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写鬼故事爆红全星际 下(11)
而是真真正正的右脚疼痛。
只因为“猛然”这两个字,带给人的感受是那么极速,那么猛烈。
如果换成心理描写,小玫瑰应该写作“隐隐”两个字,程度很轻微,让这句话变成:“下一秒,我的右脚隐隐泛起了疼痛。”
所以为什么?
这种无来由的疼痛感,就好像主角今天饥饿的感受一样,突然来临又突然消失。
诡异,且蛮横不讲道理。
既然二者很像的话,那么把它们联系到一起去。剧情就是——
小黑鸟老师把午饭让给了我,我吃了很多东西却很饿,好像失去了感受食物的能力。
结果回家的某个时间,又突然感受到很撑,甚至开始吐。
我的父亲送外卖右脚被车撞到受伤,我看见了,右脚同样的位置,开始疼痛。
那么换句话说——
饿的人应该是没有吃午餐的小黑鸟老师,但是饿的人是我。
疼的人应该是被车撞到的父亲,但是疼的人是我。
这算是什么?
伤害转移吗?
会不会是某种巫术,把别人所承担的痛苦,转移到了主角李贺翔的身上?
巫术也好、鬼术也好、诅咒也罢,都可以理解为同一种“超现实元素”。
现在就有三个有关巫术的问题急需解答。
第一,需要理解这种巫术的发作结果。
如果接下来,父亲已经不疼了,那么可以理解为这确实一种“伤害转移”,如果父亲还是疼,而我也一样疼,就可以理解为一种“共同承担”。
即,我和“小黑鸟老师”和“父亲”共情,拥有同样的“饥饿感”和“疼痛感”。
第二,需要理解巫术的目的。
它是什么?这是一种特殊校规?亦或是教育手段?
它能够帮我提高成绩?想让我更孝顺?还是单纯的惩罚我?恐吓我?
第三,需要理解巫术的传播媒介。
我为什么会中招?
回想一下,这肯定跟鬼久学校有关。而我进入鬼久学校才刚刚一天的时间,根本没有做过几件特别的事。
是只要进入鬼久学校就会如此,还是因为我吃了午饭?我摸了那个特殊的纸条?
……
空想是想不出来的。以上三个问题,肯定也只有继续阅读下去才能够解答。
“……”
好烧脑啊。
本来想着当作睡前阅读催眠的,没想到反倒越看越精神,很有之前追读鬼故事的感觉了。
◆
{“啊——”
我疼得大叫一声,直接翻滚在了沙发上。右腿不停抽搐着,像一只草原上被雄狮突袭的斑马。
眼前浑浊一片,疼痛无可忍耐。
我听见右边传来我爸爸的声音:“李贺翔,你瞎叫什么?!”
“爸,我腿疼。不是……我脚疼,右脚。”
我想把我的右脚举起来给他看看,可是疼痛感让我无法动弹,直接瘫在了上面。两只脚底板互相触摸着,蝴蝶幼虫般乱动。
过会儿,他那拖沓的脚步声逐渐靠近我。
我感受到有劲粗糙的大手,把我的脚掐住,左右仔细看了看。
“疼的是我,你着没受伤没破皮的,你疼什么!胡闹!”
他骂我一声,直接把我的脚摔了下去,然后自己疼得“嘶”了一声,坐在我左边的沙发上。
我睁开眼睛,看见他那只又脏又黑的脚掌。
上面贴满了好多泥和血混合的污垢,如同残破的废墟。脚趾难看变形,指甲黄且很厚,隐隐传来闷臭的味道。
他就踩在沙发上,用同样难看脏污的手,将一个白色棉签,放在棕色小药水瓶里,蘸了蘸,然后拿出来,在自己那看不出皮肤的脚背上细细涂抹。
一边涂,脚趾一边勾紧,时而踌躇着。
那个画面就在我面前放大,推得很近、很清晰。
我近视,但度数不高,所以为了好看,我不戴眼镜。
今天是阴天,我在学校里偏头看窗子外面的灌木枝丫的时候,是很不清晰的。
我回想起来那些闷头在桌子上写字翻书的一排排同学的后脑勺,也是很不清晰的。
但是他上药的画面,很清晰。我好像一个盲人暂时恢复了视觉。
是时间,把曾经养尊处优的老爷,变成一个苍老疲惫的男人,推到了我的眼前。
“……”
这一夜,我咬紧牙关,承担着右脚背上同样火烧一般的灼痛。
哪怕它没有任何的伤痕,没有任何缘由,我也忍着,没有提出要去医院。
并且在第二天,乖乖地背上书包去鬼久学校上学。
*
“鬼久学校。”
站在大门前,我又读了一下着四个字的奇怪校名。
虽然现在是上学时刻,但除了身穿西服的老师领导之外,并没有什么学生装的人进入学校大门。
我猜测,他们绝大多数人都是住校生。我们班里,也只有我一个走读。因此,校门口显得安静又空旷。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这四个字……好像有点不对劲……
似乎,排版出现了某些问题。
左边的“鬼久”两个字,好像比右边的“学校”两个字要小上一圈,大小不一。
且石头上面雕刻的金色字迹破破烂烂的,好像被多年来的风雪给腐蚀得差不多了。
我走上去,近距离地摸了一下,发现确实凹凸不平。也许以前学校并不叫这个名字?
正要再一步仔细观察的时候,一个声音一把把我叫住:“李贺翔,干什么呢。快上早自习了。”
我抬头,看见小黑鸟老师熟悉的笑容。
身体绷紧,跟她说了句:“哦,老师好。”就立刻把手从校门口的挪开。回想起那张脸,却忽然掏了掏兜,发现今天似乎又忘记了带饭费……
我没说话,低着头,走了进去。
别问我为什么低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一直低头学习的缘故,今早上我的脖子起床就更痛了。
又痛又沉重,好像后背上背着一个秤砣似的。
我就这样,自进入学校之后,一直低头学习,除了语文课下课之后,上了一趟厕所,几乎没有走出教室过。
当然,全班陪着我一起。
以往,我觉得我的学习已经足够用功努力。
到了鬼久学校才发现,以前的只是小打小闹罢了。我甚至可以连续坐在座位上三个小时,只翻书写字,一动不动。
唯有右脚带来的灼烧感还在继续,使得我将脚掌在地板上不停摩擦。
*
“李贺翔,你又没带饭费是不是。这样,老师这份给你,我不吃了。你吃吧。”
中午,小黑鸟老师经过我这里的时候,笑眯眯地对我说。
并把那沉重的盒饭,搁置在我的书桌上。
我抬头,瞧了她一眼,忍住胃中的酸痛感,跟她说:“老师,我不吃,你吃吧。你昨天就没吃饭。”
本来昨天放学的时候,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把饭费带到学校交上,结果回家看见我爸那副样子,什么要钱都事,我全给忘了。
可即便饿到如此,也不能一直吃小黑鸟老师的那一份。
太不地道。毕竟我李贺翔少爷,可不是那种总喜欢占女人便宜的人。
“没关系的,你吃吧。学校没有商店,你不吃这个,就什么都没有了。下午可是还有五节课呢。饿着肚子怎么过。”她从餐车里拿出一次性筷子,又递给了我。
我听见自己肚子咕噜了一下,反问:“那你呢……”
小黑鸟用右手撩了撩自己的黑短发,到耳后,笑得阳光:“我不一样,我办公室里还有酸奶水果什么的。饿不着的。”
“……”正当我犹豫之时。
“磅铛——”
一声震响,和昨天一样,从我椅子下面传递过来。
我后桌,赵梦圆,又踹了我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