭和孩子,不涉及什么抚养的问题。
至于楚河,一来那时候还没有任何有关于他的线索,二来提到他就要提到过去那些复杂而令人难过的事,楚镇天和楚江还没来得及寻个时机开口,冯婉如就提出了离婚,等离婚手续办完了,再提起就不合时宜了。
打破现有的“平静”生活总是需要莫大的勇气,楚河回到楚家后,楚镇天与楚江也讨论过很多次,最后还是拖着、拖着、一直拖到了现在。
“你们想要瞒着她一辈子么?”
楚河在飞机上忍不住问。
“如果得知真相意味着继承过去的苦痛、打破现在的幸福生活,那么,她会愿意得知真相么?”
楚江将冰块倒进了红酒杯里,又将酒杯递给了楚河。
楚河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楚江指的是他的母亲,还是指他自己。
冰岛正值冬季,寒风凛冽。
冯婉如女士在冰岛开了一家中餐厅,楚河独自去了餐厅用餐。
他倒没有抱有一定要见到母亲的想法,只是想碰碰运气。
而今天,他的运气还不错。
他远远地看到了他的母亲。
冯婉如长得很美丽,气质温柔而恬静,符合楚河对母亲所有的幻想和期待。
他见她从容不迫地和熟客沟通交流,又见她和身侧的英俊男人嬉笑打闹,众人善意地起哄,她的耳垂有些泛红,下一瞬,又大大方方地牵着对方的手,用中文说:“我们快要结婚了,记得把礼金准备好哦~”
她看起来很幸福。
幸福得让楚河在这一瞬间,觉得如果他告知对方真相,那他就是破坏她幸福的刽子手。
第123章
楚河收回了视线, 安安静静地吃完了晚餐,付账后离开了这家中餐馆。
外面的风雪很大,楚河没走几步路, 就被一个巨大的黑伞遮挡住了风雪,他略抬起头,看到了楚江冷肃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