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渣攻的白月光跑路了(53)
时惊弦最后就合衣睡在了卧房,白清涟则在和他一墙之隔的书房歇息了下来。
许是因为白日药物效用还有残留,时惊弦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他睡觉时一向不会做梦,所以也没被噩梦惊醒,只是睡得很累,明显没有休息好,身体都很是乏力。
天刚亮了不久,他就被一阵喧闹声吵醒了。
时惊弦头晕眼花地坐起来,只觉四肢酸.软,浑身无力,像是刚在梦里跑完一场马拉松一样。
这应该就是熬夜的后遗症了。时惊弦揉了揉额角,头还在隐隐作痛。
他还没有恢复过来,门就被人小心地敲了几下。
“少、少主?”
门外小心翼翼询问的声音,正是凌尧的侍童,小一。
“进……”
时惊弦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也有些沙哑。
他清了清嗓子:“进来。”
小一推门进来,他的眼睛和鼻子都是红的,看起来慌张又惶恐。见到少主时,他更是鼻尖一酸,直接带着哭腔叫了出来。
“少主……!”
时惊弦有些茫然:“怎么了?你哭什么?”
“少主,你、你没事吧?”小一慌忙跑过来,把他从头到脚仔细查看了一遍。
时惊弦更加莫名其妙:“我能有什么事?”
他知道小一的性,要是放任对方这么没头没尾地问下去,等天黑了他也不一定能知道实情。
时惊弦直接问:“你为什么会在这?”
小一声音还带着哽咽:“我,少主,您早上没去用膳,教.主问起,知道少主昨晚去找南、南护卫,就让我告诉他经过,然、然后,教.主就来找白宗主了……”
时惊弦突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昨晚在轩辕南那里,似乎说过自己移情别恋,觉得白清涟好看,然后去找白清涟了。
小一的话还没说完,教.主的温柔也只对凌尧一个人,他显然被吓得不轻:“教.主,教.主是提着两把刀来的……”
时惊弦:“……”
如果他没记错,魔教教.主那饱饮鲜血、轻易不会动用的本命武器,正是一对弯刀。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门已经一脚被人从外面踢开。
“哐!”
背光而立的教.主手持一双弯锋长刀,刀刃锋锐,满是煞气。
但这些煞气,在教.主看见床上的小少主之后就完全不够看了。
“幺儿!”
教.主一眼看过来,就见一贯早起的小少主脸色苍白,上身勉强撑起坐在床铺上,整个人都明显透露出一种虚弱。
怒火几乎是转瞬就烧到了头顶,然而真正让教.主陷入暴怒的,却是小少主腕间那个雪色的荷囊。
他一字一顿,怒意从每一个字眼中散溢出来。
“这是谁给你的?”
小少主一脸茫然,似是完全不知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火气。
“是,白宗主……”
“白清涟!这个无耻之徒……”
教.主恨不能把人直接抓出来手刃。
小少主苍白地解释了一句:“他说,这个先借我一用,可以助眠……”
“什么借用!”
教.主快被气死了,要不是怕怒极伤到小少主,他估计就把这荷囊直接切碎了。
“这是白清涟的剑穗!”
小少主愣了一下。
白清涟昨天没有动用佩剑,他也没有细看。
“玄云宗是剑宗,宗门弟子视剑如命。”教.主越说越觉得那东西刺眼,“剑穗是他们的定情之物,除了本人之外,只有命定伴侣能碰,根本就没有借用这一说!”
他千防万防,防住了南任,却万万没想到,自家幺儿会被另一个人给拐了。
教.主气得手都在抖,怒火烧红了他的双颊,神色愈发艳.丽逼人。
他正要下令去将那无耻之徒拿下,却听见床上的小少主怯生生地问了一句。
“爹……你怎么知道玄云宗的剑穗是定情信物?”
第35章
乍听这句话,教.主愣了好一会儿。
直到屋内安静到小一都被吓得屏住了唿吸,教.主才状若寻常地开口道:“是白清涟昨日同我见面时说的。”
先前的莫名沉默让教.主这句话仅有的一点说服力都消失殆尽,况且就算不提白清涟那冷到拒人千里的性,一个普通的正道人士,恐怕也不会在魔教教.主面前提起自家宗门的感情传统。
只是既然教.主都这么说了,再追问想必也不会有结果。小少主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自己腕上的荷囊,非但没被定情信物这个词吓到,反而问:“爹,玄云宗以剑穗定情的事,很多人都知道吗?”
教.主显然还没从上个问题的冲击中缓和过来“我不清楚……和玄云宗交好的正道门派应该知道吧。”
那这么说,对玄云宗有恩的轩辕南估计也清楚这件事。时惊弦心想。
虽然不知道白月光为什么会这么大方地将剑穗外借,但是做多了任务的时惊弦听闻这个消息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拿这个剑穗,去收割人.渣身上的修复进度。
“……这不是重点,”回答完问题之后才反应过来的教.主皱眉,“白清涟人呢?”
小少主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教.主皱眉,确认屋内的确没有白清涟的踪迹后,他才将一双弯刀收回了腰间。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问些什么,最后也没能说出口,只是亲自上前,接过了小一手中的衣服。
小少主一脸茫然地被人从头到脚仔细检查了一遍,又被教.主亲手帮忙套好了外衫,还没从一头雾水中反应过来。
“……爹?”他有些莫名,“小一帮我穿就好了,不用麻烦您……”
着
确认小孩衣袍完整,行站坐卧也都没有什么滞碍之后,教.主才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闻言,他也没有再坚持。
让侍童帮人整理好着装,教.主问:“幺儿,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他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了谨慎的敲门声。
守在门外的人是右护法,教.主气势汹汹闯进白清涟暂住的院子时,右护法就带人将院门守住,没有放其他人进来。
跟着一起来的还有听闻消息的左护法,他第一时间找人去询问了附近的明哨和暗哨,但他们都说没有看见白清涟离开——只看见了半夜小少主爬墙过来。
“……”
一听见小少主自己爬墙的事,三个人顿时更气了。
遣退了小一,小少主连忙把来龙去脉做了解释:“我昨晚睡不着,想摘一点日香桂的花,才会跑到这边来。摘花的时候恰好遇见了白宗主,他帮我煮了杯茶,我好不容易喝困了,才会睡在了这里。”
他把手腕举起来,露出那个雪色的小巧荷囊:“这个也是白宗主听闻我睡不着之后才借用给我的,说可以助眠。”
看见小少主腕上系着的银线,教.主仍然觉得很是碍眼,不过这次,他好歹注意到了另一件事。
“睡不着?”
“嗯,”小少主转向一旁的右护法,问,“傅哥,你之前给炎哥的糖球里面,是不是加了提神的东西?”
右护法疑惑:“糖球?”
左护法闻言,直接从怀中把那个白瓷药瓶拿了出来。
右护法看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药瓶:“这个?有。”
“少主是吃了这个没能睡着?”右护法皱眉,“这里面的剂量不大,一颗药效至多一个时辰……”
小少主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尖,小声说:“可我吃了好多。”
左护法不由自责:“是属下的错,属下不该随意给少主吃东西。”
右护法看他一眼,也道:“属下应该提前把药效说清楚。”
小少主担心教.主真的责怪两位无辜的护法,连忙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影响,就是我昨夜睡得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