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大佬穿到古代被流放 上(25)
他立刻看向距离在他身后两米远的云霆,对上了那双幽深看不到底的眸子。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燕文君暂时也不想去揣度。
他现在关心的是,云霆那个位置,太不妙了,距离出事的差役太近了!
燕文君张嘴,做出口型,“过来。”
云霆其实不怕差役查,他们只会查到意外两个字。
但燕文君的好意,他也没有拒绝,趁着所有人都还处于混乱当中的时候,来到燕文君身边,好似两人从头到尾都紧紧相随。
云霆低声道:“我帮你报仇了。”
他到底是做不回好人了,云霆有些嘲讽的想。
前一刻,他还想扭转自己那暴戾的心性,下一瞬却因为燕文君被抽打了一鞭就没忍住杀人的冲动。
云霆忍不住苦笑。
他或许,该远离人群,不然,迟早有一天,他会变成嗜杀成性的大魔头!
燕文君能感觉到,云霆想要离开的心,越发强烈。
他没有说什么阻拦的话,平静的看着押司差役们控制住混乱的局面,查看死去的差役情况。
云霆见也一直盯着死去的差役,一眼不错,不知怎么的竟忍不住安抚,“放心,怎么查,都是意外。”
燕文君没说话,眼睛死死盯着差役们的动作。
他见差役把死去的差役翻过身,眼眶刺入一块有些尖锐石头的死状映入眼帘。
差役们很快就判断死因,是不小心摔了运气不好的直接头砸到了路上的尖锐石头,是为意外。
燕文君见此,不由得松了口气。
他这才去看云霆,“多谢。”
他知道,云霆是因为这差役打了自己一鞭,才动的手。
顿了一下,燕文君又道:“我不会背叛你!”不会把这事说出去。
这是燕文君第二次说这个话。
不得不说,燕文君抓住了云霆的心思。
云霆很喜欢这句话。
不背叛。
他忍不住道:“哪怕我离开?”
燕文君毫不犹豫的点头,“是!”
云霆眸色深深的注视燕文君那张清俊的脸,似要将人看进心里去。
燕文君不躲不闪,坦然对视。
实则,他衣服下的身躯紧绷,心中忐忑。
他需要云霆的帮助!
本来云霆说要离开,他是没打算纠缠的。
可云霆为他杀人,让他看到了一丝可能。
所以,他决定尝试争取!
云霆察觉不到燕文君的紧张吗?
不,在他的精神力之下,燕文君紧绷的身躯,他一览无余。
但他很难去拒绝燕文君给出的诱惑。
他想,他或许是栽了。
朝令夕改,可真不像他啊!
“我是真的想放过你,”云霆低低的叹了一声。
燕文君终于移开了和云霆对视的眼眸,看向那些聚集在一起商量如何安排死人的押司们,笑了。
“可我不需要!”
“在我这里,只有丧偶,没有合离!”
云霆轻轻的吐出口浊气。
“只有丧偶,没有合离,好,我记下了。”
不管燕文君说这话,是不是为了利用他。
他云霆,当真了!
第32章 燕家姻亲的庞大
聚在一起的押司差役,为死人的处理产生了分歧。
“江头,随便把人埋了,这能行吗?要不还是送回衙门,反正我们也才出城走了几里路不是,好歹能让他家里人来收个尸。”
江头也就是这次押司头头,三十几岁的干瘦中年人,长相是放在人堆里不会被人关注的平平无奇。
但他的眼似能说话,此时他正眼神颇为奇异的打量说话的年轻差役,不答反问,“真年轻,小包你这是第一次押送流放犯人吧?”
小包和几个同样是第一次押送流放犯人的差役心里打了一个突,这还有什么讲究吗?
“是、是第一次……”
江头笑着打断小包的吞吞吐吐,“那就难怪了。”
他指了指聚在一起的押司差役,又指了指不远处的三家流放之人,露出一口大黄牙,“那你可知,我们这一群人,其实死几个很正常?”
小包和其他年轻的差役吓了一跳,面色变得十分难看。
江头不介意让年轻人见识世间险恶,扯了扯嘴角,“怎么,这就吓着了?”
“来的时候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小包吞了吞口水,“没有,我们不就是押送流放犯人,怎么会……”
江头嗤笑,“所以说你们年轻呢!”
“别的不说,我就和你们说说流放路上会遇到的意外吧。”
“呐,那现成的摆着一个,就不用我说了吧?”
小包等年轻差役苍白着脸摇头,“不、不用,我们以后走路会小心的。”
江头不置可否的笑笑,满是故事的一双眼虚虚的半抬,看着天上耀日。
“现在是四月,这三家流放几千里外的蜀地,至少要走两月,正是最炎热的五六月,长途跋涉,你说会不会有人得热症?”
在这个感冒发烧都有可能死的古代,热症……
小包等年轻差役脸更白了。
江头哼笑,“就算运气好,没得热症,或者治好了热症,那进入蜀地又是一层危险。”
“众所周知蜀地多山,道祖艰难,走了几个月疲乏至极的我们,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连尸体都找不到的那种。”
“所以,就别想着给死人送归了,他至少还有全尸还有我们给他埋了,我们有没有那么好命,就得看命了。”
江头不愧是老江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直接打消了小包这些年轻差役心里那点仁慈。
看着不住摇头的小包等差役,江头冷笑。
返回去尸体送归衙门?
当他傻!
先不说那差役死得正不正常,就是流放队伍每天的日程要求都不允许他往回走!
这要是远离了京城还好,偶尔偷偷懒,只要送达流放之地,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但这才出京城,他是不可能让队伍少走哪怕一里路!
他老江就是因为自己这份小心谨慎,才数次押送流放队伍也安然无恙的!
小包这些年轻差役只看到了江头给他们说的浅显道理,就已经忍不住打退堂鼓了。
“江头,既然押送流放犯人这么危险,为何我们还要……”
江头匪夷所思的看着小包,觉得在小年轻八成是脑子有病,不然不能说出这种话。
“上面的安排,你我小卒还能推脱不成?”
江头看小包满脸写着对死的畏惧,皱了皱眉,话音一转,“不过,我却是主动要来的。”
小包:“啊?”
江头怕把人真吓退了,这才出城就一死一退,他怕是要吃挂落,便赶紧抛出好处。
他指了指流放队伍,龇出一口大黄牙笑问,“这些人以前都在什么身份?”
无需小包这个吓破胆的年轻差役答,老油条没嬉笑着帮忙回了,“当然是达官显贵啊哈哈!”
江头见小包依然神思不属似没反应过来,不由摇头。
现在的年轻人啊!
“小包啊,你可知,押送这些显贵,我们能收到多少油水?”
江头重重的拍了拍小包的肩膀,语重心长,“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死亡的风险算什么,只要能捞到足够的油水,这活,抢着都有人愿意干!”
小包等年轻差役看看不远处虽然衣着华贵但已是阶下囚的曾经贵人们,看着燕家人身上挂着百姓送的吃食物资,眼里写着“我怎么不信他们身上有油水”几个大字。
“江头,我没记错的话,他们都被抄家了吧?哪里还有油水给我们捞?”
江头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所以说你啊,还是太年轻。”
“知道京城外十里出的长亭吗?”
小包点头,这个他当然知晓,不就是送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