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仔他今天也在娱乐圈卧底吃瓜(182)
宋景策拿出一个本子放到桌子上,又推到白果身前。那个本子看上去十分眼熟,浅蓝色的皮纹纸和只有小拇指宽度的厚度,正是之前在无人岛上不小心看过的剧本。
只不过不同于之前什么字都没写的封面,这次的上面写着四个大字——《鸣笛纸盒》。
“小果,你愿意和我一起出演电影吗?”
第128章
白果看着眼前的剧本,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在娱乐圈里,向来有个奇葩的鄙视链,电影圈的瞧不起演电视剧的,电视剧的瞧不起歌手,歌手瞧不起综艺咖和选秀出道的。而鄙视链之所以存在,正是因为能拍电影的,不是名气大咖位大,就是背后有靠山,可以说天然自带筛选功能,因此才会自我感觉高人一等。
有靠山的还好说,就算是网红出道,依旧能在电影圈里混得如鱼得水。可是对于没有靠山的人而言,除非开局就是被导演选中入圈,不然一旦参演过电视剧,就别想再被选中。
作为既没有靠山,又是从电视剧小龙套起步的白果而言,就算他现在的名气已经很大、粉丝也足够多,除了把雷人写在脸上的网络大电影外,从来没有接到过一个电影剧本。
但是现在……
白果又看了一眼眼前的蓝皮纸,犹豫地抬起头:“宋哥,你确定吗?要我演?”
宋景策笑了:“怎么,是不相信我,还是对自己没信心?”说着故意眨眨眼,“你在《豪门恩怨情仇之失散多年的真假千金》里演得不是挺好的吗?穿女装骗翟家二少那里多出色啊。”
白果:……
再提黑历史跟你翻脸啊喂!
白果纠结:“我不是说咱俩的问题……那什么,邀请我这件事导演他知道吗?他同意吗?”
宋景策却是一副坦然到不能再坦然的样子:“我有和陆修提过,他没反对。”
白果:……
没反对也不等于同意啊!
宋景策丝毫没有感觉有任何问题,继续说道:“现在电影正在试镜阶段,你可以先看看剧本,喜欢的话我带你去见见陆修。”
他忽然想到什么,顿了几秒:“有件事我需要提前和你先说一下……陆修他半路出家,并不是什么专业的,而且这是他拍的第一部电影,剧本也是自己原创的,所以在拍摄、制作和资金方面可能没有那么成熟,最后成片甚至都不一定能上映……”他真诚地看向白果,“小果你如果担心这些的话也是可以拒绝的。”
毕竟在现在这个流量为王的圈子里,一个人火的时间极为玄学,也许今天还热一登着,明天就无人问津,所以小生小花们都抓紧着时间,生怕自己哪天糊了,能拍一部是一部,电影电视剧综艺全接,轧戏都是家常便饭。
但宋景策的这部一看就是要求极高,最起码在拍摄阶段肯定要全身心投入,不可能允许轧戏存在。尽管有“宋景策”这三个字在这儿就会吸引来无数人,但也正如他刚才所说,不成熟的班底很大可能性导致整部电影胎死腹中,最后累死累活几个月影子都没露,糊也是一定的。宋景策这也是怕白果有同样的顾虑,所以提前告诉他。
可是糊不糊这种事对于白果而言向来不存在任何威胁,毕竟他本来就是奔着瓜来的,大不了火了接近火的明星、爆火的明星的瓜,糊了就钻进糊糊扎堆的地方,更何况不少小明星都仗着自己没名气糊作非为,料可能更加劲爆呢!
只要是瓜,猹他全都能吃!
“我无所谓啦。”白果笑盈盈地托着下巴看向宋景策,“我比较好奇的是宋哥你既然也知道电影有夭折的可能性,为什么还会选择它呢?按理来说,这个剧本估计都递不到你跟前吧?”
“因为这个剧本的确够好。”宋景策自信地勾了勾唇角,突然想到什么,对着白果挑眉,“我记得之前某人不是还说提前祝贺我获奖吗?怎么,忘了?”
白果:“……”
我那不是再官方不过的客套话吗?你这人怎么不光当真,还算起账来了?
