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穿书](93)
“沈沧你抱得动我吗?悠着点啊!”宋连云尽力减轻沈沧的负担。
沈沧大步流星朝床边走去,每一步都沉稳又笃定,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能行。
将宋连云轻轻放在柔软的床榻上后,沈沧并未立刻抽身,而是俯身压了下去,双手撑在宋连云两侧,将他困在臂弯之间:“我身体是不如你,却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阿云,莫要怀疑我的力气。”
宋连云仰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沈沧,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更衬得那眉眼深邃又迷人。
他老公真好看啊。
“我随口一说,你不能放在心上。”宋连云抬手轻轻抚上沈沧的脸庞,指腹沿着他的眉骨、鼻梁,缓缓下滑,最后停留在微微泛红的嘴唇上,“王爷的力气,我领教过,也想……更深地领教领教。”
沈沧呼吸一重。
“还不到时候。”
宋连云追问:“你在等什么时候?难道是过年?从旧的一年到新的一年?”
沈沧被他这一连串追问逗得无奈:“你想太多。”
还从旧的一年到新的一年,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只是在等,另一个辞旧迎新的日子。
第76章
冬月廿一, 大启冬至。
这一日朝中休沐,沈沧不必早早起床上朝,搂着宋连云美滋滋地睡觉。
京城越发冷了, 雪已经下了下来, 满王府的树枝上都积了雪,冰雪琉璃, 甚是好看。
宋连云刚开始那几日见了雪还兴致勃勃, 玩了几天之后暂时没有了兴趣,是以被沈沧按在屋子里各个地方温存。
沈沧醒了, 宋连云在装睡。
毕竟醒的不止有大沈沧,还有小沈沧。
今天要进宫的,宋连云决定克制。
沈沧没打扰宋连云装睡,自己先起身洗漱更衣,宋连云没了小沈沧的威胁, 才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
“醒了?”沈沧亲力亲为给宋连云挑了一套新的冬装, “更衣,要进宫了。”
宋连云掀开被子翻身下床, 大大方方开始更衣,手指灵活地系着衣带, 还不忘跟沈沧打听:“皇宫冬至也吃饺子吗?”
沈沧笑道:“皇宫里的也是人,跟寻常人家没什么不同。”
百姓家过冬至会吃饺子羊肉,达官贵人也是如此,只是不同阶层的人,能吃到的必然也不同。
宋连云束发的手艺还是不怎么样,沈沧帮他束发,又佩戴上和衣服同色的宝石发冠,二人裹上厚实的斗篷这才出门。
寒风呼啸着卷来几缕碎雪, 宋连云重生前没在北方呆过,也是人生第1回领教冬日风雪的厉害。
高福相当有眼力见,把备好的手炉呈上,宋连云倒是没那么冷,但都递到他面前了,也不假客气,把手炉给揣上了。
“快些上车,进了车里就暖和了。”沈沧拉着宋连云快步走向马车,两人的斗篷扫起纷纷的雪。
待两人坐进马车,车夫立刻扬鞭启程,向着皇宫奔去。
车内暖炉烧得正旺,热气腾腾,高福也在车里伺候,烧了茶水给二人添上。
宋连云捧着手炉,凑到嘴边呵了口气,暖意瞬间盈满鼻腔:“王爷,你们北方人是天生就抗冻?我看你和高福都不怕冷。”
沈沧闻言,勾唇一笑,接过高福递来的热茶,轻抿一口,才慢悠悠开口:“哪有天生抗冻的?也没有天生抗热的,无非是在什么地方长住,就会习惯什么地方罢了。”
宋连云点点头:“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今天林槐月召二人进宫是家宴,没有那么多规矩,沈沧的马车径直驶入了皇宫,慢慢悠悠朝内宫走。
