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真的不会开机甲(122)
宥钊辰嫌弃道:“你有病啊,喝个咖啡还这么讲究。”
“你懂个屁。”厉曜舔了舔嘴唇,从旁边揪了片薄荷叶子放到了爱心劈叉的腿间,左右欣赏了两秒,放在了托盘里朝着办公室走了过去。
“哎——”宥钊辰在后面小声喊他,“你那个爱心像坨便便你也好意思送?”
厉曜单手拖着咖啡,头也不回地冲他竖了个中指。
守门的士兵警惕地看着他。
厉曜指了指托盘:“秘书,送咖啡。”
两个人这才不放心地让开,不约而同看见了对方眼底的疑惑,就一杯咖啡送给谁?
厉曜敷衍地敲了敲门,一脚踢开走了进去,廖杬本来就紧张,冷不丁吓了个哆嗦,瞪着他:“你来干什么?”
厉曜笑道:“区长,我来给您送水。”
他托着盘子,把两杯用纸杯盛着的水分别放到了廖杬和陆敛面前,然后将托盘里那个复古镂空繁花的咖啡杯稳稳当当地放在了梁寰面前。
梁寰:“……”
廖杬干笑了一声:“新来的秘书,不懂事,哈哈。”
陆敛看向厉曜。
厉曜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站在了梁寰背后,拿着托盘不着痕迹地戳了戳梁寰的肩膀。
梁寰看着咖啡上那团形状奇异的白色泡沫和蔫答答的薄荷叶子,端起来优雅地抿了一口:“陆团长,我们继续。”
陆敛一言难尽地看着面前简陋的纸杯:“……是这样,东四区的凯昂撒会所非常配合调查,但是前段时间遭遇了不明恐怖分子的袭击,建筑被破坏得非常严重,好在相关的取证工作已经完成,根据凯昂撒会所的老板岑翁说,他在现场发现了佣兵用的医疗贴废物。”
厉曜听得心不在焉,站在梁寰背后垂眼盯着他的后脑勺,白皙的脖子只露出了一小截,剩下的被衬衣领子遮挡得严严实实,肩膀倒是很宽……嘶,他总觉得这小子最近好像长高了一点儿。
“……医疗贴随处可见,这种东西成不了证物。”梁寰察觉到背后犹如实质的目光,往后一靠靠在了沙发背上,“陆团长,如果你们只凭借这个就判断是佣兵所为,未免有失偏颇。”
厉曜不爽地啧了一声,很快又被白色衬衣里那根若隐若现的黑色绳子吸引了视线。
“我们当然不会把这个作为证据。”陆敛拿出了一段录像,“但凯昂撒会所的录像显示,凌锆遇刺当天,梁寰副区长和这位叫做厉曜的佣兵曾经进过凯昂撒会所,而且邀请函并不是本人——当然,凯昂撒会所的邀请函不是实名制,谁都可以用,这个无所谓,但二位能否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出现在凯昂撒呢?”
录像中,梁寰和厉曜正跟在双塔身后进了一间包厢。
廖杬干笑道:“这个嘛,这个——梁寰?”
“夫妻之间的小情趣罢了。”梁寰轻笑了一声,“当时我们还没有离婚,偶尔也会出去找点刺激,想必陆团长一定没有结过婚吧?怎么,还要我将包厢里的录像放出来大家一起看吗?”
陆敛:“……”
厉曜嚣张地嗤笑了一声。
陆敛黑着脸道:“但你们进入和包厢和凌锆遇刺的包厢只有一墙之隔,这又怎么解释?”
“包厢是凯昂撒会所安排的,你应该去问岑翁。”梁寰敛起了微笑,“陆团长,您今天来行政庭,就是为了来兴师问罪的吗?非常抱歉,我和我的前夫没有暴露私生活的癖好。”
陆敛被他噎得不上不下:“梁副区长,虽然行政庭已经通过了你们的任职令,但这里面的猫腻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不是所有人都是傻子。”
梁寰姿态放松地张开胳膊:“陆团长,就算是军部抓人也要有证据,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凌锆是廖杬指使佣兵杀的又能怎样,三区行政庭这几百亿浓缩币的债务是能指望凌锆,还是指望你们军部来还?”
