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逃婚很久了(85)
“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家里人吃个便饭。”赵聿蘅开口。
“吃饭?!”沈书弈怒了:“谁家里吃便饭是这个样子的?你当我傻啊,这分明就是——”
赵聿蘅坦诚的眨了眨眼,问道:“分明是什么?”
分明就是见家长介绍新过门的媳妇的架势死姓赵的你再给我装:)
沈书弈耳根红透了,嘴巴张开又闭上,到底是要脸,没有把这句话说完。
“你就当正常吃饭就行。”赵聿蘅动了筷子,夹了一筷子鸡腿给沈书弈。
餐桌上,这是孩子才有的权利。
但是在赵聿蘅这里,这是沈书弈独有的权利。
“你让我怎么当普通的饭吃……”沈书弈几乎就要骂他了,声音差点儿没压住。
“书弈啊,你别怪阿蘅。”于钧开口,这是赵聿蘅的恩师:“是我们听说阿蘅交了个……朋友,所以想请你到家里来吃顿饭,就见见面,认识认识。”
“对,对。”师母匡慧也补充,用那种慈爱的眼神一直注视着沈书弈:“阿蘅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现在有了……朋友,我们也放心了。”
看得出来,于钧跟匡慧的年纪大,在他们那个时代,同性婚姻法还没有通过。
两人提起沈书弈的身份,都很含蓄的隐藏了真实的名称。
谢天谢地。
这也让沈书弈这顿饭吃的没有那么尴尬了。
赵福昌话不多,只乐呵呵的赔笑。
于钧跟匡慧都是知识分子,谈吐优雅也很有情商。
三个孩子们被教的很好,吃饭的时候不吵不闹。
沈书弈过了最开始的震惊之后,很快的就被带到了他们的氛围里面。
一顿饭吃下来,竟然也其乐融融的。
酒过三巡——其实主要是于钧一个人喝酒,赵聿蘅陪了几杯,沈书弈本来要礼节性的陪一杯,结果被赵聿蘅拦下了。
“小书不会喝白酒,我替他喝。”
沈书弈脸有点热,这种在对方长辈面前被照顾的感觉,给了他很强烈的既视感。
简直是真的要幻视自己成为新过门的小媳妇了。
好不爽。
为什么赵聿蘅不能当他媳妇?!
猛踩一脚!
用餐结束,于钧跟匡慧询问其赵福昌的身体情况。
一顿饭下来,于钧看得出来沈书弈有些尴尬和不自在,虽然是询问赵福昌的身体状况,但话题都是在往沈书弈身上抛。
沈书弈照顾了赵福昌几周,对老爷子的病情也是很了解,事无巨细的都详细交代了一遍。
沈书弈实际上也挺健谈的,是那种传说中长辈们最喜欢的“大大方方”的孩子。
小时候,每到沈家的家族年会,沈书弈的父母尚且在世的时候,最喜欢让小小的沈书弈上台展示。
其他的小朋友一到才艺表演,又是哭又是闹的,害羞的瑟缩在爸爸妈妈的怀中。
只有沈书弈很得意洋洋,也自信洋溢,上去唱完歌还要跳舞,跳完舞还要诗歌朗诵。
他唱一首歌必须要唱完,如果发现台下有谁没有认真看自己的表演,那么沈书弈就会生气的重新开始唱。
小小沈书弈曾经在年会上创下记录。
一晚上重新唱了二十遍洋娃娃和小熊跳舞。
(注:中英双语版,且伴随自己的舞蹈动作。)
折磨的大人们当天晚上一听到这首歌就条件反射的鼓掌。
果不其然,二十二岁的沈书弈,在最短的时间里面,赢得了于钧和匡慧的溺爱。
赵聿蘅不过是去洗个碗的功夫,回来的时候于钧已经父爱大发的给沈书弈包了一个三千的红包不说,还非要认沈书弈坐自己的干儿子。
赵聿蘅哂笑一声,心想老师是不关注云港的商圈。
如果他知道沈书弈的哥哥是谁,估计现在已经吃惊的跌在地上了。
“于老师。”赵聿蘅及时阻止了于钧,声音无奈,免得酿成大祸。
匡慧也恰好反应过来,嗔怪的拧了一下于钧的胳膊:“我看你是真的喝醉了!见到谁就认谁做干儿子!赶紧醒酒去!”
