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网磕的CP成真啦(193)
“如果你想看电影,可以去翻一翻。”
许是到家后放松下来了,宴凉舟便没有再绷紧表情了。瞧着他眉眼间难掩的疲惫之色,沉游川摇摇头:“不用了,还是早点洗漱休息吧。”
说着,他忍不住探头看:“宴老师你在餐厅捣鼓什么,是又饿了吗?”
“没什么。”宴凉舟慌慌张张地关上冰箱门。可沉游川还是通过那门的缝隙看到了冰箱空荡荡的格子里一闪而过的苹果皮。
宴凉舟把他用果皮做出来的那朵红玫瑰放在了冰箱里,似乎是想留存得更久一些。
又想起在英国时那个放了一晚都没舍得扔掉的气球,沉游川的心忽而变得很柔软。有什么情绪沁润着他,让他不由自主地走过去。
宴凉舟已经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玻璃罩,小心翼翼地把那个小乌龟放在了与罩子配套的底座上,又认真盖好罩子,将其摆在了多宝阁上。
看着被他随意搁在一旁,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古董花瓶,沉游川哭笑不得:“放小乌龟是不是太童趣了些,回头我给你叠一个兰花?”
虽然用手帕叠出来的兰花也不见得高大上到哪里去,但这已经是沉游川能折出来的布艺中最为“高雅”的了。
“好啊,小乌龟也要,兰花也要。”宴凉舟转过身来,好似十分高兴。
刚刚看着玻璃罩里活灵活现昂首的小乌龟,他就在想前世沉游川给他折的那朵兰花。
那时他也打算保存起来,只是眼睛看不见,在挪动时不小心将它抖散了。
复明后他偶尔会想起它,总觉得有些遗憾,没能真正看到那兰花的样子。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他望着沉游川,忍不住微笑。这一世他用眼睛,好好看到了自己想见到的“花”,不,或许应该说是“树”。
宴凉舟心里自在欢喜,抬眼却发现沉游川的表情似乎有一瞬的凝重之色。他有些疑惑地问道:“游川?”
可沉游川已经神色开朗地笑起来:“没什么,就是在想要怎么折才能更好看一点,配得上你的期待。最好不要和别人重复。”
对于他最后似乎有些咬牙切齿补充的这句,宴凉舟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时间不早了,看到沉游川眼里的红血丝,知道他这段时间工作也没比自己清闲多少,宴凉舟就赶紧催着他去洗澡,洗完早点休息。
“洗澡?去哪里洗?”原本还在虚空和“某位前辈”较劲的沉游川一呆,脑海里奔腾而过的“共浴”、“镜面”、“氤氲的水汽湿润的皮肤跪在洗手台上的”哔——
许是他这句话问得奇怪,也可能是和他想到了一样的东西,沉游川眼睁睁看着宴凉舟的脸也“嘭”一下涨红起来。
“去、去哪儿?”宴凉舟磕磕巴巴,“当、当然是浴室,你还想去哪?”
说完,他绕过沉游川夺路而逃:“浴室在你右手边,里面备有新的洗漱用品和合你尺寸的睡衣。你自己去柜子里找,我先回主卧洗澡了,有事一会儿再说。”
听他噼里啪啦一长串边说边跑,眨眼便消失在视野里。
沉游川愣愣地右转进了浴室,从换衣区的柜子里找到了洗澡用的东西。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符合他尺码”(重音)的睡衣。
想到这里,沉游川的唇角就忍不住翘了起来。宴朋友是一早就打算带他来这里住了吗?
不……总感觉以宴凉舟在某些方面会过分“豪横”的做派,可能已经在他的每套房产里都备上了也说不定。
沉游川一边发散思维地想着,一边走进淋浴区。
路过镜子时,他忍不住顿了顿,又低头看了看。
哎,同人文真是害人不浅啊!
一墙之隔,都站在镜子面前的两人同时面红耳赤地在心中呐喊。
因为想了些有的没的,沉游川这个冷热交替的澡洗得有点久了。等他吹完头发走出来,就看到宴凉舟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沉游川在沙发边上蹲下来,静静望着他恬静的睡颜。
宴凉舟枕着抱枕的脸被饱满的棉花挤得微微嘟起来,看着有种可可爱爱的稚气。
沉游川忍不住轻轻伸手戳了一下。宴凉舟轻哼一声,带着点小小的鼻音,含含糊糊地喊道:“游川?”
