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夫情人的神奇婚约(85)
楚河拿了毛巾、想给他擦汗,却冷不防地被抱住亲吻。
夕阳透过窗户在地砖上留下一块暗黄的光亮,他们就在这处光亮上亲吻、扶过彼此。
那或许是旧日里,最后的相爱时光。
“咚——”
膝盖触碰到了地面,发出一声闷响。
楚河低下头,目光触及到了孟一凡胸口的伤疤。
陈铭拿刀捅他的时候,似乎并没有想让对方活下去,因而捅得格外深、也格外用力,这疤痕只能再等一段时间,考虑做手术淡化处理,祛除大抵很难了。
实话实说,有点难看。
楚河的目光又落在了对方的脸上,勉强满意了些。
他向对方招了招手,孟一凡就膝行到了他的身边。
他应该是从来都没有做过这种事,爬得有些不熟练,陈铭在他的身侧边爬边笑他,孟一凡像是没听见,只是专注向前。
楚河用手摸了摸孟一凡的脸,又叫他张开口,检查了对方的牙齿和舌苔,像是在验狗。
孟一凡很乖顺的模样,楚河也有了几分满意。
他随意抓了个项圈扣在了对方的脖子上,然后将人扯上了床。
陈铭却在此时问他:“你不想要我么?”
楚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也不需要回答。
过去他总觉得每一个问题都需要给予答案,这是对他人的基本尊重,后来他才渐渐明白,他可以选择不回答,只要他觉得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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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河这次下手很重,孟一凡倒是比之前放得开,或许是因为识时务,或许是因为喜欢他,或许是害怕他舍弃他选择跪在床下的陈铭?
楚河没有深入去想,他只是在发泄情绪和野望。
最后一轮游戏结束之后,孟一凡想让他枕在他胸口睡,楚河看了看对方胸口的疤痕,没什么胃口。
他说:“要么滚回你自己的房间,要么就跪在床下。”
孟一凡低垂下眼睑,像个没脾气的泥人似的,温顺地说:“我跪在床下睡。”
“你可以和他一起跪,做个伴。”
说完了这句话,楚河合拢了双眼,陷入了睡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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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楚河是被弄醒的。
陈铭的胆子依旧很大,他像是不知道畏惧是什么似的。
楚河抽了他一顿鞭子,他一边疼得瑟缩一边往楚河的身边凑,最后还是孟一凡提醒了一句,说“再打就要送医院了”。
楚河扔了鞭子,笑着问孟一凡:“他死了你不会高兴?”
孟一凡竟然也笑了一声,他说:“他死了你会难过,还是让他活着吧。”
楚河盯着孟一凡看了几秒钟,说:“孟家垮了。”
“我知道,”孟一凡仰着头看他,“你会觉得我可怜么?”
“又不是孟家人都死了,你在意的人,应该过得也不会太差。”
楚河是这么推测的,孟一凡没反驳,那就是真的了。
结合上次他去孟家时遇到的场景,现在想来,孟一凡早就想弄垮孟家了,不过是和楚家达成了交易,一箭双雕罢了。
楚河起了撵走他们的念头,他猜测孟一凡应该给自己留了笔钱,不至于真的沦落街头,不过前脚把他们撵走,后脚孟一凡就会弄死陈铭吧,或者,让陈铭生不如死。
单独留下孟一凡,陈铭出门大概率会自杀,单独留下陈铭,他又挺恶心陈铭这人的,不太想和对方相处。
那看起来,这俩人,还是得一起留下。
总归是答应了的。
楚河捏了捏自己的指尖,问孟一凡:“我要是找人把你毁了,我算犯法的吧。”
“算,”孟一凡笑着回答,“不过我可以出自愿证明,如果这样能让你解气的话,也可以这么做。”
楚河犹豫了三秒钟,放弃了这个念头,他说:“倒也没有那么大的仇恨。”
孟一凡就凑了过来,低头去亲吻楚河的手背,像是很爱他似的。
第115章
楚河抽回了自己的手, 用湿巾擦了擦手背,说:“你安分些,也管好陈铭。”
孟一凡轻笑出声, 问:“你是不是旧情难忘?”