匡慧道:“我扶你于老师去休息休息,你们慢慢聊啊。”
于钧跟匡威走后,院子里就剩下赵聿蘅跟沈书弈。
沈书弈看着他:“你故意的吧?”
赵聿蘅装傻,:“故意什么?”
沈书弈气不过,踩了他一脚:“你带我来你家,是参观的目的吗?分明就是在见家长!”
赵聿蘅没否认,沈书弈气不过:“还有你爷爷,你们两个故意合起伙一起骗我。”
难怪他今天一上车,就说怎么看到赵爷爷跟赵聿蘅都穿得这么正式。
原来是有这样的猫腻。
沈书弈看向不远处的赵爷爷,赵爷爷像感到心虚一般挪开了视线喝茶,呵呵的笑。
沈书弈:“。”
沈书弈又踩了赵聿蘅一脚。
赵聿蘅吸了口凉气:“怎么还是踩我?这一脚不该是爷爷的吗。”
沈书弈呵呵道:“你这个人有没有孝心?!”
沈书弈不在说话,赵聿蘅过了会儿问道:“沈书弈,你生气了。”
半晌,沈书弈道:“没。我就是觉得有点太突然了。”
他埋怨道:“你至少应该先跟我说呀,我今天就穿成这样随便就来了。”
哎!
要是他知道这是这么正式的第一次见家长,他就隆重一点了。
这下好了,他连几个小朋友的红包都没有准备。
都怪姓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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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福昌的身体坚持不了多久,吃了饭之后,就得回医院了。
云港气象台播报,三号气旋将于下午登录港城,两点钟的时候,天已经阴沉沉的像下午四点,附近的风刮了起来,空气里的湿度黏稠,已经是一副要下大雨的状态。
赵聿蘅先送于钧夫妇回家,然后折返回来接沈书弈跟赵福昌。
结果刚出门的时候,就下了瓢泼大雨。
室外能见度几乎为零,手机里气象局发来了橙色的雷电预警,提醒广大的居民今天晚上暂时不要外出。
沈书弈站在门口,稍微拉开了一条门缝,狂风暴雨冷冷地拍了他一脸。
赵聿蘅见状连忙替他关上门,抽了张餐巾纸就把他脸上的雨水擦干净:“这么大雨你开门干什么?”
“我看看还要下多久。”沈书弈闭着眼睛,乖乖的等着赵聿蘅擦干净:“要是不停的话,今晚上就别走了呗。”
正好沈书弈是来测评自己的婚房的。
他现在只看了楼下一层,都没去看过楼上的蟑螂居!
赵聿蘅也有这个意思。
赵爷爷的身体经不起折腾,这里距离市中心的医院来回就要三个小时。
由于片刻,赵聿蘅还是把赵福昌扶进了卧室,老人家犯困的厉害,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偌大的房间里面,只剩下沈书弈跟赵聿蘅。
这下,一股新婚夫夫的莫名局促,席卷了沈书弈的全身。
他被自己脑补出来的这个名词雷了一下,连忙甩了甩头。
“浴室在哪里?”
刚才淋了点雨,头发都是黏黏的,沈书弈迫切的需要洗澡。
“我房间。”
?
赵聿蘅房间?
那不就是梦里的蟑螂居!
沈书弈心情瞬间忐忑起来。
跟着赵聿蘅走上二楼,沈书弈还在做心里准备。
谁知,打开门,赵聿蘅的卧室出现在眼前,跟自己梦里的完全不一样。
不脏不乱,反而干净整洁。
一张床,一张书桌,还有一把椅子,就是整个房间的全部。
墙上贴着赵聿蘅从小到大获得的奖状,书桌下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留下来的篮球。
除了有点落灰,保存的很好,看得出来主人非常的爱惜它。
“家里没有浴缸,只有淋浴,能用的习惯吗?”
赵聿蘅记得,水湾壹号里面是有一个大浴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