这声黏黏糊糊,撒娇似的呢喃,落在沈游川耳里,让他整个人像是过了电似的头发就差炸起来了。
不等他有所反应,宴凉舟已经无师自通地伸手拉住了他抚在自己脸上没能及时收回去的手,摸索着攥住了他的手指。
瞧着他似乎想努力睁开眼睛,却最终十分艰难地失败了的样子,刚才下意识屏住呼吸的沉游川轻声哄道:“没什么事,睡吧。”
于是宴凉舟攥紧了他的手指,呼吸立刻变得平缓了。
既然已经这么累了,也在主卧洗好了澡,给他发条消息直接睡下就好,何必还非要到客厅来等他呢?
沉游川看着宴凉舟眼下淡淡的青痕,心里叹了口气。
他由着宴凉舟攥住自己的手指,只手臂轻轻绕到他脖颈下,另一手穿过他蜷缩着的腿弯,直接将他抱了起来。
宴凉舟有些不安地皱起眉头,但当他的头在他胸前挪动了一下,耳朵贴上来听到心跳时,他的表情便放缓了。
沉游川看着在自己怀里酣睡,始终没有醒来的宴凉舟,忽而想起很久之前。
不,其实也没有很久,在那场他签约亮晶晶的聚餐后,他也是这样公主抱送喝醉的宴凉舟到他房间里的。
这样想来,其实他和宴朋友的感情进度似乎已经算得上很快了。
想起自己那时的防备和警惕,沉游川忍不住发笑。
也是在那一晚,他发现了宴凉舟枕头下“沉医生”的工作证。回忆起今晚宴凉舟说起“兰花”时的表情,沉游川忍不住有点郁闷。
于是他用手肘推开宴凉舟主卧的房门后,立刻目光如炬地瞪向那床上的枕头。
那下面不会还有工作证吧?
正这样暗自琢磨着,他就看到宴凉舟床头摆着的相框。那是他们的“合照”,在英国的圣诞集市上。
他们六人在集市中央最漂亮的那座圣诞树灯塔下合影。
但现在,其他四人都不见了,辉煌而浪漫的灯光里只剩下了他和宴凉舟两个人。
把其他人都P掉,宴朋友居然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沉游川的心忍不住轻盈地发笑。
其实今天听宴凉舟和司机沟通时,能看出他平时并不常住这套房子,只是为了明天的行程方便,才选定了这里。
所以这样的照片,也会在宴朋友的每一座房子里摆放吗?
沉游川的步伐愈发轻快起来。
然后他又忽而想到,自己和宴朋友还没有正正经经地在什么地方合影过。
那些从视频里截出来的图片根本不算。
明天陪宴朋友巡查完基金会,不如找一个漂亮的地方,拍一些合影来记录他们此时幸福的心情吧。
正好他也答应了山晴要给她发合照的。
作为他们人生中第一张正式约定的合影,他应该选什么地方,穿什么样的衣服呢?
沉游川一边朝床的方向走,一边东拉西扯地想着。
结果因为心不在焉又有宴凉舟在怀里遮挡视线,他没能注意到床边那个半圆形的羊毛床边毯。
而宴凉舟家里的拖鞋鞋底轻软,他一个没注意,薄薄的鞋底与厚实的地毯摩擦在一起,顿了半步。
拖鞋掉了,他也重心失衡直接向前扑倒。
好在已经到了床边,宴凉舟安全地被他抛在了柔软的床上,而他也及时撑住了床垫,没有完全压住对方。
但是这么大的动静,宴凉舟不可能不醒了。
他迷迷糊糊又有些晕头转向地睁开眼,低头看见以一个奇怪的姿势伏在自己胸前的沉游川。
然后他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肩膀和胸前的凉意,以及胸口某种被磕到的痛感和被一个柔软的东西触碰着的温暖而湿润的感觉。
他倏尔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