陆敛眯起了眼睛:“梁寰——”
“陆敛,差不多就得了。”厉曜站在梁寰背后,两只手往沙发上一搭,把坐着的梁寰笼罩在了自己的身影之下,他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陆敛,“你一个作战部队的秘书长巴巴跑来当什么侦探,要是嫌日子过得太舒服,我可以给你点刺激。”
陆敛死死盯着他,深吸了一口气。
廖杬看看陆敛又看看厉曜:“哎,你们认识?”
“老同学了。”厉曜戏谑道,“以前机甲比赛老是赢不了我,气得躲在战斗舱哭鼻子。”
“厉曜!”陆敛险些没有压制住怒意。
“陆团长,这里是三区行政庭。”梁寰沉下声音,“不管厉曜以前是什么身份,他现在是我们行政庭的人,还请你注意一下。”
“三区行政庭的人?”陆敛轻蔑地笑了一声,“梁寰,整个东区基地没人敢收留厉曜,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吗?”
“不管他是什么身份,都轮不到你置喙。”梁寰脸上露出了个客气的微笑,“廖区长,送客。”
廖杬汗流浃背地坐在沙发上,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只能拼命地给厉曜使眼色,结果厉曜嚣张得看上去能和陆敛干一架,他心如死灰地开口:“陆团长,凌锆的死确实不关我们的事……”
“调查团会一直留在行政庭,直到这件事情的真相水落石出。”陆敛站起身来,冷淡地看向厉曜和梁寰,“你们好自为之。”
梁寰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慢走不送。”
陆敛起身推门而去,廖杬犹豫着要不要去追,就听梁寰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回来。”
廖杬脸色一阵青白:“你是区长我是区长?!还有你厉曜,没事瞎来添什么乱!”
“就算厉曜不来,陆敛也不会对行政庭客气。”梁寰放下杯子看向他,“军部派调查团是来要账的。”
“啊?”廖杬懵住,“凌锆欠军部一百多亿,我们可还不起。”
“还得起也不能还。”厉曜没骨头似的坐在了沙发里,抬脚搭在了茶几上,“这钱一还,你和三区行政庭一块儿完蛋。”
梁寰赞赏地看了厉曜一眼:“他说得没错,现在是他们求着我们还钱,没必要对他们客气。”
廖杬头疼地扶额:“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他们愿意等就等着。”梁寰说,“老廖,别心急,安心练你的兵,这件事情交给我。”
廖杬顿时如获大赦,破罐子破摔道:“那我可就不管了,我去训练场让他们准备下个星期的外部区探索。”
梁寰摆了摆手。
廖杬出了门又折返回来,怒道:“这是我的办公室,你俩给我出去!”
梁寰端着咖啡带厉曜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厉曜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躺在了梁寰那张价值不菲的大沙发里:“哎,能抽烟吗?”
“不能,你在吃药。”梁寰坐在了他对面,“你和陆敛有仇?”
“没仇,单纯不对付。”厉曜打了哈欠,“小心被他盯上,这人办事儿特别黏糊,烦得很,跟你一个路数。”
梁寰挑眉:“是吗?”
厉曜歪着脑袋看他:“咖啡我亲手泡的,好看吗?”
“好看。”梁寰夸奖道,“这团云彩非常漂亮。”
厉曜幽幽道:“……老子画的爱心,破裂离婚版。”
“啊。”梁寰垂眸看了一眼,“也好看。”
厉曜抬了抬下巴:“哎,解开扣子我看看。”
“看什么?”梁寰莫名其妙。
“你挂脖子上的那根小绳子。”厉曜说。
“……”梁寰放下杯子,抬手解开了衬衣上面的两枚扣子。
“啧。”厉曜视线往下,示意他多解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