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和醋精医生结婚(12)
关越:“饿了没。”
“没,关医生饿了么?”早上喝了两碗粥,这会肚子还没动过。
“不。”男人在归纳购物袋里的东西,“那理完再吃饭?”
平复好的青年也过来帮忙:“好。”
买的东西比较杂,但也都是小物件,摆到相应的橱柜和空间里就好,整理起来并不麻烦。
周六就这么悠悠地溜走了,午后两人都在各忙各的。
之前关医生和他介绍过书房,办公桌是挂墙式的,正对着一扇玻璃窗,面积很大,两人一起也绰绰有余。
关越也说过他随时可以用,只要不把一些资料文件弄乱就行。
但是裴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卧室里的懒人沙发就成了他看书看笔记本的地方。
师傅给他安排了一个活,让他帮忙去学校里上几节选修课。
下周就得去,PPT却还没有完工。
他正排着版,忽而接到三姨的来电。
他接起:“三姨,怎么了?”
“没什么事儿,就是你前两天和那个医生,相处的怎么样?”电话里的三姨语气有点小八卦,“有戏吗?”
裴栖下意识咬住唇瓣。
结婚了属于是有戏还是没戏。
电话里的女声见没回话,咳嗽两声:“哎,没事,实在不行,我再给你找找。”
裴栖:“不......不用。”
“相亲嘛,就是得慢慢找。”三姨像是完全屏蔽了青年的回答,“不和你说了啊,忽然下雨了,我得去收衣服。”
“嘟——”
青年默默收起手机,继续敲键盘。
他没打算这么突然的和三姨说自己结婚了。
一来,三姨身体不太好,禁不住吓。
二来,其实他自己都还有点没能消化。
不知道......关医生的家里人有没有知道呢。
应该也还蒙在鼓里吧。
夜里,还是吃的关越做的晚饭。
有土豆烧牛腩,蚝油生菜和丝瓜汤。
裴栖吃得很香:“关医生哪天可以教我做这个土豆牛腩吗?”
“喜欢吃?”关越盛了两碗汤,有一碗推给了对面的青年。
小水豚啄米般点头。
“想吃的时候和我说。”男人舀起一口飘着葱花的汤,“不用学。”
裴栖握着筷子,咬住一点脸颊肉。
哪天关医生做烦了,但他还是想吃怎么办。
他还是想学。
彼时,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打断了裴栖的思路。
又是三姨的来电。
青年缓缓接起:“三姨,这么早什么事儿?”
“我跟你讲啊,小哲回来了勒,就小时候和我们家对门的那个小伙子......”三姨的语气兴奋,情绪很是饱满,“他也还没对象呢,我今天问了问他妈妈,意思是让你俩相相看,知根知底的,那小伙子现在长得可高了,工作也稳定,很不错的,你今天有空的话......”
其实裴栖没有开免提,但是三姨的嗓门一向比较大。
他和关越又是面对面坐着。
所以......男人听的清清楚楚。
明明白白。
裴栖反应再迟钝,也能感受到这会空气里有渐渐凝固的滋味。
他搪塞着挂断三姨的电话后。
空气彻底凝结。
一时间,裴栖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好多秒后。
对面的男人出声,语气平平,听不出有什么情感起伏:“我饱了,先去休息了。”
裴栖还以为关医生会问点什么,他都已经在想措辞解释了。
结果男人就这么水灵灵的走了?
看来,关医生可能真的不太在意他们的婚姻吧,只是单纯需要一个已婚的身份?
裴栖又咬了咬自己的脸颊肉。
然后继续吃饭。
吃完饭,青年坐在客厅,桌上摆着早上关越买的橘子。
他一边剥,一边想起自己好像还没给关医生转钱。
于是匆匆打开了手机。
就在楼上的某人,彼时关了灯正躺在床上。
他睡不着。
明明昨晚只睡了三四个小时,白天一点觉也没补。
可他就是睡不着。
小哲,知根知底?
长得高?工作稳定?
呵。
不好意思,他是一名身高189cm的外科主治医师。
床边的手机在此时亮了亮,他拿起解开锁屏。
微信提示收到一条转账消息。
Seven:【转账--864元】
男人那只握着机身的手背上,蜿蜒的青筋赫然凸起,似乎在一下又一下的搏动。
很好。
楼下的小水豚正在沙发上吃橘子,全然不知道楼上正掀起怎样一阵腥风血雨。
他开了电视,不过放的很小声,几乎小到他都听不见。
他想,这样应该就不会吵到关医生睡觉了吧。
小水豚掰下几瓣橘子,放进嘴里。
果肉的汁水饱满,带着浓郁的橘子香气,略带一点酸,但并不涩口。
忽然,静谧的空间里,响起一阵无法忽视的脚步声。
关越穿着一身睡衣,径直从楼梯上下来。
裴栖握着手里的半块橘子,忽然有些小紧张:“是我放电视吵到你了吗?”
因为关医生这会看着真的凶巴巴的,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蒙着一层阴郁,镜片下那双眼更是透出一股莫名的怨气。
小水豚根本就不敢看:“我......这就关掉。”
他匆匆起身,准备去关电视。
却在路过男人身边的时候,被挡住了去路。
明明两个人之间还有着十几厘米的空隙,可裴栖却有种缺氧感。
男人却又不说话,只是垂眸,静静的看着他。
过了好多秒,裴栖被看的耳朵痒,好想逃。
蓦地,不言不语的关越伸出手指,捻住青年软薄红润的耳垂。
小水豚的耳朵很敏感,浑身不由一颤:“唔......”
“我想提醒一下裴老师。”男人终于张开了紧抿的唇瓣,压下声线:“我是你的合法丈夫。”
第10章
“据气象台报道,我市将于下周正式进入盛夏,最高温度可达.....”电视机还在叽里咕噜的响。
裴栖却一个字也觉得听不清。
他现在只觉得痒。
他的耳朵敏感,所以特别怕痒。
关越的指腹不轻也不重的捻着他的耳垂,似乎想将指纹完整的印烙在青年的薄嫩的皮肤上。
又好像不仅仅只是想把指纹印上。
“唔......”裴栖觉得已经不是耳朵痒了,是贴着耳旁的脖颈和头皮,都在痒。
他受不住,身体下意识的抗拒,挣脱。
好在男人也并没再强硬,默默松开了手。
但那双带着几分阴沉的眼却并为挪移分毫,直直盯着裴栖。
青年趴在脑子里翻找了很久,撇开那些电视台里叽里咕噜的信息。
终于找到了刚刚关越说的话。
慢了好多拍的吐出三个字:“我...我知道。”
他没懂关越这个提醒的用意在哪里。
是他什么地方表现的智力有问题了么?
关越:“你不知道。”
裴栖不服:“我哪里不知道了。”
但是语气还是绵的,绵里带着一点刺。
“我只是离你近一点,你就躲得远远的。”
裴栖胸腔里憋着的一口气,这会全泄了......
因为他现在的确是往后退了好几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下意识的躲......
但他还是想辩解一下:“我......”
好吧,辩解不出来。
“我下次尽量......注意。”
跟前的男人不答,只是迈起脚,朝着他又追紧几步。
裴栖尽量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再往后逃。
两人之间只剩半尺距离的时候,关越止住了脚步。
“ 还有,不要给我转账了。”
裴栖抿唇,低下的视线微微抬起一点:“为……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