每年冬至家宴,林槐月都会在暖阁办,今年也是如此,只不过比起往年,多了一个宋连云。
行进了许久,马车才在暖阁停下,高福先下了马车,将脚踏放好,而后恭敬地掀起车帘。
宋连云身手利落地从车上跳下来,没用上脚踏,转身就伸手去扶沈沧:“王爷小心滑。”
道路上的雪已经被宫人铲了,路面湿滑。
高福没了用武之地,默默退到一旁,坚决不去自家王爷跟前挡着。
沈沧搭着宋连云的手,稳稳下了马车,抬眸看向他,眼神里满是暖意:“多谢阿云。”
宋连云耳朵一热:“不客气。”
两人并肩朝着暖阁走去,还未靠近,里头的欢声笑语便传了出来,也不知沈沐淮是在玩什么,高兴成这般。
进了暖阁,暖意瞬间将两人包裹。
“难怪叫暖阁,是真暖和。”宋连云走进暖阁,身上的斗篷便显得多余了。
沈沧替他解开斗篷,和自己* 的一起扔给了宫人。
两人整了整衣衫,走进去先见礼:“见过陛下、见过太后。”
林槐月瞧着二人几乎一模一样的姿势和动作,笑意更深:“快过来坐。”
今天休沐,沈沐淮也得了假,还不用读书做功课,在暖阁里玩投壶玩得正起劲儿,见宋连云来了,连忙拉上宋连云加入他。
“小叔叔,你跟朕比拼一下投壶。”
宋连云被沈沐淮这么一拉,扭头看向沈沧:“王爷,我去了啊。”
沈沧笑着点头:“去吧,记得让着点陛下。”
宋连云应了一声:“我会的。”
沈沐淮震惊回头:“皇叔你是看不起朕的投壶水平?”
沈沧:“陛下想多了。”
沈沐淮信他个鬼,只管拉着宋连云去比试:“小叔叔,来,给你看看朕的厉害!”
宫人将壶里的箭羽取出,送到沈沐淮跟前,沈沐淮率先拿起箭羽,小小的身子站得笔直,眼神中透着一股认真劲儿,手臂一挥,箭 “嗖” 地飞出去,精准落入壶中。
他得意叉腰:“看,朕投得可准了。”
宋连云淡定从容,拿起一支箭羽,站定之后,手腕轻轻一抖,箭羽脱手而出,速度快得好似一道黑影,“嗖” 一声闷响,直直扎入壶底正中央,不仅进了壶,连声响都比沈沐淮的大。
沈沐淮瞪圆眼睛:“不愧是小叔叔。”
他早就见识过宋连云的本事,只是没想到宋连云那一身武功还能用在投壶上。
沈沐淮:“再来!”
新一轮比试拉开帷幕,沈沐淮全神贯注盯着手中箭羽,每次投掷都使出浑身解数。
最近跟着教习武的师父练了不少,沈沐淮的手腕还挺有力。
奈何跟宋连云比还是差了点儿,这还是宋连云已经放水的情况下。
沈沐淮自知比不过,投壶投了半天也累得慌,摆着手直说:“不来了不来了。”
回去老老实实坐下,沈沐淮还有点小喘气。
宋连云也坐回沈沧身边,沈沧凑近了在宋连云耳边低语:“不是要让着陛下?”
“已经让了,再让就是给陛下放海了。”宋连云眨眨眼。
沈沧被他逗得低笑出声,无奈地摇摇头:“也是。”
跟宋连云比投壶,沈沐淮是占不了半点好处的,即便宋连云让他。
“你们平时都忙,难得我们一家人聚在一起。”林槐月乐呵呵开口,“正好我前不久得了些好玩意儿,你们二人拿去用正好。”
说着,林槐月拍了拍手,立马就有一连串的宫人捧着匣子上前。
宫人恭敬地将匣子置于桌上,而后缓缓打开。
第一个匣子里,铺着的是大红色的绸缎,上头静静躺着一对同心结。
这同心结编法精巧,以金线与红线交织缠绕,打成寓意着永结同心的样式,每一处绳结都紧实细密,尾端还缀着圆润的珍珠,若是有懂行的人一看,便知这是出自皇宫的物件。
第二个匣子,里面放置的是一对精巧的合卺杯,杯身是温润细腻的白玉,触手温润,杯子上刻着连理枝的纹路,枝蔓蜿蜒,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便会生出繁花来。
第三个匣子被轻轻打开,一阵馥郁的香气率先飘散出来。
匣子里铺着绣着鸳鸯戏水图的锦缎,其上摆着一对精巧的香囊,香囊质地轻盈又透着华贵光泽,绣着两只活灵活现的大雁,大雁在湖面交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