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穿成豪门后爸(157)
如今他套现已经到手,只需要将“股份代持协议”伪造到一年前,同时把一些其他的授权文件混在其中,哄着程乐言签字,再毁灭掉一些证据,就可以把伪造账款合约的事推到程乐言身上。
这样,他再报警追究程乐言的法律责任,最后程乐言只会坐牢收场。真正的证据握在容妈妈手里,对方巴不得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把程乐言踢出门,根本不可能插手。容志显的融资在这里属于“善意第三人”,追究的责任都是程乐言的,融资已经到账,他还有程乐言的授权书,一切都有回转余地。
他安慰自己:这不怪他,这是容家要搞程乐言,跟他无关。他是被连累的。
再说,程乐言坐几年牢,就可以出来了啊!
等他坐牢出来了,自己也不会不管他的。
虽然不能真的和他结婚,到时候给他几个钱,让他好好生活就可以了。
项景洲越想,越是坦然。
然而还在公司里伪造证据呢,刚弄好,程乐言电话又过来了:“哥,烦死了,容妄之知道了我之前给你转钱的事,说我花钱养小三,现在要去法院告我们呢。我跟他之前不是领证了吗,婚姻续存期间花的钱,好像他真的去告的话,他能追回一半啊?这怎么办,你懂法吗?”
项景洲现在哪有功夫管这些,先哄着道:“你不用管这事,明天直接来签字就好。其余的事都交给我。”
程乐言:“那他不让我出门啊。要不就先这样吧,哥你找个别人给你签字得了。诶,我儿子又在叫我了,挂了啊。”
项景洲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他赶紧说:“别挂电话!言言,这样,你跟他说,你转的钱是给公司的投资,不是什么花钱养小三。你说你就是公司的隐名股东。”
程乐言:“哦。”
过了一会儿,又打电话来了:“哥,他不信。你拿到套现的钱了是吗?你转我嘛,你转我他就信了,也不会跟我闹。”
项景洲:“……言言,那是1500万,不是1500块,转账需要和银行预约,也需要时间。明天你先来,你签了协议,之后我们去银行办理,好吗?”
程乐言:“不是,哥,我之前那么多钱都转给你了,你还信不着我吗。先转过来,容妄之那边没问题了我再转回去给你呗。你担心手续费啊?算我的。”
项景洲:“可是——”
程乐言:“要不还是算了,好麻烦。我好困啊,还想睡午觉呢。”
项景洲脑子都嗡嗡的。
后来他说:“钱转给你,你能搞定容妄之,明天下午来签字?”
程乐言:“当然。你还以为人家在意你这点小钱吗。他要什么没有。”
项景洲:“他为什么这么关注你的事?”
程乐言:“我感觉他对我有点意思呗。”
听到这话,项景洲之前的一些疑虑也得到了解释:容妈妈想搞走程乐言,为什么还要迂回地通过自己,原来是因为容妄之。
他再无怀疑,道:“明天。明天中午之前,我转给你。你搞定他,来我办公室签字。”
程乐言:“行吧。”
项景洲赶紧去了银行预约。第二天上午,款项汇出。
他给程乐言说,程乐言回了个“好的”。
项景洲:“我们下午见?”
程乐言:“我们下午见。”
他们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三点。
两点钟时,他等待的已是坐立不安。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不安什么。
他相信程乐言爱他,当然相信,他甚至不知道这种“相信”从何而来,好像是刻印在他脑海中的一种思想钢印,让他就是相信,就是笃定。
他毫不怀疑程乐言会把那1500万再转回给他,毕竟从前对方就是这么做的。
所以……自己到底是在不安些什么呢?
两点半,程乐言给他发微信,说出门了。
三点钟,程乐言没有来。
三点十分,还是没来。
他打去电话,发现自己已被拉黑。
项景洲脑子嗡一声响。
怎么回事?是容妄之吗,是容妄之又把程乐言扣下了?
他要怎么办?
这时他接到律师电话,对方急匆匆地说,收到了一些记录,是项景洲公司这些年间各种偷税漏税、规避出口管制等违法行为的证明:“搞什么啊,项总,这都是真的假的!?你会坐牢的啊,刑期都是十年起步!”
项景洲拿着电话沉默地站在原地。
一切都乱成一团。他以为他从天堂跌落地狱,然后发现,他跌落的其实是更深一层的地狱。
他继续想去找程乐言,对方全网将他拉黑,他找不到。
他想联系容妈妈,更是找不到。
他想找的所有的人,他都找不到。
怎么办,怎么办。
他不能坐牢,绝对不可以坐牢。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赶在一切之前,离开这里。
他最后咬了咬牙,道:“你之前说有特殊门路出去躲一躲,怎么躲?”
对方道:“200万,我给你安排。”
第二天的晚上,项景洲上了那条对方给他安排好的船。
天空飘着细细的小雨。他不断地想,他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他可以的,他一定还会回来,回来拿走属于自己的一切。一定。
船慢慢驶离。
正在这时,感受到了什么,他下意识回头,然后看到了码头上的一个人。
穿着件黑色的风衣,背后有人为他撑一把伞,那人就站在那里,远远地看着他。
有点熟悉。他好像见过,但一时想不起。
是谁呢?
心中不安的预感愈加浓重。
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那边,一个听着甚至还有点愉悦的男声传出。
他说:“我来送一程。走好。”
项景洲:“你他妈是谁啊你!?”
那人语调轻快道:“乐言的老公。你该不会真的觉得,在你做了所有的一切之后,我会放你就这么离开吧?我看起来像什么?慈善家?”
各种蛛丝马迹突然连在一起。直到这刻,项景洲才意识到,这一切的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安排好的,都是安排好的……
让他从天堂跌落地狱,让他以为自己已经逃生却是置之死地,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不能上这条船。
不能上这条船!!!
他下意识就四面望去,夜晚的海面波涛汹涌,好像能吞噬一切。他真的,还有路可逃吗?
他仿佛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着手机,不断哀求着,几乎是口不择言:“我求你,我求你了,你放过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我还有钱,我还有用,是为了言言吗,你想要言言是吗,我给你啊!我不会跟你抢言言,我再也不会联系他……”
对面的人轻笑了一声,没挂电话,项景洲说了很多很多,后来突然懂了:没用的,那人没挂电话,只是在听他的恐惧和绝望。
眼看着离岸边越来越远,他大吼一声摔了手机,跑到前面去抢船长手里的方向盘。
有水手在他后面敲了他一下。
终于,一切归于黑暗。
……
容妄之心情很好。
到家了,就看到一楼大厅里,程乐言正在开派对。
对,派对。邀请了诸位帮佣保镖大哥大姐一起参加,程乐言超级大方地每人封了红包。
当初张妈的事件之后,容妈妈换掉了这里几乎所有的阿姨;待容妄之醒来,又把全部的保镖换了一遍。现在基本都算自己人了,收了红包的大家都是喜气洋洋,派对氛围非常热烈。
见容妄之进门,程乐言火速奔了过去:“老公回来啦,老公工作了一天辛苦了,来来来我帮你拿衣服。这里是热毛巾,来擦擦脸。老公渴吗?要不要喝点小酒?老公累吗?要不要给你双击?”
超殷勤地帮容妄之脱大衣,然后各种嘘寒问暖。
容妄之望着他道:“老公不渴也不累。发出去了多少钱?老公补给你。这是什么派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