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直男,保直吗?(250)
“黑,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
琴酒所有的敏锐都用给了知花裕树,他捧住他的脸,问:“你怎么了?”
知花裕树抓着他的手放在心口,“这里感觉很空。”
像是一觉睡到了黄昏,醒过来的时候窗帘拉着,屋里没人,记忆里塞满杂草和冷风,冷得发颤。
他死死地抓着手中温暖的感触,含住对方颤动的脖颈吻,命令自己的爱人。
“用你的东西再次填满我吧。”
……
知花裕树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主动的一天。
琴酒对他来说还是有点太大了,但带给他的恰到好处的疼痛和舒爽正是他此刻需要的。没有什么存在比这样的感触更贴近和真实。
心口被一点点剜开,灌入另一个人的气息。
没法不为此上瘾。
lemon gin 以gin为底酒,那知花裕树离不开黑泽阵也是理所当然。
准备的礼物又过了一晚上才被拿出。
彻底被榨干的知花裕树这下真的只能被人抱去起居室,他把礼物盒推给琴酒。
“你打开看看。”
礼物盒里是两份遗嘱,一份是boss的,一份是他的。
第150章
Boss的那份遗嘱,内容非常简单,总结概括起来就是,他要在自己死后将遗产全部留给知花裕树。
说起来可能没人信,这份遗嘱真的是boss自己立的。只是被知花裕树找了出来。
Boss的想法其实很好猜。他建立组织后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活得更加久远,继续享受恒久的人生。
知花裕树是他为自己挑选的新身体,他自然要立下遗嘱,将庞大的财富继续留给自己享受。
这些事情,琴酒在看到遗嘱的那一刻也明白了个七七八八,眸光愈发森冷,暗暗磨了磨牙。
他是被boss养大的,是boss一手培养起来的杀手,所以一向对组织忠心。
而这一切在十年前偏离了轨道,随着时间推移,微末的转向带来天堑般的差别。
Boss年纪大了,老老实实寿终正寝的话,他会每年记得给他扫墓。
或者让伏特加给他妈扫墓的时候顺带给boss扫了。
“Boss果然最疼爱我,死了都不忘给我留这么多好东西。”知花裕树一边说一边笑。
琴酒凝视了他一会儿,从他嘴角的弧度意识到他并非没有意识到这份遗嘱背后隐藏的阴谋。
他只是不想说得那么清楚明白。
换了往常,琴酒会就此放过,但有些事情却不得不提出来。
他问:“你知道boss对你别有所图,还敢吃那个相川给你的药?”
相川佑介,boss最倚仗的研究员。琴酒忍了他两年,等知花裕树醒过来才对他下手。不过这家伙倒是识时务得很,连审问都不用,就什么都招了。
“我只是打个工维持一下生计啊大哥,上没老下没小,很惨的。”相川佑介这么说。
琴酒考虑过要不要杀他,不过这家伙确实有点能力,又对莱蒙的身体状况很了解,于是他留下了他。
从雪莉那里听来的知花裕树乱吃药的事也在相川佑介那里得到了验证。
知花裕树赶紧狡辩:“没吃没吃!我知道此事必有蹊跷,所以每次吃完都赶紧催吐了!”