楚河将用过的湿巾扔进智能垃圾桶里,说:“是甩不开。”
孟一凡用那种“我就看你口是心非”的眼神看着他,楚河别开了眼, 说:“城堡不限制人身自由,想离开的话, 随时都可以离开。”
“我的挚爱在这里, 活下去的理由也在这里,我想不出任何理由离开。”孟一凡轻轻地说。
楚河还没来得及给出任何反应,陈铭倒嗤笑一声, 说:“真这么痴情的话,当初你该坚持不懈撬我墙角,而不是和我滚到床上去,烂人真心,你算什么垃圾。”
孟一凡摇了摇头, 说:“如果不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我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机会。”
楚河不耐烦听他们两个人互怼, 他冲了个澡,直接出了门。
——有点意外,但也不算特别意外,他在早餐的餐桌上又看到了他的好大哥。
楚江这次的气色看起来比上次要好了一些, 他告诉楚河他要回国一趟,楚河哦了一声,对此并不怎么感兴趣。
楚江沉默了一会儿,又问楚河:“想不想和我一起回国?”
“你觉得我能躲开这些烂人烂事么?”楚河反问对方, “既然躲不开,那我人在哪里,又有什么区别么?”
楚江用刀叉切开了一块半生不熟的牛排,餐具上沾染了猩红的血迹,他说:“我可以帮你解决眼前的难题。”
楚河摇了摇头,实话实说:“我舍不得他们死,也舍不得他们毁灭。”
作为正常人最起码的怜悯之心,反而成为了他难以摆脱魔咒的束缚。
楚江“哦”了一声,又换了个话题:“以后不打算再联姻了?”
“我是个同性恋。”
“也可以寻找男性伴侣。”
“我身边有一堆情人。”
“不碍事,可以各玩各的,当然,你希望对方忠贞,也可以。”
楚河摇了摇头,拒绝得很认真,他说:“那样荒诞的婚姻,我不想要,以后也不必再提。”
兄弟两人一时无话,吃过了早餐,就要各自分开。
楚江临走前,敞开怀抱,想抱一抱楚河,楚河后退了一步,只说:“都这么大了,还黏黏糊糊地,不太合适。”
楚江定定地看着他,回了句:“无论如何,照顾好自己。”
送走了楚江,楚河看了一眼时间,回房间去上网课。
孟一凡和陈铭已经被工作人员送回了专属的房间,他们的住处挨得倒是近,或许也能做个伴?
想到这儿,楚河忍不住笑了,他想这世界可真是荒诞,离谱的事儿简直一件接一件。
学习结束后,楚河去游戏室打游戏,最近偏宠的情人红着眼向他撒娇,楚河像逗猫一样地逗了一会儿,发觉对方还在拿乔,也就失了兴趣,叫工作人员把他送下去。
对方哭得很伤心,不知道是在哭楚河对他并没有几分真心,还是在哭自己“失宠”后可能面临的尴尬处境。
楚河发觉他的心也变得格外冷硬,看到他在哭,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只觉得厌烦。
楚河也是在这一瞬间,又想起了孟一凡的那句“旧情难忘”。
原来爱与不爱,喜欢与不喜欢,差距竟然如此明显。
年轻的情人被不情不愿地送回房间,布莱克匆匆赶了回来,他身上还穿着笔挺的西装,今天他有一个作为足球名宿的访谈。
访谈很重要,但安抚“金主”似乎更重要。
布莱克的情商很高,楚河和他相处得还算愉快,其实楚河更想和对方多聊聊天,但或许是他眉眼间太过冷淡,布莱克很快就褪下了西装,用另一种方式安抚他的情绪。
楚河的手指在布莱克大腿的皮肤上弹奏钢琴曲,他问对方:“你打算在我身边待上多久?”
“越久越好。”布莱克毫不犹豫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