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全点了防御怎么办(96)
又对着陆远几人解释了几句便转身先行离开,他还得去看看周铎那儿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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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临时布置好的高级病房此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让皮皮浑身炸毛的氛围,他待了一会儿就待不住了,拖着陆川逃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了两个人,一人一只椅子守在陆执年的床边。
陆远起初没心思考虑别的事情,儿子还生死不知,又对病症束手无策,这会儿一切平安落地了,他终于有功夫正视面前这位年年的救命恩人。
“陈彧。”
“嗯。”
陆远点点头,面色不算温和,也没有咄咄逼人:“我可以叫你小陈吧?”
陈彧挺直了腰杆,后知后觉突然有些没来由地紧张:“叔叔您随意。”
“我想你就是带着年年逃离车站的那人吧?真的非常感谢你,年年只身一人在渝都,全靠你照顾着。”
陆远由衷地感谢陈彧,当初丧尸才爆发的时候,他急得下一刻就想飞到陆执年身边去,奈何这都是空想,还好陆执年顺利出了车站,还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屋子向他报了平安。
陈彧摇了摇头,没等他说话,陆远再次开口:“能给我说说你们怎么从渝都来到的京市吗?还有年年出事的原因。”
提到陆执年出事,陆远神情变得凝重。
陈彧心里一紧,他清楚地知道陆执年这横祸怎么来的,陆执年的伤怎么产生的他本就有猜想,见到人以后猜想就被印证了,因为爆炸。
陈彧喉头艰难地滑动了一下,他深深地看了陆执年一眼,转头看向陆远,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和郑重。
他没有选择先讲述他是怎么把陆执年从车站带出来的,也没有说一路上细致入微的照顾。
他只是言简意赅地坦白道:“对不起叔叔,陆执年是因为我才被抓走,他受伤也是我的错。”
陆远听到陈彧的话,眉心拧了起来,他不是个不辨是非的人,更不是冲动的性格,看到陈彧对陆执年的态度,他就清楚其中必有隐情,可听到儿子的这祸事因他人而起,也不由心头一沉,脸色也渐渐冷了下来。
他吐了一口气,尽量放平了声音,沉声问道:“是怎么回事,你详细说清楚。”
陈彧低下了头,声音有些沙哑,他没有任何隐瞒,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清楚。
从末世前他的职业到末世后苏庆寻他的事,再到他们在顺平遭遇丧尸和异能者围攻。陆远只安静地听着,一言不发,叫人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后来,年年在游乐园被对方抓走,我力竭昏迷。等我醒来以后,我们三人便去往2号基地,可是年年并不在那里,在再次去往f号驻扎地的路上,我们发现了废弃的车辆和打斗痕迹,最终确认了年年也在那里,并且……”
陈彧换了口气,一句话说得格外艰难:“并且为了逃跑,被自己丢出的炸药炸伤。”
咔的一声,陆远失手掰碎了椅子的一角。
陈彧深深地将头垂了下去。
陆远缓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年年是被小川和小孟带回来的,他们遇到年年的时候,年年刚好被那群人抓住,他俩出手把年年抢了回来。”
“在双方交火的时候,年年晕了过去。”
再之后就没必要说了,听完这话陈彧的手抖了抖,原来年年还是没跑出去,是被救下的,他后怕又庆幸,还好,还好遇到的是陆川和孟得宝。
“叔叔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年年,还给他带来了危险。”陈彧说得很慢很慢,每个字都像一把插向自己心里的箭。
他知道陆执年一定不会责怪他,可是他会。
陆远沉默半晌:“先不说这些,你们之间的事,等年年醒过来了你们自己去说。”
“苏庆。”陆远轻声念着这个名字,“我知道这个人。”
说起来,陆远和苏庆虽说没有业务往来,但是同为大商人,不可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之前我对苏庆了解不算多,现在看来,还是需要好好了解了解才行。”
陆远说着看向陈彧:“这事也不算你一个人的事了,回头和我去见见年年的爷爷,这个事情还需要借助基地的力量。”
说完,他又问道:“你对苏庆找你的原因了解多少。”
这个问题陈彧自己已经琢磨千百遍了,所有人都说和他最后一个任务有关,但那个任务除了危险级别高,他之前确实没有觉得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这个实验室他也没多做了解,只知道有违规人体试验,不知道研究方向,更别谈研究内容。
至于任务过程中,什么是他知道,而其他人不知道的东西,什么时候是他单独和研究员有过相处的时间。
陈彧像在脑子里放电影一样,把任务从脑子里导了出来,一点点过着每一个细节。
硬要说的话,只有一个点,在转移的途中,其中一名研究员不慎摔倒,是陈彧把人扶起来的,他当时说了一句:谢谢你亲爱的,要是没有你,我可就完蛋了。
当时只觉得这外国人浮夸,现在想来,是不是这句话还有别的含义?
陈彧一边回忆一边把想法同陆远说,两个人对着这句话再次陷入了沉默。
陆执年睁开眼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他的爸爸和男朋友各坐一边,中间仿佛是条楚汉交界,两个人眉头都拧得死紧,两张脸上都是同出一辙的沉重。
完了,人在病床上,刚下手术台,我爸和男朋友即将爆发大规模“战争”,我该怎么办,急!
第72章 陆执年说的
周铎醒来的时候窗外已是太阳高悬。
11月的京市是一年中最美的时候, 还好他们来得不算太晚,抓到了一点京秋的尾巴。
可惜满树金黄还在,熟悉的故乡却寻不到了。周铎看着窗外的银杏有些愣神, 这才有了已经回到京市的实感。
“终于醒了。”周铎扭头寻声望去,蒋煦洲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嘴角噙着一抹笑,身上披着白大褂。
周铎又一阵恍惚,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从门口进来的人离得更近了一些,他俯身靠过来,风里都带了一股干净的草木香。
“行了, 没什么问题, 再多休息休息就没事儿了。”蒋煦洲检查完后, 把掀开的被子又盖了回去, 低声对周铎说道。
“我睡了多久?”
“这是第二天中午了。”蒋煦洲说着,抬手看了一眼表, “现在是12点48分。”
“我们现在在医院。”周铎说道。语气是肯定的, 他在醒过来的第一时间本能观察完了整间屋子。
蒋煦洲点点头:“大家都在医院,小秋看了你一晚上,我刚让他去休息了。”
周铎一手撑着床, 坐起来半靠在床上, 不小心扯着伤口嘶了一声。
蒋煦洲帮忙把枕头垫在他身后:“现在知道疼了。”
周铎没接话,反而问道:“你怎么穿成这样?”
他知道蒋煦洲是医生, 但对这件事一直没有实感, 刚第一眼见到蒋煦洲时,眼神都有些飘忽。
蒋煦洲低头看了眼身上的白大褂,别说, 他这一个多月没穿这玩意儿,自己都有些不习惯了。
他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刚回来就上岗了,昨天给年年做了个手术。”
“年年?陆执年怎么了?”周铎一听立刻知道出事了,“你们遇到了什么事情?”
他一急,一只手直接圈住了蒋煦洲手腕,蒋煦洲被他拉得往前扑了一下,顺势直接坐到了床边。
“你先别管我们怎么了,先说说你是什么回事?”蒋煦洲靠着床,侧身看着周铎。
“你在门口遇到我们的时候跟个难民似的,其他人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你怎么来京市了?”
周铎被蒋煦洲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些措手不及,脸上出现了几分犹豫,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起初周铎来京市就是想寻求帮助的,他知道蒋煦洲一行人的目的地在哪里,也知道他们有多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