琴酒冷哼了一声,心里盘算着还是得再把人看紧一点。
这个笨蛋,一丢手就会把自己弄伤,或者被不知道什么人惦记上。
他瞥了眼知花裕树耳朵上戴着的耳钉,由他亲手戴上去后,知花裕树就没再取下来过。
这颗耳钉里嵌着组织最新研发出的发讯器。靠着它,只要知花裕树在距离他30km的范围内,他就能精准锁定他的位置。
在宾加那里找到他那晚就是靠着这颗耳钉。
琴酒没去想假如没有这颗耳钉,他那天晚上也没找到知花裕树,中了药的少年会打算怎么办,会去找那个名叫诸伏高明的警察吗,还是会求助于波本……
都无所谓。
反正结局是他得到了他。
知花裕树把自己的那份遗嘱也摊开。
他的遗嘱受让人是黑泽阵。
他解释道:“本来前天晚上要给你的,结果就出了这样那样的事……”
前天晚上,那就是两人彻底突破最后一层阻碍的时候。
琴酒意味不明地看着他:“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
身为杀手,琴酒时常会在生死边缘徘徊,自己的,或者他人的,总之,见惯了死亡。
可念叨着遗嘱这两个字,还是想把它拿得离知花裕树远一点。
他本就脆皮,还要立什么遗嘱,就像是什么不详的预兆。
琴酒思考着该怎么哄着人把这东西撕了。
知花裕树自顾自地说:“唔,其实也没想什么特别的,只是觉得自己马上要继承这么一大笔遗产……很想和你共享我拥有的一切。”
说话的时候,银发少年坐在椅子上晃悠,面前摆着琴酒给他泡的茶——和boss那里存的茶叶一个味道,他一直在思考这到底是琴酒偷的还是抢的。
Boss人都要死了还要被抢茶叶,真是“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太惨了。
琴酒没说话,直勾勾地看着知花裕树。少年喝两口茶也能把自己喝得满脸红晕,两瓣嘴唇水润润的,很好亲的样子。
琴酒并不是物欲很重的人,拥有的最贵的东西大概就是那辆保时捷。手里的钱大多都装进了银行卡里,等着什么时候知花裕树生气了,拿来哄他玩。
他并不在意boss那些庞大的遗产最终会留给谁,但他在意知花裕树的那句话。
——想和你共享我拥有的一切。
在他冒出这样想法的时候,他们尚未滚到一张床上,他以为自己还未得到他。
“你是笨蛋吗?”他戳了下少年的额头,看他委屈地拿手捂住,“遗嘱只能死后生效,算什么共享。”
想要活着共享,自然有更合适的办法。
琴酒思前想后,觉得结婚这个选择勉强还算可以。
他本人自然是讨厌一切对个人自由的束缚,也不认为一纸认证一个指圈能决定什么。
但为了满足知花裕树,他忍一忍,退一步也无妨。
于是知花裕树的无名指被强制性地套了刻着“黑”字样的戒指。
至此,名树有主。
……
知花裕树和琴酒开始了狼狈……不是,同心协力的合作。
知花裕树靠着先知之魂找到了boss的藏身所在,并且将他储存意识的u盘拿到了手。但在宣告boss死亡,拿走他的遗产之前,暂时还要隐而不发,先把朗姆搞掉。
除此之外,知花裕树还打算将组织内黑白两色的产业做一个分割,该甩给朗姆的锅,此时不甩,更待何时。
这事儿说来也简单,只要给组织寻找新的庇护者,并承诺给背后庇护组织的议员更大的利益分成比例,黑的也能变成白的。
这方面的谈判技巧,琴酒可比不上知花裕树。
因为他不但那张脸所向披靡,还得到了【心软光环】的加持;就是有点太加持了,要不是旁边还有个脸冷得像北冰洋的琴酒起到中和作用,差点就要翻车。
告别的时候,议员先生向他感慨:“令兄真是气势迫人。”
知花裕树一愣。
大概是因为两人同是银发,才会产生误解。
琴酒冷哼了一下,准备嘲讽——该骂人的时候他管你是议员还是首相。知花裕树勾住了他的手臂,笑:“啊,您误会了,他是我男友,不过马上就会成为我老公了。”
“啊?哦,祝贺祝贺。”议员下意识讲着客套话。
走出去,知花裕树才觉得奇怪:“黑,你转性了?刚刚都没骂人。”
琴酒压下微微翘起的唇角,语气平静:“以为都像你一样这么不稳重吗?”
知花裕树觉得也是。
一家人总得有个稳重的。而且两人都要金盆洗手了,整天骂骂咧咧打打杀杀多不合适。
不过他还是不忘反驳:“我可从不骂人,这么不礼貌的事情太恶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