白果干笑两声,赶忙找补,道:“啊,哈哈,对,我是这么说过……我,我那不是单纯相信宋哥你的眼光嘛!你就管这叫盲目崇拜好了!”
“小骗子。”宋景策忍俊不禁笑出声,但还是心情大好地接受了他的说法,把剧本又往白果那里推了推,“喏,你先看看。”
白果翻开《鸣笛纸盒》,认真读了起来。
那是一个发生在上个世纪末,关于一对兄弟的故事。汝北是一个资源型小城,因为一铲子挖到了石油,大批人都被安排到了那里建设,修建房屋、建造铁路,但是随着石油见底,人们也逐渐离开了那里,只剩下大片无人看管的房屋,可与此同时,他也迎来了一批新的“客人”。
其中沈槐就是其中之一,他其实一开始并不叫沈槐,甚至没有名字,他是一个孤儿,父母因实在养不起了就把十岁的沈槐带上了火车,趁火车速度慢、人少了的时候,以玩游戏的名义从车窗扔了出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沈槐还以为在捉迷藏里,可就是这么一“玩”,他这一辈子就再也没见到父母一眼。
他被扔掉的地方正好挨着汝北之前的一栋废弃破楼里,大哭了一场又加上淋了雨,导致沈槐大病一场,虽然身体好歹扛过去了,但是记忆也无奈受损,他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忘记了父母、也忘记了一切和自己有关的记忆。
可人生似乎就是有失必有得,等到沈槐再次睁开眼后,他身前蹲着一个嘴里叼着狗尾巴草的少年。少年先是警惕地询问了沈槐一系列问题,在得到的无一例外全是摇头的答案后,少年见他实在没有任何威胁,便放下了警惕,介绍起了自己。
他说他叫沈松,母亲在生完他之后就难产死了,丧尽天良的亲爹一直以来不管不顾,从小被爷爷在汝北抚养长大。一年前随着众人搬迁,政府给了一笔不菲的安置款,也就是钱的味道成功钓上了他那失踪多年的爹。一出现就张口要钱,爷爷不愿意给,晚上还故意在水里下毒。
等沈松回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床上的爷爷已经没有了呼吸,只有亲爹在翻箱倒柜找钱。沈松怒火中烧,也顾不得其他,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直接一把把人用力推开,他爹没反应过来,更没有站稳,脑袋直接磕到灶台尖角上,人也没了。
等沈松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慌不择路地跑到山上,默默地看着人们发现两具尸体,默默看着他爷爷和亲爹被埋在土里,默默地看着人们全部离开了汝北之后,才终于跑到坟前,把他爹的尸骨挖出来扔到垃圾堆,又对着爷爷的坟狠狠磕了两个头,然后便一直守在了这个无人小城里。
他说,“你比我那个弟弟乖多了”;
他说,“既然你也和我一样没有家人,那我就当你的家人好了”;
他指着门口的一棵大槐树又说,“我叫沈松,因为我爷家门口有棵松树,那你既然要当我的弟弟,以后就跟着我姓沈,名字叫沈槐吧”。
沈松和沈槐就这么成了兄弟俩,两人在田里种些吃的自给自足,没事了就沿着铁道旁散步,因为人们搬家的时候打扫得极为干净,导致两个人翻来翻去也只找出来个几身不合适的衣服,连个床都没有,天天只能睡在用纸箱子铺成的床上。沈松晚上会编故事哄沈槐睡觉,沈槐听完后在第二天起来又会把故事画在墙上。
可是沈槐喜欢极了这样的日子。他有了哥哥,还有了一个家,虽然他已经不记得以前,可心里却有个声音告诉让他这是他最好的日子。
不同于向来糙着过的沈松,沈槐明显更为“精致”。他会跑去河边捡皂角,把两人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会用纸箱搭成一个个秘密基地,把本来不大的屋子分成不同的区域、会用捡来的石头把每个纸箱上画满了他和沈松还有沈松的故事、会在听到火车拉响鸣笛时在墙上画一个笑脸。
随着时间流逝,过了好几年,又有一批人找来了这里。沈槐不知道他们是谁,只能看到沈松的脸色阴沉下来,嘱咐沈槐说他们都是坏人,让沈槐离他们远点,尤其是其中的一个满身都是自残痕迹的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