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来攻略我(30)
应书慌张避开他的视线:“嗯。”
宴琛:“所以你的计划是, 你追走霍知州,我得到叶逐星,我们这算是,互帮互助,各取所需?”
应书勉强扯了扯嘴角:“对啊。”
【对,对吗?对吧。】
宴琛笑了下:“那真是谢谢你了。”
应书弱声附和:“别客气啦, 我们是盟友嘛。”
【舔狗互救计划正式成立。】
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棒,可面对宴琛的逼近,他又多了几分心虚,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不自在地把脑袋低了下去,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良久,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伸到了他的眼前,宴琛沉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那就,结盟愉快。”
应书对着那只好看的手发了会儿呆,直到宴琛再次出声:“怎么了?”他才猛然反应过来。
他轻轻握了握宴琛的手,感受到了他手掌的温热。
那一刻,有一股说不清的情绪在心底蔓延,他道:“结盟愉快。”
【好像有点不太愉快。】
从宴琛家里出来,心中堵着的那团气依旧没有散开。
明明这是最好的选择,为什么他并不开心呢?
当初看文时,他特别喜欢宴琛这个角色,觉得他温柔,绅士有风度,比主角攻更像一位合格的恋人,后来也无比惋惜宴琛的最终结局。
昨晚他想了许久,突然悟出了自己穿书的意义。
他做攻略任务,不仅可以给自己续命,还可以拯救其他人。
比如宴琛。
如果他能把霍知州的好感度刷满,那么之后就绝对不会出现抢婚的剧情。
没有抢婚,宴琛也不会断腿,他的人生还是一片光明。
他相信那样好的宴琛,只要没有霍知州的干扰,叶逐星一定会爱上他,而霍知州这只老狗,就留着自己来收拾吧。
他无比想给宴琛一个好的将来,他希望他开心,希望他顺遂。
从原文来看,宴琛对叶逐星近乎到了痴狂的地步,应书知道自己无法改变这一点,也没有正当理由说服他放弃叶逐星,但是总爱动摇的霍知州却是一个绝佳的突破点,应书很有信心能把这三心二意的男人攻略下。
宴琛昨晚那番话的试探,问他是不是和霍知州关系不错,又提醒他可以走捷径,在他看来,就是让他尽快对霍知州下手的意思。
反正都要做任务,不如就做到底吧。
成全男二的痴情,让主角受彻底擦亮眼睛。
虽然这对于他来说并不好受。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好受。
-
“应先生今天走得这么快?果汁都还没怎么喝呢。”管家疑惑道。
宴琛坐在沙发上把那张薄薄的请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道:“他最近挺忙的。”
忙着攻略主角攻呢。
“哦,那……小少爷您现在准备用餐吗?”管家小心试探。
宴琛一早就打电话回来,吩咐阿姨准备了一大桌的菜,说待会儿有人肯定会空着肚子来。
管家一猜就知道是应书,还暗自感叹小少爷的春天终于来了。
只是没想到两人没说几句,应公子就起身离开,少爷也没有留他吃晚饭。
两人看起来都不太开心,不知道是不是有过争吵,管家也不敢多嘴问。
宴琛站起身,把请帖随手扔在沙发上,说:“不吃了。”
管家:“好的,等您有胃口了,再给您送上来。”
宴琛迈步离开:“嗯。”
管家准备把他扔在沙发上的东西收拾起来,没想到宴琛走了几步又返了回来,他拿走了请帖和应书带来的小盒子,这次走得很潇洒,没有再回头。
其实冷静下来后,宴琛还是能理解应书的脑回路。
或许在应书那里,气运之子有另一套判定。
应书刚刚在心里称他为男二,并且还提到了男二的悲惨命运。
也就是说,应书也许和他一样,都觉醒了自我意识,知道了每个人的结局。
所以在应书看来,从头赢到尾的霍知州才是真正的气运之子,而身为男二的他,不过是短暂拥有过一段美好的人生,很快就被命运抛弃,沦为弃子,根本不符合气运之子的标准,也没有攻略的价值。
即便宴琛已经脱离了剧情,可目前看来,他依旧没有摆脱男二的头衔。
这真是一个不好的信号。
他似乎……注定无法帮到应书。
宴琛回到房间,拿起了放在床头的招财猫,屈着手指弹了它脑袋两下,道:“歧视男二?你接的任务对吗?”
憨态可掬的招财猫弯着眼睛笑,并不能给他回答,宴琛轻轻叹了口气。
接下来的两天,宴琛都没再见应书。
虽然两人口头上结成了联盟,但实际打那天以后,两人都没有再联系对方。
宴琛在工作之余,偶尔听到应不凡抱怨,说应书又跑去见霍知州了,怎么劝都听不进去,好像一日不和霍知州见面,他都不痛快。
外头那些风言风语越来越多,应不凡头疼不已。
迟钝的他也终于回过味来,弟弟对霍知州是真的有非同一般的感情,可又不知如何出手干预。
他好不容易笼络了弟弟的心,不想关系再次恶化,更不想弟弟为一个人不值得的人深陷进去。
宴琛没有发表评论,毕竟他知道应书的苦衷,还无法对外言说。
秦翰庭在群里@他,问:【手机坏了?没看见消息?你就这么放着不管?】
宴琛:【我怎么管?】
秦翰庭:【我寻思着,你们之前关系不是挺好的吗?你说的话他能听不?】
应不凡:【对对对,有这回事儿。阿琛,你能旁敲侧击帮我劝劝他吗?】
隔了许久,宴琛回:【再说吧,我的话他也不一定听。】
再见到应书,是在朋友组织的派对上,霍知州也在。
宴琛和霍知州虽说王不见王,但圈子就这么大,免不了有共同朋友,也不可避免会见面,今晚就是如此。
宴琛因为忙项目,到得比较晚。
樊斯岳亲自出来接的他,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宴琛:“你电话都快给我打爆了。”
樊斯岳:“这不好久没见了吗?今晚必须喝两杯啊。”
宴琛:“明天一早要开会,不喝了,我坐坐就走。”
两人刚走进内厅,便听到那头在起哄:“再来一杯,再来一杯。”
樊斯岳道:“知州哥胃不好,那位应二公子今晚帮他挡了不少酒,听说他最近整天追着知州哥跑,传言真是不假啊。”
宴琛的视线穿过人群,落在了应书身上。
他脸颊绯红,明显有些不胜酒力,但还是端着酒杯豪迈地一饮而尽。
宴琛有些不痛快,舌尖顶了顶左腮,问:“喝多少了?”
樊斯岳:“不知道,挺多的。”
宴琛的目光又落在霍知州身上,看着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在上的模样,宴琛一股无名火“腾腾”往上窜。
“应二公子好酒量,来,我敬你一杯,你可得给这个面子。”其中一人拱火道。
宴琛敢说,这里面大多数人都未必喜欢应书,所以多少有点针对他,明知他已到极限,却还在不断给他灌酒。
他们的行为恰好也印证了霍知州的态度,如果他有帮应书说一句话,起哄的人不敢如此。
应书双眼迷离,正要伸手去接,酒杯却被另一人半空夺走。
宴琛笑道:“我来得晚,怎么没人敬我?”
男人赶紧道:“琛哥,刚刚没看见你,什么时候到的?”
宴琛:“刚到。”
说完,他放下酒杯,对樊斯岳道:“有饮料吗?我开车来的,不方便喝酒。”
樊斯岳倒了一杯葡萄汁递给他,说:“真一点不喝?不像你的作风啊。”
“喝点儿吧,待会儿我让司机送你。”
宴琛:“不喝。”
樊斯岳:“好好好,听你的。”